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歸心頭猛地一，想到自己原本的計劃，這會兒心頭狂跳，額頭上瞬間出現了汗跡。

“父皇……”

原本在他的計劃中，此時楚靈萱已經獻舞結束，齊妃也已經獲得了眾人的稱贊和譽，那麼再順便算計一番楚千離就更加好了。

所以，他讓馬戲班中準備了一場大戲，只等著刺激到楚千離，然后借勢打，讓眾人看清，不管楚千離如何變化，都不及楚靈萱萬一。

可如今，況急轉直下，楚千離得了父皇另眼相待，這個時候再算計，若是不功，那麼無異于在他艱難的境上再覆一層寒冰。

皇帝點了點頭：“也好，熱鬧一番，也去去晦氣。”

大皇子云清樊面上帶著別有深意的笑容：“三弟，你還不快讓人準備？”

云清歸只好點頭：“是，還請父皇、母妃以及諸位大人們到殿前觀賞，”

帝王移步，眾人相隨。

參寶握著楚千離的手，好奇的問道：“娘親，什麼做馬戲班？”

他自小跟隨著楚千離生活在山里，出來不久，并未聽說過這個詞。

“馬戲，起源于軍中，原本是軍中演習之法，以馬為坐騎，在其中呈現百般武藝，后來傳揚到了民間，花樣便繁雜起來，馬匹飛馳，表演者騎于馬鞍之上，可左右挪移，可偏轉兩側于地上撈花……表演方式很多，每種多以驚險為妙，讓觀賞者看得攝心魄、拍手絕。”

參寶眼神更加明亮了。

“娘親，參寶想看！”

“嗯，待會兒就能見到了。”

楚千離覺有目落在了自己的上，抬眸去看，正對上云清歸不住的目，不由得心頭一。

這人怎麼如此慌？難道那馬戲中暗藏著什麼算計？

三皇子趁著布置準備的機會，一直思量著要不要吩咐人將計劃取消，盡量求穩，可是大皇子云清樊卻始終跟在他的左右，沒有給他另外一個選擇。

另一側，蘇錦之推著蘇毅跟在一側，本來沒想靠前，畢竟馬戲他們悉的很，之前在軍營之中，時不時的便有兵將招呼著比試，每年軍中還會舉辦各種賽事，熱鬧不已。

可一名宮卻是上前指引。

“楚大小姐，三皇子殿下為幾位準備了專門的席位，請隨奴婢來。”

楚千離聞言，心中的防備更甚。

“舅舅？”

蘇毅點點頭：“沒事，去看看也好。”

“嗯，夜里風涼，舅舅多注意。”

擔心云清歸還有什麼算計。

“放心。”蘇毅微笑著點點頭，表示心中有數。

很快，大殿前方的空地上，宮中軍圍了大大的一圈，手中舉著火把，將整個殿前廣場照的亮。

隨著銅鑼聲響起，馬戲班牽著馬匹出現在廣場中間。

“呼！”

表演者是一名年，他拿起一個瓶子，往里倒了什麼，而后點過一個火折子在邊一放，而后呼的吐出一米多長的火焰。

“好！”

有人忍不住好。

參寶坐在玄度的手臂上，可是他個子矮，還是看的不真切，不由得有些著急。

玄度無奈一笑，將他往上一托，讓他坐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這里視野絕佳，參寶立刻拍著手，跟著眾人一起歡呼。

楚千離站在一旁，角同樣多了幾分輕松笑意。

馬匹疾馳，那表演的年縱躍上馬背，在馬背上翻轉、倒立，輕如燕，看得人眼花繚。

皇帝也跟著點頭：“不錯，回頭好好賞一賞。”

云清歸心不在焉，眼角的余瞥見了楚千離在夜下的驚心魄的面容，一抹深沉的悔意在心頭涌起。

如果他當初沒有厭棄楚千離，如果他再等一等，那麼是不是況就會大不一樣？

“父皇喜歡就好。”

很快，表演者換人，這次是兩匹馬，一東一西遙遙對立，馬背上各自站著一名量小的子。

忽然一聲馬鞭聲響起，兩匹馬快速的面對面疾馳。

就在兩匹馬形錯的剎那，馬背上的子竟然縱跳躍，位置互換，坐到了對方的馬上。

“好！太彩了！”

好聲轟然響起，眾人的緒都被調了起來。

下一幕，卻是上來了幾名形壯實的漢子，手中死死地拉著一匹蒙著眼睛的黑駿馬。

云清歸一顆心仿佛驟然被人，額頭上汗跡越發的多，慢慢的，他的思緒逐漸冷靜下來。

事已至此，只能放手一搏了，哪怕他最后算計不到楚千離，也有法子為自己開。

眾人看的專心。

那匹馬瞧著已經有些年紀，形高大、骨架勻稱，卻是顯得有些瘦骨嶙峋，被強行拉著上前，邁開的步子依舊不徐不緩，每一步都仿佛經過丈量，帶著一難以言喻的規整氣勢。

楚千離目微閃，心中立刻有了猜測：這匹馬應該是退役下來的戰馬！

“墨風……”

一道低聲的呢喃傳耳中。

周圍人聲嘈雜，要不是分神注意著，很難聽到蘇毅愣神般的言語。

“舅舅，你方才說……墨風？”

難道舅舅認識表演馬戲的人？

蘇毅目激，手指死死地扣住了椅的扶手，，眼圈剎那之間泛起了淚。

“墨風，那匹馬，是墨風！”

蘇錦之臉一變：“父親，墨風不是退役之后養在軍中，由專人照顧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馬戲班？”

對于軍人來說，戰馬絕不是普通的牲畜，那是和他們一起沙場并肩作戰的兄弟，出生死、絕不背叛！

尤其是墨風，父親戰場上傷殘疾之后，是墨風馱著他，一步步從黃沙漫天的戈壁走回了軍中大營！

也就是那一次，墨風的馬蹄被磨爛，傷到了，再也無法快步奔馳！

楚千離聞言，驟然轉頭看向了站在皇上邊的云清歸，一冰冷的寒意自周而起。

是他！

難怪從方才開始他的目便不對勁兒，原來他要針對的不是自己，而是在意的親人！

云清歸察覺到楚千離的目，只覺得一寒意瞬間直達心底，將他五臟六腑都凍結在了一起，只好強迫自己移開目。

廣場上，表演已經開始。

那幾名壯漢番的在黑的駿馬周圍試探，可只要他們一上前，駿馬便會嘶鳴反抗，決不允許他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