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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滴水·屍案調查科系列》 第一部分

明哥的一句話讓我們全都打起了神,這種覺就好比飢腸轆轆之時突然聞到了香。

「還有什麼信息可挖?」我說話的聲音都比平時高出了好幾個分貝。

明哥拿出一份材料:「這是我從分局技室拿來的『戴璐傷害案』的現場勘查報告,當年分局技員在現場提取到了解凱的鞋印,這雙鞋就穿在他的白骨骸上。」

我說:「當年傷害案的現場勘查報告我也看了,鞋印有些模糊,只能用來認定份。」

明哥搖搖頭:「不僅僅是核實份這麼簡單,其中還藏著一個信息。」

「信息?什麼信息?」我有點兒發矇。

「我們重新來看這起兇殺案。兇手在戴璐上刻字,其實是想把我們的偵查視線轉移到解凱上,既然是這樣,我們必須考慮一個問題,嫌疑人是否知道解凱已經死亡?」

明哥的一席話,又將我們帶思考,別看這個問題好像不起眼,但是細想之後我們會發現,解決了這個問題實際上就等於搞清楚了後續的偵查方向。這個問題不外乎兩個答案:知道或不知道。

我們先來分析第一種況。我們可以肯定的是,解凱帶著妻子躲進樹並沒有任何目擊者,口的木蓋腐朽嚴重;無人打開,我們在樹中,也沒有發現任何通信工。這種況下,除非解凱留有口信說自己要死,否則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假如兇手知曉解凱的死訊,那麼他與解凱的關係絕非一般,要想找到嫌疑人,就要從解凱的社會關係手。

再看第二種況,兇手並不知曉解凱已死。這樣一來,他的所作所為完全是在干擾偵查視線,本案的主要矛盾仍集中在嫌疑人和戴璐之間,那麼接下來的工作就要圍繞戴璐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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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種答案,兩個截然不同的偵查方向,無論如何選擇,工作量都不容小覷,如果能直接篩選掉一個錯誤答案,絕對能節省不時間,但是該如何篩選,我們都拿不出一個可以說服自己的觀點。

明哥見我們沉默不語,他點了支煙深吸一口,說:「傷害案發生時,分局技員在現場發現了解凱的鞋印,這雙鞋子直到解凱自殺亡都還穿在他腳上。咱們中國人把生死看得尤為重要,如果解凱有條件,按常理他一定會換一,他沒有這麼做,說明條件不允許。

「當年傷害案發生時,辦案人員曾走訪過很多村民,絕大多數人對解凱的評價是能幹、格直率。這樣的人做事果斷,很耍心機。我在做骨檢驗時,發現解凱的上位置只有一刀口,也就是說,解凱在自殺時是一刀斃命,連斷送自己命都如此直截了當,這剛好和他的格相符。這樣的格,決定了他做事不會留後手,而且最重要的是,當年戴璐被捅傷后,在ICU(重癥監護室)昏迷了近一個月,生死未卜,從時間上算,解凱不可能在樹里待上一個月還不自殺。

「一邊是已經自殺的解凱,另一邊是不知死活的戴璐,他們兩者之間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產生集。兇殺案和傷害案相隔近9年時間,除非是深仇大恨,否則任何矛盾都不足以越這麼長時間。所以我認為,兇手並不知道解凱已經死亡。」

「大寫的服!」胖磊豎起了大拇指。

一支煙在明哥的指尖燃滅,他將煙頭按進煙灰缸:「弄清楚這一點,我們再來分析兇手的作案機。他殺死戴璐又嫁禍給解凱,說明他與兩人都有矛盾;戴璐和解凱曾是人關係,他倆的結合會直傷害各自配偶的,裴春楠已自殺,目前最符合條件的人就是戴璐的前夫——郭小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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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葉茜:「郭小飛的況你們有沒有調查?」

葉茜搖搖頭:「原先以為解凱是嫌疑人,所有調查工作都是圍繞他展開的。」

胖磊:「沒調查就說明郭小飛的嫌疑沒有被排除,那他是嫌疑人的可能還存在。」

「吸取前車之鑒,我們也不能把寶都押在郭小飛一個人上。」明哥說著將一組照片打在投影儀上,「這是嫌疑人懸吊戴璐的縊索。縊索由狗染布纏繞麻繩製,麻繩很結實,可以用來懸吊重,在麻繩上纏繞『狗布』肯定也有它的用途。雲汐市坊間流傳一句話,『黑狗辟邪,白狗祛蠱』。嫌疑人用狗染布,主觀上還是相信這樣做可以辟邪。既然兇手乾的是殺人的勾當,那他絕對不會在『狗』上打馬虎眼。迷信的說法是,只有純黑狗的才可以辟邪,要想得到這種狗,只有兩種途徑,要麼自家餵養,要麼從別購買。在迷信者眼中,黑狗有靈,隨意屠殺會遭天譴;兇手既然迷信,那他應該不會自己手屠狗。如此一來,要想弄到黑狗只能從別人手裡購買,據我了解,狗店會出售狗。」

葉茜:「咱們雲汐人沒有吃狗的習慣,市面上的狗店也沒有幾家,調查起來並不是很困難。」

明哥欣地點了點頭,繼續說:「中有凝因子,它能使在很短的時間發生凝固,嫌疑人在取得狗后,要用最快的時間回到住染布,否則一旦發生凝固,麻繩的繩心位置就不可能會浸,因此兇手的住距離取狗的位置不能太遠。結合以上幾點,我給出兩個偵查方向:

「第一,確定戴璐前夫郭小飛是否與本案有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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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以戴璐住為圓心向四周擴張,找到可以出售黑狗的地方,地方一旦確定,那麼嫌疑人的住可能就在附近。」

十五

有了如此確的偵查方向,剩下的工作對經百戰的刑警隊來說,本不在話下。經查,戴璐的前夫郭小飛遠在外地,現已家,案發時他不備作案時間。而且據郭小飛坦言,他與戴璐早已恩斷義絕,戴璐的事他不再過問。第一條線索中斷,第二條線索隨之展開,偵查員按照明哥的辦法,以戴璐的住為圓心向四周擴散,最終在半徑5公裡外的地方發現了一家名為「曹集狗館」的排檔。據老闆曹義介紹,是有人在他這裡打聽過能否買純種黑狗,對方是一名青年男子,20多歲,高在一米八五以上,強壯,一口彆扭的普通話。由於黑狗不是天天都有,純種黑狗更是可遇不可求,曹義就告訴對方,需要等段時間。對方同意后,兩人談妥了300元的價格,男子留給曹義一個手機號碼便於聯繫。

據曹義的口述,對方的貌特徵和嫌疑人基本吻合,再加之其有購買純種黑狗的行為,我們完全可以斷定,曹義口中的男子就是我們要找的兇手。

這條線索被一分為二。第一,由行支隊出面對嫌疑人所留號碼進行分析;第二,由胖磊調偵查員組視頻追查小組,以曹集狗館為起點,沿途追蹤嫌疑人的影像資料。

電話號碼的分析並不盡如人意,嫌疑人使用的是未登記份信息的外地號碼,號碼歸屬地為湖南長沙,此號碼在雲汐市除曹義外,並未和其他任何人有過聯繫。

嫌疑人既然能想到在手機號碼上做手腳,那路邊的監控肯定也是能躲就躲,胖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只截取了一段帶有嫌疑人的監控視頻,這段視頻還是來自狗館門外的老式碟機。整段視頻不到1分鐘,記錄的還都是嫌疑人的背影,從畫面中我們只能看出嫌疑人下穿一條藍工裝,上穿一件黑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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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結果很快彙集到了明哥這裡,在得知手機號碼一無所獲時,他把希寄托在了胖磊理好的監控視頻上。短短的幾十秒,明哥時而暫停,時而慢放,時而又翻出原始視頻做對比。前後折騰了快一個小時,他把幾張截圖排列在桌面上。

見明哥氣定神閑,胖磊趕忙問道:「有頭緒了?」

明哥點了點頭:「據狗店老闆曹義回憶,嫌疑人和他談時,一口彆扭的普通話。通常兩種人喜歡用這種說話方式:第一,外地人來到陌生的城市;第二,本地人在外地待得時間長了之後回到本市。兇手既然知道利用『傷害案』嫁禍給解凱,那他對雲汐市並不陌生。他使用的是湖南長沙的移號碼,我懷疑他是常年待在長沙的雲汐本地人。

「狗館老闆曹義手裡沒有黑狗,讓嫌疑人等等,他能欣然答應,說明他在雲汐有落腳點。手機號碼除了用於購買狗外,並未和其他人有過聯繫,說明他在雲汐是獨居。

「嫌疑人上穿黑背心,下工裝,腳穿普通運鞋,從著上看,他的經濟條件並不是很好。那麼他在選擇臨時住所時,會把『不用登記份證』且『租金便宜』的城中村作為首選。

「不管是行車記錄儀還是狗館的視頻,都反映出兇手有徒步的習慣,那麼他的暫住地選擇在狗館和案發現場居中的位置最為合適。如果推斷正確,符合條件的城中村只有兩個,分別是『山橋社區』和『嶗山街社區』。」

葉茜像個書一樣埋頭「唰唰」記錄。待葉茜停筆,明哥繼續說:「我們在兇殺現場的枕頭上提取到了汽車機油分,當時推測,嫌疑人可能從事與汽修有關的工作,可當我看到這段視頻時,我判定嫌疑人應該是個長途司機。」

明哥說著,把嫌疑人肩膀位置的圖案放大:「看見沒有,左臂要比右臂黑很多。造黑皮的是我們皮表皮中的黑素細胞,這種細胞中含有大量的黑素。當中的紫外線直接照時,黑素細胞便開始分泌黑素,黑素顆粒能通過黑素細胞的突起轉移到表皮細胞中形保護層。嫌疑人左肩黝黑,而右肩不明顯,說明他只有半邊子長期暴中,這符合司機的職業特點。小轎車空間小,時很難照到肩膀,唯獨大貨車照條件。

「大貨車多走高速,在行駛中不方便開窗,而長時間駕駛會讓駕駛室悶熱難耐,所以很多貨車司機都有穿無袖背心的習慣。

「大貨車一般都是跑長途,在行駛的過程中易出現病,出現故障時,它不能像小轎車那樣喊拖車,因此每一位貨車司機都懂一些汽修技能。這樣嫌疑人在現場留下機油痕跡也就不難解釋。綜合以上幾點,我們可以斷定,兇手的職業是一名長途貨運司機。」

說完,明哥又點開另外一張截圖:「焦磊,把這張圖片儘可能理清楚,尤其是頸椎肩胛位置。」

「得嘞!」胖磊領命把圖片拖編輯,幾分鐘后,隨著「階」漸漸變暗,近背心部位的皮出了幾塊半圓形印記。印記很淡,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胖磊瞇起小眼睛瞅了好一會兒:「這個是啥?」

十六

明哥回應:「半圓形淤痕,這是拔火罐留下的痕跡。長期駕駛貨車,容易造勞損、腰椎間盤突出等癥狀,拔火罐能行氣活、祛風散寒、消腫止痛、吸出病灶氣,同時促進局部循環,達到通絡止痛、恢復機能的目的。我認識的很多司機都喜歡去拔火罐。

「在雲汐,要想拔火罐,有兩個地方,一個是足療店,另外一個是中醫推拿。足療店拔火罐,都是腳后的贈送項目,商家為了簡單省事,使用的多為『十二口罐』,即從頸椎到腰部一邊6個,可形並排兩列拔罐痕跡。中醫推拿中的拔火罐是收費項目,『十二口罐』這種糊弄人的拔罐方法,為很多中醫推拿者所不齒。正宗的中醫館常用的是『十八口罐』或『二十四口罐』,罐並非統一口徑,而是大小罐錯使用,這樣可以使渾節點在一次拔罐后得到有效的疏通。『十八口罐』或『二十四口罐』會在拔罐者的肩膀、肩胛等集的罐痕跡。從嫌疑人上的印記分析,他應該是在專門的中醫推拿館拔的火罐。

「嫌疑人習慣徒步,那麼他選擇的拔罐地點應該不會距離住太遠,接下來咱們只要在『山橋』『嶗山街』兩個社區中找到類似的店鋪,就能將範圍再次小。」

明哥作為科室的靈魂人,他的過人之就在於,他能將毫不相干的幾樣證有理有據地串聯起來,而串聯證的關鍵就是日積月累的辦案經驗。

會議結束后,葉茜帶著兩組人著便裝混了兩個社區中。中醫推拿眾很小,這種店並不是每個社區都有,經過一篩選,山橋社區被排除在外,剩下的嶗山街社區就了我們排的重點。

嶗山街社區的前是嶗山街造紙廠家屬區,後來造紙廠倒閉,外地工人紛紛回鄉,閑置的房屋就了藏污納垢之所。造紙廠屬於重度污染企業,不能建在人流集區,隨廠而建的家屬區自然也跟著規劃到了郊區。地理位置偏僻,通不便,所以很有人租住。這裡的房東為了營生,不管來的是什麼人,給錢就租,因此嶗山街社區也是市局掛牌整治的重點地區。

邵氏中醫理療館位於社區中心位置,這家店已經營了幾十年,老闆邵匡為中醫世家傳人,祖傳手藝相當了得。既然手藝是祖傳的,那拔火罐的方式必定有他自己的特點,為了驗證嫌疑人是否在這裡拔過火罐,明哥讓胖的胖磊充當小白鼠,驗了一把「祖傳手藝」。拔罐后的痕跡印證了明哥的推測。

巧就巧在嶗山街社區被列為重點整治地區,轄區派出所為了能讓這裡的治安環境有所改善,在整個社區的主幹道上都安裝了高空超清攝像頭。

我們知道了嫌疑人的著、高、胖瘦等貌特徵,就算他再故意躲閃,也不可能躲過那麼多個攝像頭的追擊。

確定範圍后,嶗山街社區一個月的所有視頻資料都被打包送進了胖磊的視頻分析室,經過幾十人不眠不休的查閱,胖磊最終確定,嫌疑人在拔完火罐后徒步行走了11分鐘,最後拐進了一個死胡同。

衚衕中僅有3戶人家,租客也是寥寥幾人,經過房東回憶,我們終於確定了嫌疑人的臨時住所。

這是一棟4層小樓,每層共4個單間,租客的份也是王花八門,有建築工地小工,有商品銷售員,還有做生意的小販。

據房東介紹,嫌疑人居住在2層最東邊的房子里,只付了一個月的房租,不過一個月並未住滿他就著急退房離開,後續租住的是一名打工的婦,在新租客住進來前,房東已把房間從裡到外打掃了一遍。

為了找到關於嫌疑人的蛛馬跡,明哥還是決定對房間進行一次徹頭徹尾的勘查。

我和胖磊閑來無事時,曾把案發現場按照被破壞的程度分為6個等級,分別是「門級」「簡單級」「困難級」「超級困難級」「災難級」以及「地獄級」。我們現在所面對的這個「被完全破壞的現場」,已近「地獄級」。用老賢的話說:「在這樣的現場中,能找到幾我都謝天謝地。」

「地獄級」的現場果然沒有讓我們失,我們幾人掘地三尺仍沒有任何發現。在我們勘查期間,房東還跟防狼似的站在門口嘰嘰喳喳:

「地板我拖過了。

「柜子我也過了。

「垃圾我都倒了。

「床單我也換新的了。」

胖磊被吵得心煩,大聲頂了一句:「你就說,屋裡還有哪個地方你沒過吧!」

房東跟聽不出好歹似的,竟然做思考狀,仔細回憶了起來:「對了,後窗我沒,那天剛好停水,後來我就給忘了。」

胖磊朝我看了一眼,他的眼神似乎在問我,窗框上有沒有指紋,我讀懂了他的意思,於是回答道:「窗子是最老式的木窗,木頭表面漆嚴重,理不出來指紋。」

胖磊長嘆一口氣,摘掉相機鏡頭,準備打道回府。

「之前那個房客煙嗎?」明哥站在窗邊突然問道。

房東好像對煙很反皺著眉頭回道:「,我見過好多次,我剛買沒幾天的床單都被他燙了好幾個。」

明哥又問:「那現在的租客?」

房東搖搖頭:「一個婦道人家怎麼會煙,反正我沒見過。」

明哥「哦」了一聲,沖門外的葉茜揮了揮手,葉茜心領神會地把房東支到一邊。我們知道明哥有話要說,於是全都聚攏在窗邊。

十七

明哥拿出放大鏡照在木質窗框上,一個不規則的黑點被鏡片放大了數倍。這種痕跡屬於我的研究領域,學上稱它為「滅煙痕跡」。

要想了解這種痕跡,就要知道另外一個知識點,痕跡學上「本能丟煙習慣」。

通常況下,我們把「本能丟煙習慣」歸結為5種。

第一種,彈煙。就是用拇指和中指輕輕夾住煙,食指彎曲,放在煙的咬口,用力彈擊煙,在沒有阻擋況下,煙會飛出2米以外,這時煙會呈彎曲狀。

第二種,拋煙。吸煙者有意識地將煙丟到指定的方向。和彈煙不同的是,這種況下,煙會很規整。

第三種,松煙。吸煙者對煙有下意識熄滅的想法,隨手鬆開夾住煙的手指,讓煙自由落,並用鞋踩滅煙。由於伴有踩、蹍、擰、等方式,煙會嚴重變形。

第四種,吐煙。吸煙者不用手理煙,而是將中含著的煙直接吐出。採用這種丟棄煙的方式多是吸煙者雙手不便。煙上除了有較深的咬痕外,唾浸染的況也較為嚴重。

第五種,煙。這種丟煙方法多用於室和周邊有的場所,吸煙者把丟棄煙和熄滅煙融為一來完,通常在煙灰缸、窗檯等會形點狀的黑痕跡,而煙也會因為發生扭曲。

明哥用放大鏡指出的痕跡,正是第五種煙所形的「滅煙痕跡」。結合剛才詢問房東的隻言片語,我知道了明哥的用意。窗框上的痕跡相對新鮮,現在的租客不煙,那麼這個痕跡只可能是嫌疑人所留。

知道了兇手的滅煙方法,就等於知道了煙的最終形態。窗外的樓下,是一個封的狹小空間,我們只要把樓下的煙頭全部收集起來,通過煙頭形態就能大致判斷哪些是嫌疑人滅煙后所留下的。

人們常說,「理想很滿,現實很骨」。自建樓后是一個封閉的空間,租客也是換了一撥又一撥,日積月纍堆積的煙頭,簡直都能論斤稱。

看著老賢裝了滿滿一證袋,我的頭皮都要炸裂了。

「難不這些都要拿回去檢驗?」我問。

明哥搖了搖頭:「20多歲的青壯年,經濟水平不高,這種人不會高檔煙,但是也不會得太差。普通煙捲的品質會以5元為分界,售價多為5元上下、10元上下、15元上下、20元上下,以此類推。依照兇手的消費水平,10元上下的煙應該是他常的價位。現在很多煙頭上都印有品牌標誌,我們通過品牌就能去掉一部分,到時候看篩選后還剩下多。」

返回單位后,我們按照「品牌篩檢法」,直接剔除了3/4的煙頭,可就算只剩下1/4,也足足有二十幾枚。20多枚煙頭就意味著有20多人的DNA,沒有比對樣本,就算一一做出圖譜,也沒有什麼用。

讓我們莫名其妙的是,明哥得知結果后竟然給我們所有人放了3天假。每每遇到案件瓶頸,他總喜歡把自己關在辦公室梳理,我們本以為這次也會像往常一樣,可令眾人大跌眼鏡的是,我們前腳剛走,明哥後腳就背起魚竿離開了科室。

「這是什麼況?他怎麼也走了?難不案件不辦了?」胖磊納悶兒之際,明哥那輛老爺車的尾燈早已消失不見。

我用胳膊肘了一下胖磊:「他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等3天後看他怎麼說。喊上葉茜和老賢,晚上啤酒廣場擼串兒去?」

胖磊眼前一亮:「我這次要點10串大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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