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很多人都認為,孩兒的要比男孩來得細膩,但謝強卻是個特例,他會用盡一切細微的方法,讓蔡瑤瑤覺到他的:課間時設計完的「不經意面」,QQ日誌中永遠佔據「沙發」位置的留言,還有分別時深一的公車站。
每天的深思慮和翹首以待,讓謝強幾乎用掉了所有的「學習時間」,再加上相差甚遠的學習環境,他和蔡瑤瑤之間的距離就像天坑,已經無法彌補。
哀莫大於心死,謝強選擇了放棄。
因為兒子不爭氣,老謝沒被學校老師約談。
「早知道你是這副德行,老子當年就不應該拿3萬塊錢讓你上這個學!」
面對父親的指責,謝強無力反駁。
「老子還指著你能考上個大學,讓祖墳冒冒青煙,你倒好,全班倒數第一!你要不是老子的獨苗,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學習一落千丈,對謝強來說,就相當於「」和「事業」雙雙落敗,本來就一肚子委屈的他,面對父親的訓斥,有些「破罐子破摔」地喊道:「有本事你今天就弄死我!」
「你媽的!你還敢跟老子頂!」老謝拿起糞叉就要往謝強上。「兒子,快跑!」如果不是母親攔得及時,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當天,謝強是跑了,但消氣后的老謝卻坐在院子裏抹起了眼淚,雖然家裏的經濟條件在村裏還算不錯,但他心裏清楚,這些錢沒有一張不沾滿汗。想讓兒子當,只是老謝的一個說辭,其實他真正的想法就是讓兒子摘掉「農民」的帽子。
從兒子出生到上學,謝春剛始終都抱有希,而且他也固執地認為,兒子有一天絕對可以面地生活在城市之中,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到頭來,一切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學生時代,老師經常會問,希是什麼?
最代表的三句話就是:
希是漫漫黑夜裏的一點燈火,即使微弱也能給你前進的力量;
希是寒冷冬季里的一盆炭火,即使微弱也能給你的溫暖;
希是茫茫沙漠裏的一抹綠,即使微弱也能給你生存的勇氣。
對此時的老謝來說,他沒了勇氣,沒了溫暖,更沒了力量,他決定放下鋤頭,讓兒子自生自滅,喝酒、打麻將了他每天的主業。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到了高考的日子,績放榜,謝強和蔡瑤瑤之間差了近200分,他們之間沒有出現青春電影里的橋段,什麼「方可以為放棄大學」,或者「男方可以為拒絕出國深造」。
七月中旬,蔡瑤瑤如願拿到了北京某醫科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可謝強卻收到了父親不準他再念書的最後通牒。
「強子,我們該怎麼辦?」蔡瑤瑤依偎在謝強的懷裏,淚眼婆娑。
「唉!」謝強不知該如何回答,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難道我們真的要分別五年?」蔡瑤瑤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很謝強,把他認定為這輩子的男人,知道謝強為所做的一切,所以的眼淚飽含深。
「五年?我們剛好在一起也有五年了。」謝強眼神迷離地看著遠方,口中呢喃。
「強子,你以後會不會不要我?」
「除非我死了。」謝強深的一句話,讓蔡瑤瑤覺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暑假匆匆而逝,在離別之前,謝強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我去當北漂,陪你讀書。」
這句話瞬間點燃了蔡瑤瑤對未來幸福的憧憬,一向保守的,把自己視為命的初吻給了的男人謝強。
北漂的生活,沒有書里說的那麼文藝,在這個隨地吐痰都要罰款的北京,謝強的生活比想像的還要艱辛。
他當過小販,但敗給了城管。
他當過小工,卻輸給了老闆。
他想鋌而走險,但又鬥不過公安。
是生存,還是毀滅,為了蔡瑤瑤,他沒的選擇。
「男兒有淚不輕彈,再苦再難也不能違背自己的誓言。」他總是這樣激勵自己。
最終,他還是選擇靠出賣苦力在這個城市立足。
繁重的力勞,塵土飄揚的工作環境,讓謝強整天都是一副蓬頭垢面的裝扮。
他了農民工,而蔡瑤瑤卻是白天使,早早步社會的謝強,已經覺到了兩人之間份的落差,所以就算是到了這種程度,他們之間的依舊不敢昭告於天下。
「我們以後真的可以在一起嗎?」謝強越來越看不到希,但每次見面時,看著蔡瑤瑤對他毫沒有降溫的,又會讓他重拾信心。
2009年,對謝強來說有兩件事兒讓他痛並快樂著。
痛的是,自己的父親因為賭博欠下高利貸,被要債的打了重傷,最終導致下半永遠地失去了知覺,後半生只能在床榻上度過。高利貸,因為他父親的重傷被一筆勾銷,但鄰里親戚的錢卻不得不還。他的母親自從跟了父親,就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謝強心疼母親,所以獨自一人扛起了家庭的重擔,高強度的工作,讓他經常人困馬乏,痛苦不堪。
快樂的是,同年的11月,蔡瑤瑤被雲汐市第一人民醫院提前錄用,雙方簽訂了合同,一畢業就可以直接去醫院上班,沒有了求職的力,蔡瑤瑤就像是去箍咒的大聖。
「等我上班了,有了收,咱們就結婚。」
「結婚?」
「對啊!」蔡瑤瑤並沒有覺到謝強的變化,繼續說道,「我一定要給你生一個男孩兒,然後我會告訴他,他的爸爸是這個世界上最有責任的男人。」
謝強低頭看著懷中的蔡瑤瑤,出一苦笑:「我們真的能結婚嗎?」他在心中不停地問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