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后，海棠和青杏已經把飯菜擺好了，明妧和楚墨塵坐下吃飯，外面小丫鬟進來稟告道，「三太太紅著眼睛回娘家了。」

小丫鬟稟告完，還悄聲加了一句，是紅著眼睛回去的。

明妧咬著筷子，鄙夷道，「男人沒一個不好的。」

楚墨塵咳咳一聲，道，「你不能一桿子打翻一船人。」

明妧著他，楚墨塵補了一句，「至為夫和岳父大人不是。」

明妧暗暗鄙夷，他怎麼不把王爺也一起算上，道，「你知道怎麼鑒定一個男人是不是好嗎？」

楚墨塵看著，道，「人計？」

一般坐懷不的，肯定就不是好之徒。

明妧把筷子放下，道，「看他面部，只要還有呼吸基本就可以確定了。」

「咳咳！」

楚墨塵猛咳不止，喜兒和雪雁憋笑，肩膀直抖，世子妃說話太犀利，連不是一般人的世子爺都招架不住了啊。

外面，過來一丫鬟道，「世子爺，老夫人讓你去松鶴院一趟。」

楚墨塵眉頭一擰，他和老夫人有什麼可說的，找他去做什麼？

「知道了，」楚墨塵應了一聲，繼續吃飯。

吃完了飯，明妧就推著他去松鶴院。

繞過屏風，明妧就看到昨晚上馬車狂奔，無意間傷到的一對母子，那夫人容姿不錯，年約二十左右，比三太太年輕的多，也嫵的多。

但能一張就要一千兩，想必也不到哪裡去。

那孩子長得可，老夫人抱在懷裡不釋手，手裡一撥浪鼓逗孩子玩，顯然是喜歡極了。

不知道老夫人是真傻，還是裝傻會不知道這孩子是三老爺的種，就算不知道，三太太都氣的回娘家了，心裡也該有幾分數了吧，還這麼正大明的表達對這孩子的喜歡，三太太不會是被老夫人的態度給氣回娘家的吧？

不過這孩子的眉眼還真像三老爺，尤其是鼻子和，像極了。

大太太坐在一旁，端茶輕啜，一派看好戲的神，笑道，「這孩子好像很喜歡老夫人您呢。」

老夫人抱著孩子笑道，「府里許久沒有添小孫兒了，我老婆子看到這雕玉琢般的娃兒就捨不得鬆手。」

大太太心笑了一聲，不知道老夫人是中了哪門子邪，早些年府裡頭孩子多的時候，也沒見誰讓抱著不撒手，還是說年紀大了，皮鬆弛，半隻腳踏進棺材了，越發喜歡這樣人生才剛剛開始的小娃兒？

大太太笑道，「這孩子會說話了嗎？」

那夫人忙回道，「還只會娘。」

老夫人抱著孩子站在膝蓋上，錢媽媽忍不住道，「老夫人，別傷了你。」

老夫人笑道，「無妨，孩子這麼小，哪能傷著我，我就是喜歡抱著他。」

小孩子嘟嘟的小手著老太太的臉，裡著，「祖母……」

這一聲呢喃輕喚，讓老夫人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激道，「聽見了嗎，他我祖母。」

那夫人則道，「沒人教過寶兒，他自己就會了。」

明妧角一，輕了下鼻子，自認演技夠浮誇的了，沒想到和這夫人一比，簡直就是班門弄斧啊。

一旁大太太臉上出不屑的神，可惜三太太不在，看不到這樣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好戲，一直以為三太太夠聰明，不過是來了一個外室，還是養在邊關外的，就算有了孩子，這麼點大能什麼氣候，當家主母卻氣回了娘家……也不怕笑掉人大牙。

不過有人表演，有人看啊，老夫人就是喜歡，當即讓錢媽媽把梳妝匣里的長命鎖拿來，給寶兒掛上，又問道，「他大名什麼？」

那夫人道，「寶兒他爹不在，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識得幾個字，便沒給他起，老夫人見多識廣，博學多才，就給寶兒賜個名吧，定能保佑寶兒健康長大。」

這一聲寶兒他爹不在，說的極好，可以理解為病死了，也可以理解為不在邊，再順帶誇老夫人幾句，老夫人臉上笑容更甚，道，「取名是大事，不可馬虎，回頭讓三老爺取幾個，找道士算過再定。」

明妧角勾了勾，看來老夫人心裡門兒清，知道這孩子的份，而且瞧樣子是要把這孩子上族譜的節奏。

寶兒打哈欠，那夫人抱過孩子，老夫人道，「就暫時安置在松鶴院小院，過兩天再搬出去住。」

錢媽媽多看了老夫人一眼，覺得這樣安排不妥，但當著人家母子的面，錢媽媽也就沒勸了，這姨娘的可比三太太厲害的多，說話又中聽，老夫人是真喜歡。

起領著那夫人下去歇息，那夫人抱著孩子見禮，然後退下。

等他們走了，屋子裡就安靜下來，楚墨塵著老夫人，似笑非笑道，「老夫人找我來是見小堂弟的？」

老夫人眉頭一皺，大太太就笑道，「什麼小堂弟，那孩子的父親死了，是來投奔你三叔的，幫著教育才足夠了，哪有報恩，連妻兒都照顧到枕邊的道理？」

說孩子的父親死了，只是權宜之計，可從大太太裡說出來，老夫人覺得心裡不大舒服，這不是咒三老爺早點死嗎？

老夫人不耐煩聽，道，「說幾句。」

大太太角劃過一抹冷笑，不喜歡老夫人這樣的態度，養外室應該嚴懲，這樣縱容，趕明兒大老爺也該生出養外室的心思了，三老爺的外室高高興興的收了，大老爺的外室能不收嗎？

真不知道老夫人被灌了什麼迷魂湯，三老爺膝下兒子是了點，只有三爺一人，但長房和二房不都只有一個，再說了庶子而已有什麼可稀罕的。

屋子裡靜謐下來，老夫人看了楚墨塵一眼，手一，邊伺候的丫鬟就拿了幾張銀票走到楚墨塵邊，遞給他。

楚墨塵接了銀票，笑道，「老夫人居然給我銀票，娘子，去看看太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

明妧角扯了下，看來老夫人以前沒給楚墨塵過錢，不過也不奇怪，王爺又不是老夫人親生的，王爺都隔了一層，何況是他，明妧當真轉要出去，被老夫人微冷的眼神給遏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