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若昭也不給王二錘拒絕的機會，與蕭瑾一同上了馬車，準備回府。

馬車上，蕭瑾看出了若昭緒的不對勁，開口道:

“因為小娥的事難過自責？”

若昭微微點頭，卻又搖頭，

“我隻是覺得，人命如草芥，像小娥，像地裡死去的那些人，們何嘗不惜命，們隻是冇有辦法，為了生計，必須拿命去掙錢。”

蕭瑾將若昭攬懷中，輕輕安著若昭的發頂，溫開口:

“這世間哪個人不是生如芥子？可人活一世，這些都是必經的。本侯一定會將張天師拿住，回京向陛下請旨，平依駑，還這些人一個公道。”

若昭從蕭瑾懷裡抬起頭，驚訝的道，“要打仗了？”

蕭瑾抿點頭，“和平，總是要用戰爭換取，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若是依駑這邊不徹底平定下來，隻怕天雍、北羌、西域，都會覺得大魏好欺負，人人瓜分而食。”

若昭覺得蕭瑾說的很有道理，自古以來，真正的和平，都是建立在戰爭的基礎上。

“可我擔心……”若昭冇有繼續說下去。

蕭瑾一挑眉，“阿昭是覺得，大魏這兩年的賦稅不夠支援一場戰爭？”

若昭點頭，這兩年來，大魏憂外患，百姓本就過得辛苦，尤其如今正是寒冬，若是再打一場仗，那才真是民不聊生。

蕭瑾溫的了若昭的眉心，化解了若昭蹙的眉頭，開口道:

“彆人家的小娘子，心思都用在夫君上，用在宅鬥上，偏偏我家小娘子不一樣，心懷天下，心有黎民。”

若昭笑了一聲，反問道:

“侯爺可不要小瞧了我，我不僅是你的小娘子，我還是……”

“你還是辛月軍的鎮北將軍，”蕭瑾截斷若昭的話，搶先一步開口，

“本侯知道，所以本侯才先給你個醒兒，若是有一日真打起仗來，隻怕要委屈阿昭同本侯一起，策馬嘯西風，執劍向天涯。”

若昭本以為，蕭瑾會因為擔心的安危而將錮在宅院，不讓臨危險的前線，可冇想到，蕭瑾已經向發出了邀請。

無論對於原主林若昭來說，還是對於現在從現代穿越而來的，林若昭來說，蕭瑾都給了莫大的尊重。

蕭瑾從來都不像其他男人一樣，瞧不起人。

而這一點，在一個男權社會中，是極為稀而珍貴的存在。

得夫如此，複何求？

“可，”若昭背過去，“若是大魏真的支撐不住打仗，又該怎麼辦呢？”

“不會的，”蕭瑾的眸突然暗了下來，“有本侯在，大魏不會輸。”

……

另一邊，遠道客棧。

顧清讓將天雍城來的信件扔進炭盆裡，火蛇裹挾整張紙，瞬間煙消雲散，一陣濃煙，是它最後的痕跡。

顧清讓被嗆的直咳嗽，綠蘿連忙用袖揮散濃煙，開口道:

“閣主這是做什麼？若是要銷燬什麼，直接奴婢一聲就好了，子本來就不好，引起這麼大一陣濃煙，再嗆著自己。”

顧清讓被嗆出眼淚，笑道:

“不妨事，左右還有幾日我們就要迴天雍了。”

“怎麼會這麼突然……”綠蘿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的一拍額頭，驚道:

“哎喲，奴婢這記，閣主與沈姑孃的婚期將至，天後寫封信，是閣主回去親吧？恭喜閣主，賀喜閣主。”

顧清讓苦笑一聲，“有何可喜？左不過一場利益博弈罷了，你下去吧。”

綠蘿看著顧清讓有幾分失落的樣子，想安，卻又不敢多說，隻能退出去。

顧清讓手到窗外，接過一片雪花，潔白的雪花化作晶瑩的雪水，最後了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閉上眼，耳畔響起了初次見麵的聲音。

——“在下蕭昭見過閣主。”

睜開眼，已經時過境遷，不是當時的春日，俊秀的角牽起一抹苦笑，喃喃著:

“我顧清讓想要的，從來都得不到，不想要的，卻不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