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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滴水·屍案調查科系列》 二十六

二十六

「他的外號我不清楚,只要村長能對得上號就行。」

明哥選擇在村裡詢問有關況,現在看來真是明智之舉,顯然我們眼前的村長已經進了狀態,只見他又吧嗒了兩口煙,確信地說道:「一定是他,肯定錯不了。」

「能不能跟我介紹介紹他的況?」明哥做好了記錄的準備。

「這個三禿子,在我們這十里八鄉名聲可壞著呢,整天遊手好閒,吃喝嫖賭。他在家裡排行老三,上面有兩個姐,他倆姐出嫁以後就跟這個三禿子斷絕了關係,據說他大姐嫁給了一個有錢人,三禿子的父母後來也被接到了城裡養老。」

「那這個三禿子還在不在村子里?」明哥見村長說得活靈活現,生怕弄錯了人。

「不在了,我都有五六年沒看見他了,他的地都荒了好多年沒人種了。」

「他兩個姐姐是什麼時候出嫁的?」

「那早了,最有十年了。」

「這個三禿子有沒有討老婆?」據我們的猜測,這個死者有可能是單,所以這個問題很關鍵。

「怎麼可能沒討過老婆?而且他還討了兩個,活活地把人家都給禍害了!」村長有些氣憤地說道。

「這怎麼說?」明哥微微皺起眉頭,我們跟著也豎起了耳朵。從村長這說話的語氣,很有可能這裡面有我們不掌握的矛盾點。

村長眼睛微瞇,抬頭了一下遠方,陷了回憶:「三禿子的第一個媳婦是咱們隔壁村的一個娃,娃生下來不會講話,找不到人家,才嫁給了三禿子。三禿子他娘為了這門親事,幾乎賣掉了所有的值錢的東西,可這個不爭氣的貨,剛把媳婦娶回來沒多久,就天天折磨人家,一句話說不好就用子打,用韁繩。他自己在外面欠了賭賬,還不上錢,竟然讓他的債主流糟蹋他老婆還賬,這種畜生事,這狗日的都能做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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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親耳所聽,我真不敢相信竟然有人還能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此時的葉茜鐵青著臉坐在我的邊,不難看出在強忍著心中的怒氣。

村長說得正起勁,並沒有注意到我們微妙的變化:「後來三禿子的老婆懷孕了,一直到臨產那天這孽畜還在別的村打牌,子羊水都破了,本來不及去醫院,只能找穩婆過來接生,可娃兒胎位不正,只得到大醫院割肚子取出來。去大醫院三禿子本拿不出錢,是要在家生,結果給耽誤了,娃娃跟子都沒保住。」

人命在某些人眼中竟然如此卑賤。這一刻,我竟然覺得這是老天開眼收了余有才這個禍害一方的孽畜。

村長沒有察覺到我的變化,吐出一口煙霧接著說:

「這第一個老婆結婚還沒到兩年,就被三禿子給禍害死了。人家子的兄弟要把他的胳膊給卸掉,嚇得三禿子一年沒敢回家,後來聽說去什麼廣州打工去了,還學會了開汽車。過年回來那是穿西裝,打領帶,搞得自己跟個老闆似的。剛過完年沒幾天,他就從外面又領回來一個子,有三十多歲,長得水靈,唯一不好的是,這個子帶了一個七八歲的男娃。三禿子後來就和這子在村裡過上了,俺們村人都以為這下三禿子能幹點正事,沒想到還是以前那樣子,沒事就去賭錢,欠的是一屁債。」

「難不他又賣老婆還債?」葉茜終於忍不住了。

「這倒沒有。可能是因為第一個子的原因,三禿子很怕現在的這個子再懷孕,而且他還指那個男娃給他養老,孩兒都大了,他要是還干那畜生事,孩兒以後能放過他?」村長撇撇

聽村長這麼說,葉茜的臉稍微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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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要說這三禿子肯定是作孽太深,誰跟他誰倒霉,這個子跟他只過了三年,就害了一場大病死了。據說三禿子把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賣了,帶著男娃出去打工去了,到現在都沒回來過,我們村余栓柱住的房子,就是當年從三禿子手裡買的。」

「余有才帶著的那個男娃什麼名字?」

「這娃的名字好記,丁雨,跟他娘一姓,他娘好像什麼丁茉莉。」

「那這個丁茉莉死亡的時候是在哪裡火葬的?」

「我們村給出的證明,就是在咱們市的殯儀館燒的。」

明哥針對這個問題做了認真的記錄,接著他又問道:「您能不能仔細回憶一下,這個三禿子在什麼時候離開的村子?」

「這個好辦,我打電話給栓柱,他當年買房子的時候,三禿子肯定立有字據。」村長說完轉朝堂屋走去。

明哥趁著這個工夫則掏出煙捲給我們分發下去,前後也就半支煙的工夫,村長一腳出了房門,張口對我們說道:「六年前的五月份。」

得到這個日期之後,我們一行人便起告辭了。

回到單位,明哥開始結合村長的問話筆錄一一核實,經過查詢,我們得知這個死者余有才果然曾在廣州考取了駕駛執照,而且還在四年前年審過一次。這就基本可以證實,村長口中的余有才就是我們發現的那白骨。

可就算證實了這一點,我們依舊沒有任何的抓手,而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老賢實驗室特有的開門聲。他的實驗室必須時時刻刻保證無菌的狀態,所以實驗室的房門外還另外有一間消毒通道,通道上的那扇玻璃門在開啟時,總會伴著嘀嘀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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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由遠及近朝明哥的辦公室走來,當皮鞋底敲擊地面的啪嗒聲逐漸清晰時,明哥抬頭朝門外去,老賢剛好站在了我們的面前。

「國賢,怎麼了?」明哥問。

「我在分析土壤的過程中有些發現,但不知道對案件有沒有幫助。」老賢說著把一張剛剛沖洗出來的照片放在了我們的面前。

照片里是一片片泛著金屬澤的小塊片狀,從形態上看,很像是紙片,有大拇指蓋那麼大。

「這個是……?」明哥有些好奇。

「這是我在土中發現的,可能是挖掘的時候沒有注意,把它給弄碎了,我在土中找到了不這個東西。經過分析,這些都是錫箔紙,按照分分析,它們之前應該有兩種,一種是黃,一種是白。為了確定這些東西是跟死者埋在一起的,我又做了土壤微生檢驗,基本可以證實,這些東西是跟死者一起被埋下的。」老賢說完習慣地推了推眼鏡框。

「錫箔紙?這能說明什麼?」我有些不解。

「難道嫌疑人在埋死者的時候還放了紙錢?我明白了!」明哥用力地一拍桌子,有點茅塞頓開的覺。

「明哥你發現什麼了?」我看他的喜悅之溢於言表,自己也跟著興起來。

「這麼看,那張鄧麗君的碟片可能不是死者買的。」

「不是死者買的?那會是誰?」我還沒搞懂這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葯。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東西應該是嫌疑人送給死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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