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園逛了半圈,欣賞了下周媽媽口中把菡萏苑上下丫鬟全賣也買不起的牡丹花,明妧就回去吃午飯了。
午飯吃完,看了幾頁書,有些困頓,明妧便打算在小榻上瞇會兒。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被一陣爭執聲給吵醒了。
「五姑娘,我家姑娘還在睡覺,有什麼事,等我家姑娘睡醒再說吧,」雪雁攔在門外,不讓衛明依進來。
衛明依火氣很大,「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我你把路給我讓開!」
雪雁不讓。
五姑娘脾氣這麼大,怒氣沖沖而來,姑娘睡著,萬一打姑娘怎麼辦?
雪雁一心護著明妧,卻忘記自己只是一小丫鬟,衛明依不一定有膽子打明妧,但打,那就是抬抬手的事。
這不,明妧剛覺得吵的聒噪,從貴妃榻上起來。
那邊,衛明依一抬手,就賞了雪雁一掌,清脆的掌聲傳來,明妧臉都紫了。
打人不打臉,何況這裏是菡萏苑,的閨房,跑到閨房裏來打的丫鬟,誰給的膽子?!
明妧掀開搭在上的薄毯起,那邊衛明依推開雪雁走了進來,怒目而視,眸底的熊熊烈火彷彿能將明妧燃燒灰燼。
後,是衛明綺和謝婉華,同樣沒什麼好臉。
們不是和鄭表姑娘逛街去了嗎,怎麼火氣這麼大,還是沖著來的。
衛明依拳頭握,要不是顧忌明妧長姐的份,真的恨不得給來一掌了,咬牙道,「不就是出去逛街沒上你嗎,你至於在我們背後捅刀子?!」
明妧眼神冰冷,緻的臉上像是覆了一層淡淡寒霜,「我什麼時候在你背後捅刀子了?」
衛明依怒道,「你還死不承認!」
明妧懶得看,著謝婉華道,「到底怎麼回事?」
謝婉華也很生氣,只是是表姑娘,懂自己的立場,什麼緒都遮掩幾分,道,「五表妹約了鄭姑娘來府里賞花,我們想著大表姐你定了親,不宜拋頭面,就沒有你一起,你怎麼能說侯府家規懶散,外祖母知道后,讓我們再抄三百篇家規,不抄完,不許出院門一步,否則杖責三十大板!」
未免們故技重施,還吩咐門房,如果有人來找,就說五姑娘子不適,這幾日不見客。
原本,們挨罰就心不好,才出去逛街調節心的,結果心越調節越糟糕,回來還要懲罰加倍,誰心裏好。
氣頭上,們幾個就殺到菡萏苑找「罪魁禍首」明妧興師問罪。
們覺得很不公平,明明想弄死鎮南王世子的是明妧,要不畫那些畫,怎麼會讓人有機可乘,鬧的軒然大波,結果沒事,罰的反倒是們!
明妧懂什麼禍從口出,但是,己所不勿施於人的道理,們不懂嗎?
明妧眸橫掃,道,「這話,我是在花園裏說過,我不否認,但我說錯了嗎?侯府的家規不懶散,你們能在罰時出去閑逛?」
衛明依氣道,「你扮男裝的時候,可想到過家規?!」
明妧笑了,這是要和比,譏諷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呢,「我只在花園裏和丫鬟閑說了幾句,連累你們挨了祖母一頓罵,就怒氣沖沖的來找我吵架,甚至對我的丫鬟大打出手,前幾日,你們帶國公府大姑娘進我的書房,連累我被街頭巷尾笑話議論,我是不是該提著刀去找你們算賬了?」
這話,衛明依無從反駁,只能死鴨子道,「又不是我們害你的!」
明妧笑了一聲,「是,你們一句無心之舉,把自己撇了個乾淨,我就是有心的嗎,我若有心,何不直接去祖母跟前告一狀,這府里的丫鬟,什麼時候也管起家規來了,真這麼懂家規,難道不知道做丫鬟的就該多做事,而不是多多舌。」
頓了頓,明妧繼續道,「至於扮男裝,的確有違家規,但我好歹得到了蘇家認可,事後也算得到了祖母的諒解,你們和我比,你們在罰時,有膽量去問祖母,能不能邀請鄭表姑娘進府賞花,如果祖母許可,我給你們賠不是,那三百篇家規,我替你們抄!」
明妧的聲音清脆,如珠玉擲地,狠狠的砸在衛明依們心頭。
同樣是違法家規,又有本質區別。
明妧違法的是家規,而們是違法家規在前,而後把家規的執行者的話當耳旁風,在違反家規之餘,多了一條忤逆長輩。
忤逆之罪,可比違反家規嚴重的多。
衛明依氣勢洶洶的來,明妧三言兩語后,怒氣就消了一半了,剩下的一半是針對那碎丫鬟的。
衛明綺道,「我們走吧。」
衛明依知道在明妧這裏討不到便宜,懶得多待,準備走人了。
明妧眼神徒然一冷,「這裏是我的閨房,不是你們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地方!」
衛明依下去的怒氣,蹦的一下又冒了出來,看明妧的眼神彷彿在說我都沒和你算賬了,你還敢蹬鼻子上臉。
以前明妧子木訥,習慣的拿好欺負了,卻忘記現在的明妧早已經不是以前的衛明妧。
跑屋子裏打的丫鬟,這口氣不替丫鬟出了,怎麼讓菡萏苑其他丫鬟信服,主子無能,們這些丫鬟都任人可欺,誰還對忠心耿耿?
送上門來給立威,收買人心,沒有理由不接著。
謝婉華著明妧道,「大表姐,五妹妹心不好,你何必咄咄人。」
明妧氣笑了,還從來沒見過登門興師問罪的說別人咄咄人的,要真有那麼強勢,借們幾個膽子也不敢來找。
「你們幾個怒氣沖沖的責問我,丫鬟盡職盡責,卻無辜挨了一掌,難道就這樣算了?」明妧反問道。
衛明依氣的拿兩隻冒火的眼睛明妧,「不這樣算了,難不大姐姐還想打我一掌給丫鬟出氣嗎?!」
明妧抬起手,衛明依以為明妧真的要打,嚇的往後一躲,謝婉華攔在衛明依跟前,衛明依的丫鬟楊枝往後退了一步。
丫鬟的反應,明妧笑了一聲,這丫鬟進屋拿眼神的時候,可沒有這麼膽小,盛氣凌人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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