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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滴水·屍案調查科系列》 十五

十五

1911年,辛亥革命發,清政府被推翻,中國從此結束了2000多年來的封建帝制。1912年2月12日,清帝被迫退位。自此之後,中國離了帝制而轉了民主革命時期。從那時起到1949年新中國立,中國就再也沒有消停過。中國的百姓,都在夾中求生存。

陳永和,陳氏木偶戲的第六代傳人,在戰年間,幾乎很有人再有雅興去欣賞什麼木偶戲,但陳永和卻和他的老祖陳喜來一樣,有著一個執著的信念,他不能讓祖上的世世代代的榮耀毀在自己手裏,就算是豁出老命,他也要把這門手藝給傳下去。

可能是上天的眷顧,他的老婆幾次懷胎后,總算給他生了一個男娃,取名為陳文康。

陳文康12歲那年,經過革命先輩的浴戰,天安門城樓上終於飄起了五星紅旗。

陳文康20歲時,繼承了父親的缽,他算是趕上了一個好時機,在神生活極度匱乏的年代,陳氏木偶戲絕對是人們茶餘飯後的消遣,陳文康也因此被掛上了「文藝工作者」「先進個人」等諸多頭銜,1960年,陳文康的最後一個「老疙瘩」呱呱墜地,是個男娃,取名陳懷,他也是陳文康最後的希

「已經沒有人再願意學陳氏木偶戲啦,懷,你一定要把它給傳下去,這是咱們陳家老祖宗留下來的瑰寶,無論如何也要讓後人看到。」陳文康臨死前把兒子拉在邊,代了自己的後事。父親的臨終言,陳懷深深地記在心裏。

1979年5月1日,是一個值得陳懷驕傲的日子,19歲的陳懷用自己的才華和文藝氣息,贏得了村花馬玉萍的芳心。迎親那天,掛著大紅花的拖拉機上裝著結婚頂配的「三轉一響」,村裏的流水席更是豬管夠。奢華的婚禮,足足讓村民津津樂道了好一陣子,甚至有些生活條件欠佳的村民,只要一提到流水席上的大,口水便不聽使喚地往外流。陳懷能過上如此富裕的生活,全靠著自己祖上傳下來的木偶戲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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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那是一個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國的南海邊畫了一個圈」,從那時起,中國改革開放的浪正式拉開了序幕。

改革開放最先帶來的是文化的衝擊,霹靂舞、喇叭,這些國外的流行元素在中國的70后、80後上掀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高,流行歌曲對地方戲曲造了毀滅的打擊,那時候的大街小巷,幾乎到傳唱著鄧麗君、張明敏還有費翔的歌。

漸漸地,陳懷意識到自己曾引以為傲的陳氏木偶戲已經無人問津,以前一年要演幾百場,可現在一個月只有個三四場,還大多是上不了枱面的紅白喜事,雖然場次了點兒,好在收依舊可以維持家裏的口糧。

1982年,陳懷的第一個孩子呱呱墜地,得知是個閨以後,他足足三天沒有合眼。這三天陳懷一直在考慮一件事:如何在計劃生育打擊如此嚴厲的況下生個二胎。

孩子剛滿周歲時,陳懷的老婆再次懷孕,為了躲避罰,他和老婆過起了「超生游擊隊」的生活,一年以後,二娃出生,是個男孩,孩子落地時的第一聲啼哭,差點兒讓他的眼淚也跟著落了下來。那是的淚,他終於可以對得起列祖列宗,把家族的榮耀傳承下去。

一個家庭,兩個年人,兩個嗷嗷待哺的娃,陳懷的木偶戲已經不能再維持整個家的生計,迫於經濟的力,陳懷的老婆放棄了和丈夫搭夥唱戲的生活,獨自一人帶著兩個孩子在磚窯里給人當起了苦工。

陳懷不怨妻子,他們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把老祖宗留下的瑰寶發揚大。從那天起,他和老婆分道揚鑣,一輛大杠自行車,一個唱戲的皮箱,了陳懷全部的神食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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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孤苦、風餐宿,陳懷尋找著一個又一個可以唱戲的機會,5年裏,他什麼苦都吃過,什麼罪也都過,他曾為某個慶典賣力地演唱了一天,只換回了一盒盒飯的酬勞;雖然沒有收,但他很快樂,每次演出圍觀群眾的好聲,都能讓他上一整天。

為了保證唱出的戲曲字正腔圓,陳懷從來不煙,但每次演出,商家給他的煙他都沒有推辭。雖然陳懷沒上過幾天學,但他總是以文化人自居,骨子裏的清高讓他最看不起佔小便宜的人,他收著煙捲並不是因為貪心,而是另有用

多年的跑場,讓他發現了一個規律,木偶戲的眾群依舊是上了年紀的那群人,為了拉攏人心,開場前給每位觀眾一支煙捲,已經了他必不可的一個程序。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既然了煙,觀眾就不會輕易離開。逐漸養習慣后,一些經常聽戲的觀眾,一到開場前都起鬨要煙。沒錢賺,還要煙錢,這是陳懷經常遇到的尷尬局面。

距離兒子8歲生日還有兩天,陳懷把那個藏著的存摺拿出來看了又看,裏面存著他這幾年在外漂泊所得的所有積蓄,一共5000塊。那時候流行「萬元戶」,5000塊已經是個不小的數目。不過這些錢中,有3000元得益於一個北京大老闆的打賞。

「終於可以和老婆孩子代了。」陳懷掂量著那個紅的本本,心裏樂開了花。他很期待在進家門時,自己的老婆能稱讚一句:「俺男人真能幹!」

回家的日子如期而至,陳懷做夢也沒有想到,他推開門那一瞬間,老婆竟會如此冷淡。

「玉萍,今天是兒子生日,你幹啥板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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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說說你多久沒回來了?你還要這個家嗎?」玉萍滿肚子的委屈。

「咋不要?我不是出去掙錢去了嗎?你看看,5000塊,夠你搬多塊磚?」

「搬磚咋的了?我吃窩頭鹹菜我心裏踏實。」

「二娃子8歲了,我準備讓他唱木偶戲。」

「休想!」陳懷的這句話彷彿及了的逆鱗,暴怒地吼著。

「這個家我說了算!」

「你憑什麼?」

「憑我是一家之主,憑我能掙到錢,這5000塊就是鐵證!」陳懷狠狠地把存摺拍在了桌面上。

「滾,拿著你的錢現在就滾,這個家不需要你,我不會讓孩子跟在你後面罪,除非我死了,否則我不會讓孩子你那一箱子破木頭!」玉萍惱怒地把陳懷推出了門外。

「你媽的!」矛盾激化到頂點,陳懷選擇了用暴力去解決,他一掌甩在了玉萍臉上,五枚指印像是風疹浮起的疙瘩,瞬間爬滿了玉萍的左臉,結婚這麼多年來,陳懷還是第一次對自己的老婆

玉萍捂著臉頰沒有說話,眼眶像是擰開的水龍頭,淚水不停地往外湧出,從憤恨的眼睛中不難看出,對面前的男人簡直失頂。

手腕的陣痛,讓陳懷漸漸清醒,他很後悔手打了自己的老婆,但他沒的選擇,如果木偶戲在他手上失傳,他死後無去見陳家的列祖列宗。

看到老婆如此傷心絕,他很痛心,老婆從村花淪落到搬磚,一切都是他造的,他恨自己沒有本事,但是他心裏一直有個信念,木偶戲總有一天能重新崛起,因為它是多年文化的沉澱,是歷史的見證,所以就算他知道今天錯了,但他依舊不能讓步,自己的孩子,必須延續家族的使命,這是他的底線。

「今天我就把話撂在這裏,除非我死了,否則兒子必須跟我學木偶戲!」也許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這句狠話他說得相當痛快,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在一次醉酒之後,他再也沒有見到過自己的老婆孩子,唯一讓他有點兒念想的就是玉萍臨走時丟下的一張字條:「孩子我帶走了,這輩子我們兩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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