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之，能嫁給王府庶子，就算是不寵的庶子，那也是福王的兒子，是衛明蕙幾世修來的福分了，結果這一出門，全給攪黃了！

老太太聽得頭疼，「好了，都別再說了。」

二太太憤憤不平道，「和福王府結不了親就算了，忠武將軍前些天才揍了我們老爺，這讓我們怎麼登門道謝？我和老爺張不開這個口，大嫂，你幫我跑一趟吧。」

要不是怕被人脊梁骨，說他們二房不知恩圖報，一點都不想提這個謝字。

蘇氏道，「上回二弟挨揍，就是侯爺去忠武將軍府的，那時候二弟有傷在，不去無妨，現在陳大爺救了明蕙，我再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明蕙是我生的，救命之恩，不是小事，我陪你去可以，但你和二弟得親自去道謝。」

二太太臉一陣青一陣紫，不想去人奚落。

可不去，忠武將軍府真要奚落，那不是讓蘇氏替和二老爺了嗎？

老太太撥弄佛珠道，「上回的確是老二做的不對，趁機登門賠不是，也能讓兩家關係緩和，推推嚷嚷像什麼？」

老太太都發話了，蘇氏又不願意大包大攬的幫忙，二太太除了應下還能怎麼辦。

出了菡萏苑，喜兒還想不明白，咕嚕道，「小丫鬟告訴奴婢是嫁給福王府傻爺，怎麼會是庶出的爺呢？」

喜兒為傳錯消息自責，明妧並沒有怪，要是打聽的都準確，又哪來流言二字，況且這事實在是湊巧。

誰能想到福王府湊巧有這麼一位傻爺，有忠武將軍府斷胳膊的陳大爺，還有宣平侯府死了兩任嫡妻的世子爺在前頭，難免就直接對號座了，就是明妧都想不明白，福王府庶出的爺怎麼會登門求親呢，沒病沒痛名聲過得去，他的選擇應該很多才是。

這邊，明妧這麼想，那邊福王妃坐馬車回福王府，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剛進屋，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姨娘就迎了上來，笑容滿面的問道，「定北侯府答應這門親事了嗎？」

這麼急切的詢問，不知道的還以為娶的是什麼天仙人呢。

福王妃懶得搭理，旁的丫鬟回道，「親事本來都談妥了，誰想到出了點意外，衛二姑娘出門逛街，遇到馬車驚，被忠武將軍府大爺給救了，當眾有了之親，王妃就回來了。」

那姨娘臉上的笑容僵，然後一寸寸皸裂，這事在看來只要王妃點頭就是十拿九穩的事，誰想到會出紕。

福王妃回了屋，一小丫鬟上前稟告道，「王妃，奴婢打聽清楚了，是秋姨娘的丫鬟上街，無意間聽到定北侯府的小廝找道士算命，說定北侯府二姑娘將來能做皇妃……」

「皇妃？」福王妃重複了一遍，隨即冷笑道，「我說心高氣傲，怎麼會想不開磨泡吵著鬧著要王爺給娶個啞做兒媳婦，原來是惦記上了王位，胃口這麼大，也不怕活活撐死。」

……

菡萏苑，明妧著脖子進屋，喜兒手裡拎著藥包和千琢閣送的贈品金簪。

看到們回來，雪雁高興一笑，給明妧倒茶，「姑娘逛街累了吧，喝杯茶潤潤。」

明妧接過茶盞，喜兒把東西放下，拿出簪花遞給雪雁道，「給你的。」

雪雁吃驚，「送我這麼貴重的禮？」

對丫鬟來說，一朵三五錢銀子的簪花就是貴重禮了，喜兒咯咯笑道，「不算是我送的，夫人給姑娘置辦嫁妝，買了不東西，這兩朵簪花是千琢閣的小夥計給我的，沒收錢，你雖然沒去，但我兩一人一朵，不過你今兒幸好沒跟去，我差點魂都嚇飛了。」

想起街上的事，喜兒還是后怕連連。

雪雁不知道喜兒怕的是從兵鋪出來的短箭，以為是衛明蕙險些被馬車撞的事。

丫鬟們都有一顆八卦的心，推了喜兒問道，「二姑娘怎麼回事，府里傳的沸沸揚揚的？」

兩丫鬟就湊到一起聊街上的事，明妧想著被暗衛救的事，走到窗戶，準備跟暗衛道謝。

結果東張西了半天，也沒瞧見暗衛的人影，只得作罷。

沉香軒。

暗衛趙護送明妧回侯府後，並沒有回菡萏苑，而是回了鎮南王府，楚墨塵讓他看護明妧，以防被人算計，明妧在街上險些被人殺了的事，還有被人救欠下一份恩的事，都要稟告楚墨塵知道。

楚墨塵聽后，俊朗飄逸的容沉了下來。

趙風則道，「當年王爺殺了國公府大爺和晉王世子，事後回京，國公和晉王都說殺的好，沒有毫責怪之意，現在心積慮殺掉衛姑娘，顯然是想世子爺你一輩子站不起來，當初刺殺爺的刺客會不會是國公府和晉王府派去的？」

楚墨塵搭在膝蓋上的手攢，約可見青筋暴起。

斷之仇，必十倍還之。

再說明妧，有些乏了，打算上床瞇會兒，結果剛準備掉外裳，外面海棠進來道，「姑娘，夫人找你有事。」

找有事？找能有什麼事啊，明妧打著哈欠出了門。

明妧打算去幽蘭院，結果丫鬟告知蘇氏在花園涼亭，就直接過去了。

花園，百花盛開，奼紫嫣紅，蘇氏坐在那裡，有些心不在焉。

明妧走過去，道，「娘找我什麼事？」

見到兒，蘇氏出幾分笑容來，道，「你祖母給我出了一難題，你爹又不在，都找不到人商議，找你過來幫娘想想辦法。」

明妧在蘇氏對面坐下，問道，「什麼難題？」

「你祖母想定北侯府和忠武將軍府結親。」

難怪說是難題了，先前在長暉院，二太太的態度，老太太不是不知道，連去忠武將軍府道謝都拉不下臉面，何況是結親。

老太太是想讓蘇氏兩邊說和，既結親，又不損二老爺的臉面，疼兒子也疼孫兒，只是一番好心，二老爺未必會領。

衛明蕙不是他親生的，把嫁出去是因為有利可圖，與其丟臉，還不如就砸手裡頭了，侯府家大業大，養一兩個閑人不在話下。

明妧著蘇氏，問，「娘是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