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明哥，樹榦理完了，我上去看看。」

我們五個人里，胖磊吃得頭大耳，走路都費勁；老賢視力不好；葉茜是生，今天還穿了一條包；明哥怎麼著也是我們的老大，爬樹這活只有我干最合適，所以我自告勇。

還好樹不高，樹榦直徑大約也只有三十厘米，很好攀爬。

由於攀爬的難度不大，我一路順著樹榦找尋釘鞋留下的劃痕跡，最終，我在劃痕跡最為集的地方停了下來。

當我抬頭朝案發現場去時，眼前的場景讓我頓時明白了這棵樹的妙用所在。我蹲坐的這個地方，可以看見整個案發現場的所有景象。雖然死者的臥室和衛生間都安裝上了窗簾，但是還有著不小的隙，而且由於死者所在樓層地勢較窪，而按照我目前的平行距離測算，剛好是在三層半的位置，高度落差有四五米。

在夜間，如果室開著燈，死者睡覺、上廁所，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可以說所有的私全部暴在外。

我低頭看了一眼正下方樹的位置，正是安全套包裝最為集中的地方。

「這裡有可能只有嫌疑人一個人來過，那麼樹下的安全套就有可能是嫌疑人留下的。這麼多的安全套並不是跟他人發生行為時使用的，會不會嫌疑人經常在這棵樹上窺視死者，然後用安全套在這裡手？」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我腦海中應運而生。

「磊哥，你看看地面上有沒有用過的安全套？」我低頭喊了一聲。

胖磊聽到我的召喚，起拍了拍屁上的塵土，晃晃悠悠地朝包裝袋走去。

在仔細檢查之後，他給了我準確的答覆：「沒有，全部都是空包裝。」

「難道嫌疑人把使用過的安全套全部帶走了？看來這個人不簡單啊。」我蹲在樹枝上著下琢磨著。

「怎麼了小龍？」明哥抬頭問道。

我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把看到的一切形容給在場的每一個人聽。

「嗯，你說的很有可能，從樹下如此多的安全套包裝袋和樹榦上大量的攀爬痕跡來看，嫌疑人有可能是長期窺視死者。」明哥點頭說道。

「如果是這樣，那嫌疑人的犯罪機，應該是專註於，但是我們並沒有發現死者有強迫侵害的跡象啊！如果嫌疑人是長期窺視死者，並在這裡手，那應該在作案時更傾向於強殺人才是。」老賢有些不解。

「關於犯罪機方面，我們暫時還不好解釋，據我多年的經驗，有的罪犯在作案中會發生機轉換的況。拿這個案件來說，你們想想會不會有這樣一種形，嫌疑人本是想強死者，可在作案的過程中失手將其殺害，使得嫌疑人失去了強的慾，因為強的目的並沒有得逞，怒而分？」明哥腦大開地分析出一種原因。

「不排除這種可能！」老賢心中的疑問，好像有了一個完的解答。

「嫌疑人肯定是不止一次來到這裡，據我剛才對鐵網的觀察，嫌疑人也只有在作案當天才翻越了一次防護網。他之前的這麼多次窺都是沿著山下來，而不是從小區翻越。山傾斜度比較大，為了防止腳底側只有穿釘鞋最為安全。」我接著現場留下的釘鞋印記，做出了科學合理的推斷。

「現在嫌疑人稍微清晰了一點，男，一米七五的高，有窺死者的前科。」葉茜在一旁做了總結髮言。

「可就算掌握這麼多，也沒有什麼實質的東西可以幫助破案啊。」胖磊坐在石頭上，把鞋子掉，敲了敲鞋中的細沙。

「小龍，你把樹下的所有安全套包裝都搜集起來，看看能不能理出來指紋。」

「明白！」

「葉茜，把這些安全套的外包裝提供給刑警隊，讓他們去查查，這些安全套的廠家在哪裡，在我們雲汐市有多供貨點。」

「好的，冷主任。」葉茜說完，掏出手機，對準包裝紙拍了一張清晰的照片發了過去。

做完這一切，我們直接返回了科室。

案件調查到這裡，可以說是如履薄冰，目前就只有兩條線索可以查下去，一個是調查安全套的來源，另外就是安全套包裝上的指紋。

如果這兩條線都斷了，那這個案件到目前為止，只能說線索全無。

為了確保這一百多個包裝袋上的指紋理不出紕，明哥自告勇幫我打下手。我們兩個經過一夜的戰，一個我們不得不接的殘酷現實擺在了我們的面前，所有的安全套包裝袋，都沒有指紋。

無奈之下，我們只能帶著忐忑的心，等待另外一個線索的調查。

第二天中午，剛吃完午飯，葉茜的托車聲便從院子外傳來。

「怎麼樣了？有結果了沒有？」我用餐巾紙簡單地拭了一下角的油漬著急地問道。

「查到了，這個品牌的安全套在市面上並沒有售賣的。」

「當真？」聽到這個消息，我激不已。如果是市面上的大眾流通貨，查起來相對較難，但是如果是通過特殊渠道才能搞來，那就有很強的針對。

「別高興得太早，先聽我把話說完。」葉茜十分可氣地說半句，留半句。

「據調查，這些安全套全部是我們市計生部門採購的免費發放的安全套。各個區縣的計生部門的倉庫里都有，而且還發出去不。」

「我×，等於沒說。全市發那麼多，到哪裡查？」我如同泄了氣的皮球，癱在椅子上。

「還有一個消息，很蹊蹺，但不知道跟咱們這起案件有沒有關係。」葉茜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什麼消息？」我像是抓住了一救命稻草一般。

「他們刑警隊在走訪的過程中收到一條群眾舉報，昨天凌晨三點鐘左右，有一名男子在山城小區南側不到一公里的地方，搶走了一個拾荒者的棉襖。據拾荒者反映，當時這個人全，頭髮都結了冰，凍得打哆嗦。」

「他們刑警隊那邊有沒有深調查這條線索？」

「調查了，由於天昏暗的原因，拾荒者本沒有注意到對方長什麼樣。」

「案發時間段發生這種況……」明哥喃喃自語。

「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明哥邊說話邊搖頭。

「冷主任……」葉茜試探地喊了一聲。

明哥收起著下的右手，抬頭對我們說道：

「我不相信這是巧合，所以這條線必須要查下去。」

「好！」我們異口同聲。

「如果他是嫌疑人，那只有一種解釋，他在作案的過程中上沾染了跡，為了不引起注意，選擇在某個地方洗乾淨服上的漬，因為全漉漉的，再加上天氣寒冷的原因，才會有此舉。」明哥開始猜測其中的原因。

「很有可能。」

「葉茜，拾荒者的所在地你知道在哪裡麼？」明哥問。

「嗯，我知道。」

「好，你帶路，我們去現場看看。」

說完，我們五個人鑽進勘查車，很快找到了拾荒者所居住的地方。

這是一條荒廢的小巷道，巷道呈東西走向，口在巷道西側靠馬路的地方，東側則是一個死胡同，巷道的兩邊都是一些拆得半半拉拉的民房，拾荒者依著一塊搖搖墜的樓板，搭建了一個臨時的窩棚用來寒。

「釘鞋印！」這兩天我已經被案發現場的幾排不規則的印記弄得焦頭爛額，這種鞋印就像是掃描圖像一樣，存儲在我的腦中，我剛一下車，就被地面上的這種鞋印給吸引了，漲紅著臉失聲喊了出來。

明哥走到一串鞋印旁邊，俯下子仔細地觀察了一番：「看來，這個搶棉襖的真是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