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一隻手掌、一條,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傷害案件可以造的後果,胖磊剛爬上來沒多久,明哥和老賢也接著跟了上來。
「目前有兩件事急辦。」明哥喊來了附近派出所的民警。
「冷主任您說。」民警已經注意到了明哥相當嚴肅的表,當聽到召喚時,他幾乎是一路小跑趕了過來。
「第一,報告你們分局的相關領導,組織警力封山,我們勘查現場期間,不準任何一個人進。第二,聯繫分局的警犬基地,我們需要他們的技支持。」
「明白,我馬上去辦。」
簡短的對話,已經給這起案件下了一個百分之百的定論——「殺人碎后拋」。目前來看,我們在一層的盤山公路上只發現了手掌和一截大,很顯然,這只是其中一拋點,按照正常推理,嫌疑人估計是把塊拋撒得漫山遍野都是,龍頭山的任何一都有可能是我們接下來的勘查目標,所以必須封山。第一拋地的發現存在著太多的巧合,想要快、準、穩地找到所有的拋地點,利用警犬絕對是一個捷徑。
待派出所的民警離開后,明哥把我們幾個喊到了一起:「這是一起殺人碎並拋的案件,從嫌疑人拋的分量來看,他選擇的是多點拋撒,所以不出意外的話,我們這次的勘查任務很重。」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讓我們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
見我們幾個人都心照不宣地沒有吱聲,明哥看向了阿樂。
「沒問題。」阿樂回答得相當乾脆利落。
明哥認可地點了點頭:「我們發現的手掌很有可能是因為有樹木遮,並沒有明顯的腐敗跡象,但在山下提取的部組織已經腐敗,所以我們接下來的首要任務就是在最短的時間找到所有塊,先將塊拼接之後,再回頭對拋地點進行勘查。」
「明白。」
「小龍,手掌分析出了什麼?」
「男,55歲左右,有長期手工勞史,分工為斧。」對於一向嚴謹的明哥,我只給出了確定的結論。
明哥很讚賞地「嗯」了一聲,接著他掉膠手套,點開了手機上的天氣件:「雖然現在是三月,但龍頭山最近一段時間的氣溫和環境都很適合蛆蟲的生長,這樣我們可以通過蛆蟲的生長況來推斷嫌疑人拋的時間。」
明哥轉頭看了老賢一眼,會意之後的老賢打開證箱,接著他用鑷子夾了幾隻白的蛆蟲放在了帶有刻度的載玻片上。
從阿樂的反應來看,老賢打開箱子的那一瞬間,他已經覺到了強烈的不適。說來也不奇怪,再的漢,也不一定得了那麻麻爬一團的蛆蟲。想當年我第一次見時,也是起了一皮疙瘩。
離開食的蛆蟲在載玻片上一點兒一點兒蠕,明哥淡定地低頭看了一眼:「從生長況分析,嫌疑人拋的時間應該在48小時之。」
就在我們討論的同時,徐大隊帶著葉茜一行人很快朝我們這邊跑來。
「冷主任,實在不好意思,接到電話時,我們正在省城抓人,全隊的人都出去了,我剛剛才趕回來。」
「沒關係,還是你們最辛苦。」
「我×,你是不是被人捶了,眼睛怎麼腫得跟蛋似的?」趁著明哥和徐大隊相互介紹案的空當,我把快要丟了魂兒的葉茜拉到一邊。
「兩天沒合眼了。」
「你姑父是不是瘋了?讓你一個孩子兩天不睡覺?」我埋怨地看了徐大隊一眼。
「這事兒不怪他,我自己要求的,而且又不是我一個,全隊都沒休息。」
「得得得,你厲害。」
「給,紙巾,汗。」阿樂幾乎把我當了空氣。
「看看師兄多,再看看你,就知道瞎嘰嘰。」葉茜嫌棄地朝我噘著。
「謝謝師兄。」很快又換了一個表。
「真是邪了門兒了,你一個曾經的黑社會大哥,竟然還有隨攜帶紙巾的習慣?」
「要不要再來一張?」阿樂還真把我當了空氣。
「不要了,謝謝師兄。」葉茜顯得很有禮貌。
「哎,我說司元龍,你發的哪門子酸啊,有意思嗎?你心眼兒也太小了吧?要淡定,要淡定。」看著眼前這一幕,我像和尚念經似的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提醒自己。
第一現場提取的證剛被送回勘查車中,遠兩輛打著「公安」標誌的運兵車快速朝我們這裏駛來。第一批從車上走下來的正是分局的一、二把手。
「趙局,李局。」明哥對他們並不陌生。
一把手趙局開門見山:「我們局急調了60名警力用於保護現場,另外,警犬基地的5條警犬也在趕來的途中,縣局技室的全民警也趕來增援,人員怎麼安排,冷主任你據現場況來分配,這幾十人我全權給你。」局外人可能對趙局的格不太了解,由於案件的原因,我們卻經常接,他的個跟開封府的包拯絕對有一拼,鐵面無私,做事雷厲風行,毫不拖泥帶水。
「行。」此次勘查工作任務量巨大,明哥沒有推辭。幾十名幹警很快在山腳下集結方陣,明哥站在排首開始分工。
俗話說,人多力量大,在太即將落山之時,13拋點全部標註完畢,死者的人組織也在第一時間送到了殯儀館的解剖室。
為了最大限度地節約警力,明哥直接下令,除山下封鎖道口的民警外,其他人全部回去休息,尤其是刑警隊的偵查員。「有了指向的結論,我再通知你們。」這是明哥在現場跟徐大隊說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