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從上一起命案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有兩個月的時間，在這兩個月的空當，明哥沒有像平時一樣給我們安排事務工作，而是讓葉茜帶著我們練習警務技戰。擊、格鬥、能訓練了我們這兩個月的主力活。他之所以這麼安排，主要還是擔心出現什麼急況。關於「報復者」的調查依舊沒有任何進展，安全起見，連科室院子的大門都安裝了指紋識別系統。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上班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麼憋屈過，出去買個東西上還要藏把槍。葉茜倒是樂意得很，可對我這個擊菜鳥來說總是覺得很不自在。

早上剛一到單位，就看見葉茜把隨帶的那把六四手槍完全分解，接著又拿出棉布開始上槍油，這幾乎了每天早上的必修課。

槍油刺鼻的氣味讓我有些抵緒：「你整天擺弄這東西，也不嫌煩，要不然我把我的也給你！」

「得了吧，別回頭『骷髏男』盯上你，你好歹有個保命的東西。」葉茜調侃道。

「唉，我就納悶了，『骷髏男』這兩個月蠻老實啊，一點靜都沒有。」

「會不會他已經知道了冷主任在調查他，這段時間收斂了？」

「我有時候都覺得這傢伙就通過院子里的監控視頻，看著我們的一舉一。」我抬頭瞄了一眼院子外三個監控攝像頭回了一句。

「別說得這麼瘮人好不好！焦磊老師不是說，科室的監控被單獨剔了出來，除非『骷髏男』有省廳的許可權，否則他不可能看到我們這裡的監控畫面。」

「嘿嘿，我就這麼一說。」

話音剛落，胖磊推門走了進來：「去大圩村出警。」

「命案？」我和葉茜異口同聲。

「是不是命案暫時還不清楚，說是在路邊發現一輛燒得只剩下框架的車，車的駕駛室有人被燒死，你倆抓時間。」

「馬上！」

大圩村位於雲汐市舜耕山脈的最東邊，往北直行三公里，便是經濟技開發區，要不是這裡多山的地理環境，估計這一帶的村莊都會被劃在發展的範圍之。

雖然是農村，但路修得卻很寬敞，我們的勘查車沿著一條不規則的盤山公路環行一周，接著直行一段距離，便來到了案發現場。

現場所的位置讓我心裡一，這裡是山腳下延出來的一段水泥路，路呈東西走向，路的西邊有岔路，可以上山，也可以出山，路東十幾米是山。路北是幾座低矮的小山坡，路南面則是幾畝空曠的田地。環境如此封閉，除非玩「車震」，否則很會有人選擇來這裡。

汽車頭部撞在路邊的水泥電線桿上，被燒得發白的汽車框架如同模型一樣擺在我們的面前。

「難道是通事故導致的自燃？」我在心裡猜測。

正在這時，徐大隊走了過來。

「冷主任。」

「什麼況？」

「報警人是大圩村的村民陳建林，路南邊的幾畝地就是他們家的，早上他們夫妻兩人過來翻地時，發現了路邊的這輛車，並在汽車的駕駛室里看見了一燒焦的。」

「一？」我張口問道。

「對，就一。」徐大隊合上了筆記本，點頭回道。

「如果是一，就不會是『車震』，那通事故的可能就大一些。」我自言自語道。

「小龍，去看看起火點。」

「好！」我提起勘查箱，應聲朝車子走去。

車子燃燒得很徹底，連底漆都被燒得面目全非，這給我判斷起火點帶來了極大的便利。這起案件要想準確地判斷起火位置，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看汽車框架金屬的氧化況，燃燒會加劇氧化反應，這樣在起火點的位置會有大片的氧化堆積，車輛燃燒得越是完全，氧化堆積的況越明顯，就更加有利於我的判斷。

我提著勘查燈繞了一圈，隨著對車輛概貌的徹底查看，我的心也沉了谷底。

「小龍，怎麼了？」胖磊站在我邊問道。

「很有可能是命案。」

「什麼？你怎麼判斷的？」

我指著駕駛室一黑乎乎的金屬說道：「從表面上看，這是一起通事故，但是我仔細地觀察了車頭的位置，幾乎看不到金屬變形的況，說明車輛的撞擊力並不是很大，本不足以引起汽車的自燃，這是其一。」

「其二，車的前後位置都沒有車牌，這是有意的偽裝。」

「其三，我剛才手指的位置，是汽車的手剎，手剎是於拉起狀態的，如果是突然的通事故，駕駛員怎麼可能在萬分急的況下拉手剎？話又說回來，他都能反應過來拉手剎，那為什麼不知道往田地里開？四周啥也沒有，就一水泥電線桿子他還一頭撞了上去，這一點本解釋不通。」

「嗯，說得沒錯。」

接著我又指了指駕駛室的頭頂位置：「這裡就是起火點，火應該是從駕駛室最先燒起來的，這就更不符合常理了。」

「如果是從油箱燒起來還好說。」胖磊補充了一句。

「對，所以我覺得，這可能是一起命案。」

得到了初步的勘查結論，我把況跟明哥做了一個詳細的通報，認定事有蹊蹺以後，他把裝袋往地上一鋪，準備先檢查做一個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