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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滴水·屍案調查科系列》 三 父親的秘密

三父親的

看著李峰老師稽的表,我又關心地問道:

「就您一個人,忙得過來嗎?」

「沒事,我們這邊是山區,治安環境比較好,有時候一個星期都不出一次警,能應付過來。」

「那還好。」聽到這兒,我心裏一陣竊喜,最起碼學習期間不用整天出現場了。

李峰老師把我的行李碼放整齊,拍了拍手中的塵土對我說道:「走,咱們進屋吧,估計食堂大姐早就燒好飯等著我們了,我今天特地吩咐給你燒了點兒山裏的野味!」

「萬歲!」一聽到吃的,我的哈喇子不住地往下流。

怪不得人們把山珍和海味放在一起湊了一個語,山裏的野味簡直用語言都無法形容。我一個人吃掉一盤野兔。四個大盤子是盤盤,底朝天。

我放下筷子,用牙籤剔了剔牙齒,意猶未盡地說道:

「太好吃了。」

「嘿嘿,好吃就好。」李峰老師的額頭上,唰地冒出三黑線。照我這個吃法,這伙食費最要翻幾番。

「這飯也吃完了,我帶你活,參觀一下我們的技室。」李峰老師拉完最後一口米飯,起對我說道。

俗話說得好,「吃人,拿人手短」。剛才吃了人家那麼多東西,這點兒面子還是要給的。我拍了拍圓鼓鼓的肚子,笑嘻嘻回答道:「好咧。」

「那走吧。」說著李峰老師笑瞇瞇地在前面帶路,我晃晃悠悠地跟在他後。

「這裏是第一層:證室、解剖室、理化室以及一些大型儀。在這裏我們就可以做DNA和毒化鑒定。」

「這麼先進!」我咽了一口唾沫,瞪著大眼看著屋一臺臺價值不菲的設備說道。

「接著是二層:槍彈痕跡實驗室、足跡痕跡實驗室、手印痕跡實驗室和工痕跡對比室,另外還有一個綜合分析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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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主要是做實驗用的嘍?」我在實驗室門口停下了腳步,頭往裏面

「基本是這樣。」李峰老師點頭回答道。

「三層是辦公室和儀室,四層休息室。」

李峰老師饒有興趣地介紹完,轉對我微笑著說道:

「怎麼樣,還算不錯吧?」

「這裏是我見過的設備最先進的技室了,看來領導重視果然不一樣。」我倚著牆遞給李峰老師一支煙捲,並幫其點燃,豎起大拇指說道。

「領導重視只是一方面,其實這樓也有你父親的一份功勞。」李峰老師了一口煙回答。

「咳咳咳!」我聽到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被煙嗆得半天沒緩過勁來。我使勁地拍了拍口,漲紅著臉不可思議地問道:

「什麼?我父親的功勞?李峰老師,你沒搞錯吧?我父親都躺在床上十幾年了,從這房子的造型看,建最多只有幾年的時間。他一沒錢,二沒工夫,他能幫什麼忙?」

「你了解你父親嗎?」李峰老師注視著我問道。

我被他這一句話給問愣住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李峰老師看了看我的表接著說道:「想不想聽聽這裏面的故事?」

我看著他認真的表,掐滅了煙頭,收起玩世不恭的態度,使勁地點了點頭。

李峰老師夾著煙捲,輕輕地轉站在了窗邊,他著窗外那鬱鬱蔥蔥的大山,愣了有半支煙的工夫,開口說道:「三年前,就在對面的那座大山中,發生了一起質十分惡劣的強殺人案件。死者為兩名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們跟著一群自發組織的驢友一起來到我們這邊山裏徒步旅遊,最後被人強殺害,拋山野。這起案件在我們市引起了巨大的轟,你也知道,花山市是灣南省最為著名的旅遊城市,可以說這起案件就等於在我們花山市的金字招牌上抹了一把鍋底灰。我們市局在第一時間立了專案組,要求限期破案,我當時擔任現場勘查組的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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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時,已經高度腐敗,市局的法醫通過解剖分析發現,案發時間距離被發現的時間最有十天。我們這裏山多,天氣變化無常,在那十天裏,已經下過三場大雨,可以說現場該有的痕跡證已經基本被沖刷殆盡,而且大山裏沒有監控、沒有手機信號,嫌疑人在作案時,也沒有留下生證,可以說這個案件一點兒突破口都沒有。我那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本想不出一點兒頭緒。」

「那最後案件是怎麼破掉的呢?」我好奇地打斷道。

「指紋。」李峰老師快速地說出了這兩個字。

「什麼?指紋?這怎麼可能?」我有些不可思議地驚呼道。我是學習痕跡檢驗的,我心裏最清楚,你要說指紋能留在的客上我還能理解,但我實在想不出在這起案件中,指紋能留在哪個客上。

李峰老師笑著掐滅煙捲接著說道:「你是不是也嚇一跳?其實當時我的反應跟你一樣,我也不相信在這個案件中能提取到指紋,但是你父親告訴我可以。」

「什麼?我父親,他告訴你的?」我張得能塞下一個大鵝蛋。

「小龍,你告訴我,一般人留的指紋包括哪些分?」李峰老師問道。

我皺著眉頭仔細回憶課本上的隻言片語,接著我回答道:「是不是汗,以及一些落的細胞?」

「你說的只是一部分,跟我當時理解的差不多,但是你父親卻否定了我的觀點。」李峰老師說到這兒,激得雙手握,彷彿那個案件就發生在昨天。

「什麼?課本上的理論知識,我父親竟然否認?」我不可思議地看著李峰老師。

「課本是人編的,但是人非聖賢,不可能考慮得面面俱到。當時這個案件進了僵局,我實在沒有辦法,只能打電話請教師兄,我們倆曾經在一起培訓過,你父親有多厲害,我心裏最清楚,別看他整天躺在病床上,這些年他可在電話里指導過不大案的偵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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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可能?」也許是信息量太大,我一時間接不了,不知道如何去回應。

「所以說,你本不了解你的父親。他真的很厲害!可以說他對案件的那種思維模式,沒有人能超越。」李峰老師一臉崇拜地說道。

「我父親當時怎麼跟你說的?」我穩定下心神,問出了我最關心的問題。

李峰老師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當時我們已經懷疑是跟死者同行的驢友作的案,但是手裏沒有證據,只能幹瞪眼。如何找到定案的證據,這是破案的關鍵所在。」

說到這兒,李峰老師雙手後背接著說道:「你父親當時也十分贊同我的想法,認為嫌疑人為同行的驢友,但一共有14名男子有作案嫌疑。」

「當時案發時間為7月中旬,氣溫達到30多度,男在實施強的過程中,新陳代謝會加快,再結合當時的氣溫,你父親讓我從油脂上下功夫。」

「油脂?」我疑地問道。

「對,人的皮表面,由於新陳代謝的原因,會分泌出大量的油脂,尤其是在夏天,油脂分泌最為旺盛。它的分是脂肪酸與甘油。它不溶於水,所以雨水不會把它沖刷掉。嫌疑人在作案的過程中,把兩名死者的所有全部給了下來,所以你父親大膽地推斷,在兩名死者的上會留下嫌疑人的油脂手印。聽到這兒,我恍然大悟,既然搞清楚了油脂的特點,那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把油脂組的指紋紋線顯現出來,讓眼能看見,那就算功了。你父親多年沒有接化學試劑,也不知道如何配比這種顯現溶,但是這卻難不倒我。為了不破壞證,我拿自己的指紋嘗試了無數遍,終於讓我找到了能在上使用的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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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因為這東西已經超出了書本所涵蓋的知識範圍。

「雖然我試出了配方,但是依舊不能顯現出清晰的指紋,後來在你父親的改良下才算完。」

「什麼?他改良的?」

「沒錯。因為我配製出的試劑是易於吸收的,只有在被顯現的於蒸餾水之中,再加適量的溶讓化學於完全的遊離狀態時,才會緩慢地發生反應,否則顯現出來的指紋就是黢黑一片,沒有比對的價值。」

「後來我用你父親改良的溶在兩名死者的上提取到了大量清晰的指紋,通過它,鎖定了真兇。這個案件的功偵破,到了很多領導的認可,他們才決定批款,建了這個技室。所以我說,這棟樓有你父親的功勞,這下你知道緣由了吧?」李峰老師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

聽了李峰老師的話,我心裏很不是滋味,我真的沒想到常年臥床不起的父親,竟然還有這麼多我所不知道的。再看看四肢健全的我,這些年都在幹些什麼?雖然警察不是我想要的職業,但是就沖我這種對待所有事的態度,用「一事無」去形容絕對不為過。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明哥對我總是一副恨鐵不鋼的樣子。因為在他的心裏,我是在給他最敬的師傅抹黑。

想到這兒,我心裏久久不能平靜,一湧上心頭。晚上我躺在休息室的床上,過窗戶,著山頂上那彎明月,想著李峰老師對我說的那些話,輾轉反側,難以睡。

按照李峰老師給我安排的教學計劃,第二天一早我便拿起筆記本規規矩矩地坐在了手印實驗室。這也是我五年裏第一次那麼有鬥志想去學好一門學科。

李峰老師走進實驗室,看見我,微微一笑,沒有過多的言語便開始了我第一天的課程。正當我們師徒倆研究各種指紋在現場中的應用時,遠的山村裏一件詭異的事正在悄悄地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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