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辯解聽上去似乎過于蒼白。

——若是換做任何人來說，對于百姓來說都是沒有說服力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當這句話從穆如酒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那些百姓竟然意外地沒有反駁。

穆如酒聲音清冷，還是直直地看向高樓下的百姓:“這件事我一定會查明況，還各位一個公道，也還我自己一個清白！”

冷聲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置喙的決絕。

祁君羨自始至終就站在的后。

一言不發。

他什麼也沒有做。

沒有去阻止，也沒有替去澄清。

穆如酒會做好一切。

祁君羨一直是這樣相信著的。

他只需要站在背后支持，“順便”幫鏟平一些雜碎就好。

穆如酒挑眉看著高樓下的百姓，眼中冷意不減。

這時，終于有膽子大一些的百姓開口:“你說不是你？我們為什麼要相信你？”

穆如酒揚了揚眉頭，冷聲:“這個我倒是想問問各位了，為什麼就認定一定是我呢？”

另一個百姓高聲開口:“昨夜有人看到有人在井里投毒，那人分明就是你！”

穆如酒勾輕笑:“既如此，我想問問，昨晚到底是誰親眼所見，我往井水里投了毒？”

一時間，百姓們面面相覷，似乎都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穆如酒瞇了瞇眼睛，大概猜到了些什麼。

“你們不過是道聽途說，就咬死了是我投毒，如果當時真的有人看到是我投毒了，為什麼不早早地提醒你們不要喝井水，而是非要等你們都中了毒，才將我供出來呢？”

穆如酒的話言簡意賅，但是卻直直地中了盲點。

高樓下的百姓聞言，竊竊私語，眼中原本堅定的眼神變得不確定起來。

就在這時，百姓中又有一個聲音傳來:“我們睦和城，最近只有你們一幫外來之人，這井水是在你們來的時候出事的！不是你們投毒，還能是誰？”

穆如酒微微皺眉，眉眼冷冽:“你們中毒的時間確實很巧，但是單單以這一點來判我的罪，難道不覺得武斷嗎？”

頓了頓，繼續開口，語氣卻比剛剛要高上幾分:“這般武斷地給一個外人治罪，這就是季淵國都的民風嗎？”

“你們有沒有想過，若是兇手真的不是我，你們這樣做，便是蓄意挑撥兩國關系，居心何在？”

穆如酒向來善于拿人心。

不過是短短幾句話，那樓下的百姓便啞然失，紛紛低下了頭，不敢再說什麼了。

“季淵護國將軍奉命保護看守，無關人員速速撤離！”

一道冷沉的聲音傳來，接著，穆如酒聽到了鐵騎的盔甲撞的聲音，瞇了瞇眼睛，便看到不遠，有一列軍隊向他們走來。

為首的人——是承影。

穆如酒挑挑眉，看到承影便也知道，這邊的事暫時是告一段落了。

但是這也代表著——硯紹那邊已經知道這邊的況了。

嘖，有點棘手了。

穆如酒皺皺眉，卻是轉看向一旁的祁君羨。

祁君羨子筆，一黑金的長袍加，份矜貴。

穆如酒對著祁君羨笑笑，出一對可的小虎牙。

祁君羨知道穆如酒是在故意逗他開心，便也扯扯角，出一抹笑意。

……

承影那邊遣散了百姓之后，派著軍隊將祁君羨這邊的住包圍了起來，這才從后面的臺階上緩緩走了上來，來到了兩人邊。

穆如酒歪頭看著承影，突然想起來，這好像是暴份之后，第一次跟承影見面。

承影一點變化都沒有。

冷著一張臉，眉眼清冷又低沉，不茍言笑。

他上穿著盔甲，雙手抱拳先是向祁君羨欠行禮，隨即轉向穆如酒，也抱拳行禮。

“見過清澤君，見過……穆將軍。”

祁君羨稍稍欠算是回禮，看著承影的軍隊將這里圍起來，倒是沒說什麼。

——雖然穆如酒剛才的話句句屬實，但是現在他們確實是嫌疑最大的人，看管起來也無可厚非。

承影剛剛的舉與其說是刁難他們，不如說是給他們解難。

如果不是承影，縱使穆如酒說了這些，這些百姓也不可能這般快速地離開的。

“這段日子睦和城瘟疫盛行，兩位還是不要走出府為好，在下會留在這邊，保護兩位的安全。”

說是保護安全，實則就是要看管住他們。

祁君羨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稟報主子。”

不知何時，江青竟出現在了這里，雙手抱拳向祁君羨行禮。

“有些進展了。”江青簡單地稟報一句。

祁君羨點點頭，先是看了一眼承影，隨即目就落在了穆如酒上。

穆如酒會意，對祁君羨笑笑:“你先去，我一會兒就過去。”

祁君羨聞言，像是有些不開心，但是到底也沒說什麼，微微頷首，轉離開。

一時間，高樓之上只剩下承影和穆如酒。

承影的腰間配了刀。

彼時的承影，右手握在刀柄之上，劍眉星目，眼神冷冽。

穆如酒瞇瞇眼睛，笑著看向承影:“承影將軍，好久不見。”

承影稍稍抿，眉眼微。

似乎是過了半晌，承影才緩緩開口，語氣還是帶著寒意:“好久不見。”

穆如酒勾笑笑，有些不懷好意地看向承影:“承影將軍，都是老朋友了，別這麼張嘛。”

承影聽到這話，便也知道——肯定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

男人稍稍抿，眼中帶著幾分不明意味的緒，卻是下意識地向后退了幾步。

誰敢相信——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甚至刀架在脖子上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的護國將軍承影，因為的一個笑，向后退了幾步。

看著眼前言笑晏晏的，承影大將軍皺皺眉，冷不丁地咽了口唾沫。

“穆……穆如酒，你能不能老實一點？”

穆如酒笑得更開心了，恍若未聞:“承影將軍，老朋友了，幫我個忙唄？”

承影看著笑得張揚，頭間有些堵。

其實應該跟他沒關系的。

不管是的份，還是的立場，按道理來講，承影都不應該跟過多糾纏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不懷好意的笑時，分明知道肯定沒好事，但是卻總是萌生不出拒絕的想法。

——承影覺得，應該是因為當年救了他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