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目前已經是深夜一點多，路面上的車輛比較，在拉開警報無視紅綠燈的況下，從我們這裏到山市最多只需要四十分鐘。我們只是稍微瞇了一小會兒，死者的丈夫和父母就焦急地趕了過來。

這一行人中，估計也只有死者的丈夫最了解況，所以明哥直接把他帶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按照他自己所提供的份證，他的名字鄭翔，二十八歲，高有一米八左右，材較胖，漢族人，上穿了一件髒兮兮的黑棉襖。

「警，玉花怎麼了？」鄭翔結結地問道。很顯然他們還不知道真實的況。

「我先問你幾個問題，然後再回答你！」明哥生怕他知道結果以後，會緒失控，這樣對下面的問話十分不利。

「嗯。你問吧！」他依舊是結結地說道。

「原來不是因為張，可能有些口吃！」我在心裏嘀咕了一句。

「你老婆石玉花在雲汐市是做什麼的？」

「是這樣的，警，我從頭把事說一遍！」鄭翔很不見外地自己搬了一個板凳，坐在了明哥的面前，眼睛直愣愣地盯著明哥的臉。

「這傢伙不有口吃，難道智商也有問題？」我在心裏泛起了疑。

吱——，明哥也被他盯得有些彆扭，用腳蹬地，把自己連人帶椅子往後推了推。

沒想到這個鄭翔跟著又把自己的板凳往前搬了搬，始終保持著跟明哥之間只有兩拳的距離。

「這傢伙腦子絕對有問題！」我在心裏給出了結論。

「嗯，那你說吧！」明哥徹底妥協了。

「我老婆是我大姨給介紹的，我們去年過年的時候剛結的婚，結婚之後總是嫌我這，嫌我那，還說我傻，要跟我離婚。當時結婚的時候，我們家可是給了彩禮的，哪能說離婚就離婚！後來我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我爸，我爸就給我買了條鏈子把拴在家裏，不要讓跑了！可拴了沒有一個月，就趁我不注意了我的鑰匙，自己跑了。走的時候，還給我留了個字條，說自己去打工了，以後自己單過，不會回來了，如果我要找父母的麻煩，就跟我沒完。」

「後來你就報警了？」

「不是我報的警，是父母報的警。」

「走的時候，上有沒有帶錢？」

「我媽說了，一定不能給錢，怎麼可能帶錢！錢都讓我給藏起來了！」

明哥聽到這裏，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而是轉朝會議室走去，那裏正坐著一對老年夫婦，他們正是死者的親生父母。

「石玉花從家裏出走之後，有沒有跟你們聯繫過？」明哥直截了當地問道。

「聯繫過。」

「有沒有告訴你們在哪裏？」

「只說是電子廠，並沒有說在哪裏，估計是怕鄭翔家裏找到，所以打電話只報平安。」

「電子廠什麼名字，跟你們說了沒有？」

「沒有。」

「是用什麼跟你們聯繫的？」

「手機，可現在怎麼都打不通。」

「什麼時候聯繫不上的？」

「我們平時打都還能打通，我記得是從去年七月十日開始打就聯繫不上了，我一直連續撥了十幾天，怎麼都聯繫不上，我擔心出什麼事，就到派出所報了警。警，我兒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徐大隊，這裏留給你解釋吧！」

明哥說完轉出門，我們的腳剛踏出門框，就聽見一陣撕心裂肺的喊聲。

送走了一行人，我們五個人又坐在一起開了一個小型的頭會。

「死者是因為不了丈夫的待而匆忙離家出走的，上不會帶多錢，極有可能會選擇我們這裏為暫時的落腳點，因為從山市到我們這裏只需要五塊錢的車票。從死者父母裏得知，是在電子廠工作，可我好像並沒有聽說我們市有電子廠啊！」明哥有些疑。

「電子廠很有可能是害人自己的泛指，你比如生產電子元件的廠、生產數碼晶片的廠，一些務工人員都稱之為『電子廠』。」胖磊在一邊解釋道。

「眾泰數碼晶片有限公司！」聽胖磊這麼說，我跟明哥忽然異口同聲說出了這個名字。

如果按照胖磊的說法，我們市只有這一家符合這個條件，這家公司在我們市也算是有一定的知名度。原因很簡單，我們這裏是能源城市，整個城市的主要經濟來源就是靠深埋在地下的煤炭，城市的很多企業都是圍著「煤炭」在打轉，很有其他的企業在我們這裏建廠。

眾泰數碼晶片有限公司就是一個另類，據說這家公司是我們市招商引資的重點建設項目。有了政府的支持，這個公司的規模自然不小，公司主要生產的是各種高科技晶片，裏面招聘的都是一些流水線工人。每天的基本工作時間在十個小時以上，中午無休息，一周工作六天，月薪只有一千五百元。說白了，這個廠就是在過度地榨人的勞價值。

可就算是這種工作環境，還是有不人在這個公司的廠房裏工作，據我的估算，這個廠最也有兩三千名工人。

我之所以能一下子就說出這個廠的名字，主要還是因為這幾年在這裏員工跳樓事件頻發！我跟明哥幫助排疑的跳樓現場就應該有五起以上，真是想不記住都難。

「明哥，你說會不會有這種可能？」

「你是說其他三名死者也是這公司的員工？」很顯然，明哥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麼。

「那還不簡單，去廠里調查一下不就知道了？」葉茜打了一個響指。

為了節省時間，我們駕車直奔那裏而去。

「各位警好。」接待我們的是他們公司的人力資源部副部長，姓姚，曾經因為員工跳樓事件，我們可沒打過道。

「不知道你們公司有沒有這個人的信息？」明哥把一張印著石玉華份信息的A4紙遞到了他的手中。

姚部長並沒有瀏覽死者的信息，而是直接按了桌子上固定電話的免提鍵。

「文娟，你進來一下！」

趁著這個工夫，姚部長很客氣地向我們解釋道：「只要是曾經在我們公司務工的人員，在公司的電腦中都有記錄，我讓文主任帶你們去查。」

沒過一會兒，一個穿著標準OL裝的士推門走進了房間。

「他們是公安局的同志，你幫他們查一下我們公司以前是否有這個員工！」姚部長把那張A4紙又遞到了的手裏。

「請隨我來！」文主任側閃開一個空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們一行人隨著進了隔壁的房間。

啪嗒，啪嗒。隨著死者的份證號碼被輸到一個他們公司專用的件中，一張用人單位職工表的掃描件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