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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滴水·屍案調查科系列》 十四

十四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江川躺在自己的床上,腦海中不斷回憶今天晚上羅軍的隻言片語。

「貨船,150萬,一年賺100萬……」這幾個關鍵詞,最終被他提煉出來。

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酣睡中的他夢見自己站在「江川」號貨船的甲板上,視線遠的夕,妖艷耀眼,景讓人如癡如醉。

睡意漸淡,意識逐漸清醒,而夢中的畫面卻還是讓他留不已。模糊的視線突然鎖定在了房梁之上,那裡正是翡翠的藏匿之所。

「對了,陶的帝王翠!」

江川欣喜之餘,從床上一躍而起,他蹬著窗框,小心地把那顆橢圓形的石頭拿在手中。

的映下,江川的瞳孔很快被翠綠塞滿。

「不行,這是陶,我不能賣。」

理智最終還是戰勝了貪念,江川小心翼翼地將翡翠放回原,繼續躺在板床上,等待迎接新一天的太

酒醒之後的羅軍沒有食言,第二天一早,他就帶著三十幾號人集罷工,到這一小力量的影響,越來越多的搬運工參與其中,最後規模發展到了近百號人,眼看隊伍增長不再明顯,羅軍把所有人集中起來,開始宣傳自己的理念。

這番話的髓可以總結出三點:第一,抬高標準,統一運價,杜絕港口價的況;第二,把搬運工編號,按順序派活兒,改變工人搶活兒的局面,讓力不好者每天也能保證有養家的收;第三,伙者要同心同德,任何一人到不公正待遇,其他人必須鼎力相助。

要麼說羅軍最擅長的就是「拉攏人心」,這三條理念,既保證了港口搬運工的良心運作,又提高了眾人的待遇,尤其對那些上了年紀的苦力更是照顧有加,所以此話一出,立馬俘獲了一幫「迷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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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都說,「改革的道路上鋪滿荊棘」,羅軍也是一樣,人心剛剛被拉攏過來的第二天,就遭到了幾名社會閑散人員的追砍,好在江川出手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事後想到從腦後過的砍刀,羅軍是一陣兒后怕。但他堅信「富貴險中求」,被砍之後,非但沒有打消他的氣勢,反而使得熱更加高漲,他的緒,又間接鼓舞了參與進來的搬運工。

這種適得其反的結果,讓多位船主只能放棄,畢竟僱人追砍搬運工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一個月後,羅軍正式坐穩了港口搬運工的第一把椅。

時間一長,他自己也借勢做起了送貨生意,每年近10萬的收,已經遠超港口的其他人。但在他心裡,這些遠遠不夠,他自詡是有理想的人,擁有一艘自己的貨船,這才是他的終極目標。所以雖然他手裡比以前富裕很多,但生活依舊節儉。

同樣要勒腰帶的還有江川,新福利院建的第二年夏天,他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喂,你是哪位?」

「哦,我是敬老年公寓的,我姓王。」

老年公寓是雲汐市最大的一家私營敬老院,江川對那裡並不陌生,對方自報家門時,他已經知道了對方的份:「王院長,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兒嗎?」

「哦,是這樣的,之前彩虹敬老院拆遷,不是有5名老人寄宿在我這裡嗎?現在新福利院建,有2名老人已經被接走,現在還剩3人在我這裡。」

「什麼?還剩3人?為啥不全部接走?」

「這個……」

「剩的3人啥?」

「田淑芬、劉文娟、李閏土。」

當江川聽到這3個人的名字時,已經徹底明白了其中的緣由。一般生活在福利院的老人可以分為四種:第一種,腳方便,能聯繫到兒親朋;第二種,常年臥床,能聯繫上家人;第三種,腳方便,無依無靠;最後一種,常年臥床,孤苦伶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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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三種福利院都還能應付,唯獨最後一種,除了江川口裡的「馮爸」,估計沒有幾家福利院會主接收,而王院長報出的這3人,當年是老馮頂著巨大的力才接收院的,現在院長易主,3人自然了包袱,能甩則甩。

考慮清楚了緣由,江川接著問道:「王院長,你們那邊是什麼意思?」

「是這樣……」對方沉一會兒後接著說,「我們已經聯繫了新彩虹福利院,但是通無果,我們是私營敬老院,所以……」

「每月多錢?」

「他們3人都是常年臥床,需要特護,每人每月2000,3個人就是6000元。」

「6000?」

「對,而且這還是看在我們悉的分兒上給的最低價,你如果去市面上找護工,就這3位老人的況,4000一個人都不一定有人願意做。」

「這……」

「我跟你馮爸關係不錯,新來的院長跟你馮爸簡直不能比,他兒就沒想過接收這3位老人。但我這個敬老院是多人合,我一個人說了也不算,老人已經在這裡住了將近兩年,我自己也墊了不錢,我是實在沒有辦法才找你商量,而且3位老人整天念叨你的名字,我這才給你打的電話。」

「王院長,我知道,你也很為難,這樣,能不能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現在住的那房子太小,我換一套大點兒的房子,3位老人從小看著我長大,這個孝我不能不盡,我把他們接回來贍養。」

「你一個人?行嗎?」

「行!」

對方見江川回答得斬釘截鐵,如釋重負地回道:「嗯,那就按照你說的辦,3位老人這一個月的費用算在我們敬老院頭上。」

「那真是太謝王院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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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不客氣。」

掛了電話的第三天,江川在距離港口最近的位置租下了一個小型四合院,接著又去醫療用品店選了3張多功能醫用床,這樣一來是解決了3位老人的住宿空間問題,二來也解決了老人們躺在床上如何「方便」的最大難題。

做完這一切,江川幾乎花完了這兩年手頭的所有積蓄。雖然他和3位老人沒有緣關係,但骨子裡的那種親還是無法斬斷。「孝道」是江川一輩子遵循的準則,所以這件事兒他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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