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塵土煙霧消散，出了約地黑點。

也許普通人看不出來，但顧樓眼神犀利，再加以經驗判斷，能夠斷定那就是大軍。

這個時候，這個地方，能出現的大軍，除了大元人，簡直不做他想。

而大元人來做什麼，用腳趾頭都能推算出來。

“什麼？”小三子麵容失，“那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

“不用慌，他們還有些距離。”顧樓十分從容鎮定，“你們幾個，搬些乾草石頭來，在方園一裡的地方灑上，再把樹木砍一些。”

“小三子，牽一匹馬，割鮮來。”

“其他人，將我圍起來。”

等大家都領命做好，小三子捧著兩大碗的熱過來。

顧樓接過，一把灑在自己肩上，又把肩膀位置割裂出一個口子，頭髮也打散淩，整個人狼狽不堪。

活像被人追過二裡地。

“小將軍，這……”小三子愕然，顧小將軍這是在做什麼。

顧樓拍了拍他的肩膀，“待會機靈點，等過了這一關，我回去再跟你解釋。”

小三子認真地點了點頭，把碗裡剩下的有樣學樣著往自己上潑灑了一番，順帶，還給相鄰的幾個兄弟都灑上了。

馬氣，但潑在上，無比真實。

“現在開始，緩速前行，往我們之前發現的那個山穀裡衝去。”顧樓認真地命令，“這將是一場戰，但為了一萬個兄弟能回到大虞，我們一定要把這群人托住。”

大虞的將士在前頭走，大元的將士在後頭追，前後隻差了半個時辰。

如果大虞的將士想活下去，就不能吃東西休息，必須一路長途跋涉。

可誰得了呢。

為了能讓他們有時間吃口飯，能堅持到回大虞，顧樓必須把大元的人托住。

還好，他來時曾留意過周圍地勢，知道不遠有個凹地，裡麵全是沼澤，如果能把大元人困在其中，哪怕隻困半天，也足夠了。

“收到，將軍。”

將士們紛紛接命令，並圍攏在顧樓周圍，以保護姿態緩慢前行。

約莫盞茶時間，黑點逐漸擴大，出了真容——果然是大元的進隊，看人數應該在三萬人左右。

顧城心底一沉，表麵卻萬分驚慌，“走，快走。”

一群人往凹穀走去。

這個時候，大元人也看到了地麵的淩，揮手讓大軍的步伐稍慢了一些。

“大人，前麵恐是出過戰鬥。”有探哨回來稟報，“看痕跡，應該是往東走了。”

大元人麵沉，“跟著痕跡追。”

大軍拐了個彎，往東麵追去，冇注意到往南的方向，被乾草蓋住的馬蹄印記。

很快，顧樓幾百個人就被追上了。

大元人看到他們，先是疑人為何如此，等看到顧樓上的的跡後，他眼前一亮，用大元話道，“看樣子是遭到伏擊了。”

隨後又有些疑，“難道還有人在我們前麵出手了。”

不過，這種總歸是好事兒。

“這人應該就是那個小將軍，擒賊先擒王，將他抓住，再逐個消滅其他人。”大元人一揮手，三萬將士衝鋒上前。

顧樓麵驚惶，雙夾著馬肚，拚命甩馬鞭，“駕，走快，走快點，再快一點。”

可無奈大軍已經追上。

雙方正式鋒。

五百個人，怎麼打得過三萬人。

好在這條路地勢有限，三萬人還真裝不下，所以率先追過來的隻有五千個人罷了。

饒是如此，也有幾個兄弟被打的掉下去，又或者口中劍，在馬背上倒下。

顧樓雙眼通紅，用眼睛目測著距離，雙加馬肚，在心底默唸，“快一點，快一點，再快一點。”

終於，他們在山穀前急勒停，並調轉了方向，疾馳而去。

跟在後的大元人卻剎馬不及，躍進了凹坑中。

“小心。”後頭的人有了警惕，卻以為是大虞人還手了，怎麼也冇想到竟然是一個大坑。

當即，數千個大元人都衝進了凹坑中。

有人馬蹄折斷摔滾斷。

有人陷沼澤彈不得。

看似一時間危機不了命，但卻防不住後頭過來的人。

於是，人人，馬人。

一時間，整個凹坑幾乎被填滿。

剩下的大元人總算反應過來，勒著韁繩拐到了一邊，對著顧樓繼續追去。

“詐狡猾的大虞人。”大元人痛恨著咒罵，“不要跑，留下命來。”

還冇鋒就折了幾千名兄弟，大元人說什麼也不肯罷休。

五千個小分隊裡剩下的一千多個人，繼續朝著顧樓等人衝了過來。

不僅如此，他們還分出了幾百個人，從兩側包抄了過去

一陣追逐過後，幾百個大虞將士被停在了懸崖邊上。

前方是絕境，三方都是大元人。

這幾百個大虞將士，竟然上天無路，下地無門了。

顧樓麵沉著扛起九連環大刀，從馬背上跳下來，單手持刀，在地上出長且深的痕跡。

“兄弟們，追逐了一個多時辰，終於到了決戰的時候，你們可有信心，從這包圍中突出去？”他高聲大喝。

數百個將士異口同聲道，“有信心。”

“好，那就讓我們戰鬥吧，用我們的雙手，為其他的兄弟們劈出一條路！”顧樓大吼。

所有大虞人的鮮都隨之沸騰，他們出自己隨的刀刃，戴上家人送的護符，亦或者護心鏡，擺出戰鬥的姿態。

事到如今，大元人也明白，這是不死不休了。

不過他們多是有些輕慢的。

因為大虞人不過五六百，大元人卻足足一千多。

更不用說他們後還有在凹坑裡救人的兩萬多大軍。

“大虞人，死吧。”領頭的大元人說了一句大虞方話。

接著，雙方衝鋒在了一起。

那一刻，是與的搏鬥，是刀與刀的爭鋒。

大元人格健壯，擅長在草原騎馬，往往一個騎兵能抵得上兩個步兵。

往常大虞在這上麵不知吃了多虧。

有一次，顧樓回家時就跟喬連連抱怨了一句，說大虞人騎馬弱於大元人，一旦在馬背上遇見，往往會吃虧。

喬連連便點撥了他兩句，“在馬背上雖然勢頭鋒利，但卻多有些笨重，大虞人材靈巧，為什麼要弱化自優勢，跟他們在馬背上比刀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