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職工表上包含了死者的所有個人信息，另外還有一張兩寸的半照片。

「真的有！」葉茜驚呼道。

「這標記是什麼意思？」明哥指著一個像郵似的紅標記問道。

「這說明這個員工臨走時並沒有跟我們打招呼，也沒有辦理離職手續，對於這樣的員工，我們都會打上這種標記，永不錄用！」

「你們公司這種況的員工是不是很多？」

「確實有不，最有上千人，我們公司建廠到現在已經有十年的時間，這也屬於正常現象。」文主任並不否認。

聽到「上千人」，我心裡咯噔一下，如果其他的三名死者也是他們公司的員工的話，被殺害后肯定也是被蓋上了這種紅的，也就是說，我們要在這「上千人」里把這三名我們什麼況都不掌握的人給翻出來，這簡直比大海撈針還困難。

「對了，你們公司有沒有招聘過外省的工人？」明哥又問道。

聽到他問這個問題，我眼前一亮，其他三名死者的DNA信息在我們省沒有，不能說明在別的省沒有，如果這個公司招聘過外省的務工人員，我們只要知道是哪幾個省，那麼帶著DNA信息直接去這幾個省查詢，就很有可能查明其他幾人的真實份。

那有的人會問，幹嗎不把這幾個人的DNA信息鋪到全國查詢，這豈不是效果來得更快？其實不然。大家可能在一些偵探影視劇中常常看到這樣的場景，隨便輸一個嫌疑人的信息，電腦屏幕上就唰唰地出現關於這個人的所有信息。其實在現實中，這種況不存在。咱們來換個思維想想，如果都像電影裡面的那樣，那還有什麼可言？任何隊伍都有「老鼠屎」，公安隊伍也不例外。如果這種終端被這些「老鼠屎」利用來做違法的事，又該怎麼辦？

所以，別看是一個小小的DNA信息查詢，這裡面要經過層層審批，同省的查詢還好說一些，但如果牽涉到外省，從分縣局一把手，到市局相關領導的簽字，一個都不能。

「我們從來不招外省的人，因為家住得遠的員工容易跳槽。再說，我們這三線的小城市，工資待遇那麼低，也不會有外省的人來這裡，在我們這邊務工的人員，都是周圍距離比較近的幾個城市的人。」

文主任的一番話，就像是一盆心涼的冰水，把我從幻想中澆醒。其他三名死者的DNA信息，我們已經在本省比對過，沒有找到相關的失蹤報案，說明們三個很有可能是外省的人。而這家公司只招聘本省的員工，這就表明，其他三名死者不是他們公司的人，那們的信息，自然也就不清楚。

「你們公司有沒有員工宿舍？」明哥沒有遲疑，接著問道。

「有。」

「這個石玉花住在哪裡？」

對啊，如果知道石玉花住在哪個員工宿舍，直接找的室友詢問一下，說不定能問出一點況。

「住在濱湖小區3號樓102室！」

「什麼？住在濱湖小區？」我失聲喊了出來！

「對，我們公司的大多數員工都住在那裡，那個小區的很多空房子，我們是常年租的。」

「住的是幾人間？」

「十二人間！」

「一個屋子裡住十二個人？」

「對，小的住十二個人，大一點的還有二十多人的！畢竟們只回去睡一覺，吃飯什麼的都在廠里。」文主任很平靜地回答道。

「跟石玉華同住的室友現在還在不在你們的廠里務工？」

文主任聽言，把住址複製下來，輸到了另外一個系統之中，點擊回車，一串人員信息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在，們在廠里上工。」

「葉茜，現在給刑警隊打電話，讓他們給這十一個人做細緻的詢問，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葉茜點了點頭，便開始記錄這十一個人的份信息。除了以外，我們四人則回到科室等待調查的結果。由於案重大，所以信息反饋的時間也相當迅速，很快，葉茜便拿著一疊問話筆錄回到了我們科室的會議室。

明哥迫不及待地接過仔細閱讀起來。

「事經過不清楚。」

「下班晚，沒注意。」

「不知道，跟不悉。」

明哥邊看邊搖頭，葉茜則耷拉著腦袋趴在了桌子上，很顯然，已經知道了結果。

我們其他人都屏息凝視，看著明哥的一舉一。

啪！最後一份問話筆錄被他拍在了桌子上。

「沒有頭緒。」這是他對這些材料的總結發言。

此時距離年關還有幾天的時間，面對這種結果，我真的是心急如焚。

「目前已經查實了一名死者的份，我們對職業的分析也沒有偏差。」

很顯然，明哥準備對這起案件剝筍，我們紛紛翻開了筆記本。

明哥接著說：「據死者的上班考勤記錄，在去年七月九日還正常上班，的下班時間是晚上二十二時整。可在七月十日往後就沒有任何的上班記錄，說明已經在這個時間段被害。」

「發現的地方就是濱湖小區門口的窨井裡，嫌疑人能把扔在那麼蔽的位置，這就表明他對周圍的環境很悉。如果是正常使用的窨井，把扔在裡面，定會造下水道的堵塞，這樣很快就會被發現。從這一點說明，嫌疑人很顯然知道那個窨井是廢棄的，不會出現問題，才放心地把扔在了裡面。」

「據調查，窨井已經廢棄了很久，流住戶可能不會知道得那麼清楚，所以我懷疑嫌疑人是周圍的固定住戶。」

「死者住的是集宿舍，室友有十幾個人，而且上下班的時間點都差不多，通過詢問材料不難看出，們的口供很一致，對死者並不是很悉，而且失蹤的那天也沒有引起室友的注意，所以與室友之間的矛盾點不明顯，這就基本上排除了室友作案的可能。」

明哥點了一支煙捲，接著說道：「嫌疑人分，不會在大街上進行，他應該有一個住所，所以我懷疑，他很有可能就居住在案發現場附近。」

「完蛋了，我們出警時搞出那麼大的靜，嫌疑人會不會打草驚蛇跑了？」葉茜有些擔心地說道。

「如果跑了反而好了，那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如果我是嫌疑人，我肯定不會跑！你多慮了！」我解釋道。

「對了，我記得在發現的窨井蓋北邊不遠不是有一個保安室麼。他們之間距離那麼近，而且嫌疑人在掀開金屬井蓋的時候肯定會發出響聲，他難道沒有聽到一點靜？」明哥看向葉茜。

「那個保安室已經調查過了，裡面居住了一個老大爺，從小區建到現在，他一直在那裡當保安，據他的介紹，他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況。」葉茜簡明扼要地回答。

「不行，為了穩妥起見，這個保安咱們最好還是親自見見他。」明哥打定了主意。

再次回到案發現場時，那個發現的窨井周圍已經被警戒帶圍了一個圈，在警戒圈的周圍，還立了一個寫有「止」的警示牌，轄區派出所派駐了一輛警車看守在窨井附近。

我們幾人先是跟戰鬥在一線的兄弟們打了聲招呼，接著便來到了濱湖小區門口的這間保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