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塵還有些後悔回來的太晚,錯過兒子的出生,這會兒見到懷中孩子,又覺得早點生也好,明妧告訴過他,剛出生的孩子皺皺的,丑的做爹娘的都懷疑是不是親生的,得長開點兒,才能看出模樣像誰。
不過這小模樣瞧著不大像他啊,好像也不怎麼像明妧……
楚墨塵看了半天,暗衛湊上來,他問道,「像不像我?」
暗衛一通奉承,「當然像爺您了,看著小鼻子小,像極了。」
姚娘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這是菱月郡主和恆王的孩子,怎麼可能像這位爺,再說了,這瞧著哪像了,哪有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的?
躲在暗的暗衛腦門上黑線直往下掉,他們看護小世子不周,都不敢面,可由著世子爺這麼誤會真的好嗎?
這可是仇人之子。
楚墨塵抱著孩子往殿走去,姚娘隨後道,「還是我來抱吧。」
能在行宮暢行無阻,可見這男人份不一般,姚娘是聰明人,不敢得罪他,不該說的也不會說,可讓他把菱月郡主的孩子抱進屋,可沒這膽量。
要說這孩子也是真可憐,雖然菱月郡主給了他一條命,卻也把他坑慘了,以前不知他份,行宮裏上到鎮南王世子妃,下到丫鬟僕從都稀罕他,逗他玩。
如今,連向他的人都沒有了,也虧得行宮上下的人都寬厚,吃穿用度還和之前一樣,有什麼病痛,也給請大夫,而不是聽之任之,撒手不管。
楚墨塵看了姚娘一眼,「我自己抱,你退下吧。」
姚娘沒輒,手過來搶了,楚墨塵眉頭一沉,一子威撲面而來,嚇的姚娘子骨都涼了半截。
哪還敢搶孩子啊,只恨不得兩腳生風躲的遠遠的才好。
就那麼看著楚墨塵抱著孩子上臺階,邁步進殿。
樹上,暗衛忍不住道,「沒想到世子爺這麼會抱孩子……。」
「可惜,抱的是別人的孩子,」另一暗衛嘆息道。
真不知道世子爺知道這孩子不是他的,自己的親生骨被人挾持了,會是何等的憤怒,也不知道定北侯世子帶人去追,有沒有把小世子追回來。
殿,明妧靠著大迎枕,眼淚早被乾淨了,不過眼眶紅腫卻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消的。
盼楚墨塵回來盼了許久,如今總算是把人盼了回來,然而楚墨塵遲遲沒進來,等人進來,懷裏抱著個孩子,笑容滿面。
明妧一眼就看出來楚墨塵懷裏抱的是寶兒,眼淚再一次決堤。
楚墨塵抱著孩子坐到床邊,著明妧道,「辛苦娘子了。」
明妧看著他,再看看寶兒,就知他誤會了。
也是,孩子才出生就被人挾持了,他失蹤許久才回來,誰敢把這噩耗稟告他?
看著他一臉喜悅模樣,明妧也不忍心潑他冷水。
不過這盆水註定是要潑出來的,蘇氏得知楚墨塵回來,匆匆進來,見他懷抱寶兒,氣不打一來,「娘呢,還不趕把這孩子抱走?!」
冷的語氣,聽得楚墨塵抱孩子的手都僵了。
這孩子……
岳母大人的態度怎麼冷?
姚娘不在,柳兒上前道,「世子爺把孩子給奴婢吧。」
楚墨塵著這個,看看那個,還是衛明蕙出聲道,「姐夫,這是菱月郡主和恆王的孩子。」
楚墨塵臉都綠了,他居然把恆王的孩子認是他的,趕把孩子給了柳兒,尷尬道,「他們的孩子怎麼會在行宮裏?」
這事說來話長,而且是不愉快的事,沒人敢多說,柳兒抱著孩子趕出去了。
屋子裏的氣氛有些詭異,楚墨塵心底不安。
他著明妧,明妧眸底含淚,他娶明妧許久,還從未見這樣神過,一個不安的念頭湧上腦海,不會是他們的孩子出什麼事了吧?
楚墨塵著明妧,「告訴我,出什麼事了?」
明妧搖頭。
蘇氏哪忍心讓明妧自揭傷疤,道,「你才回京,上灰塵重,去洗洗吧,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說不遲。」
日夜兼程的趕路,楚墨塵也確實疲憊的需要好好沐浴一番,但他知道,蘇氏是支開他。
有些事,確實問暗衛更合適些。
他起邁步出去。
一出寢殿,就被眼前一幕給震的心掉進深谷。
十幾名暗衛跪在地上。
楚墨塵心都在抖,強自鎮定道,「我不在的時候,行宮出什麼事了?」
沒人敢回話。
楚墨塵點了一個,「你說!」
被點名的暗衛抬頭回道,「十天前,世子妃為世子爺誕下一小世子,只是屬下們疏忽大意,被菱月郡主易容穩婆混了進來,把小世子給搶了,定北侯世子已經帶人去追了……。」
越說,暗衛的聲音越低。
楚墨塵那張臉冷的就跟在冰窖里凍了百八十年一般,周的寒氣幾乎能凍結萬。
暗衛們齊聲認罪,「是屬下們看護不周,還請世子爺責罰。」
楚墨塵眸掃過去,這些暗衛都是鎮南王府培養的高手,隨便丟一個出去都能獨當一面,可這麼多人卻攔不住一個菱月郡主,讓他兒子被人給搶了。
可他能怪誰?
他失蹤許久未歸,行宮裏除了暗衛,還有定北侯和衛明城,哪一個都不願意看到明妧豁出命生下的孩子被人搶走。
楚墨塵轉回屋。
見他回來,蘇氏和定北侯他們都退出去了,只剩下明妧和楚墨塵兩個。
楚墨塵握著明妧的手道,「我們的兒子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這話明妧聽了不知道多遍了,可從楚墨塵裏說出來,鼻子更酸,眼淚落,兩輩子掉的眼淚都不及這十天多。
楚墨塵幫明妧眼淚,把擁在懷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暗衛莽撞的跑進來,「爺,爺,屬下可能知道小世子在哪兒。」
暗衛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他是真急了,顧不得那麼多,直接沖了進來。
楚墨塵著他,道,「什麼可能知道?」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這是可能知道的事嗎?
暗衛沒覺得自己用詞錯誤,他激道,「爺,您還記得咱們回京路上救的那個孩子嗎?」
楚墨塵眉頭鎖。
暗衛道,「那好像就是小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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