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妧臉倏然一沉，一把將的手抓了，拉近自己幾分，冷冷一笑道，「施捨我一個我不需要的側妃之位，我是不是還要對你，對孫貴妃恩戴德才有良心？！

當日在佛寺，但凡你還有一點良知，拿我當你的親姐姐，你就不會痛下狠手，我能活著回來，已經是上天保佑，我沒有告訴父親和娘親，是怕他們傷心，更怕我們姐妹為了爭一個男人反目人看了笑話。

你還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和以前一樣傻乎乎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費盡心思搶到手的四皇子妃的位置，我是有多傻才會相信你會讓給我？！」

說完，明妧一把將衛明的手甩開。

如果說之前只是猜測，墜崖一事是衛明搗鬼的，現在幾乎能肯定了，不然說這話的時候，衛明不會臉蒼白，神慌，明擺著就是怕告狀，做賊心虛了。

不過衛明有膽識為了一男人殺害親姐，那份心就不是一般能比的，很快，衛明就恢復鎮定了，眼眶紅著，倒打一耙道，「大姐姐，你這話未免太傷人了！我好心好意替你上花轎，你還往我上潑髒水，我要早知道你會這麼想我，我就是死也不會替你上花轎！」

聲音未落，就掩面跑走了。

明妧說的聲音小，衛明的聲音卻很大，丫鬟宮娥過來，指指點點，顯然在責怪明妧以大欺小，不識好歹。

明妧一臉無奈和無辜，只是小小的詐嚇一下，沒想到這麼心虛，能怪誰呢，有這麼心狠手辣的妹妹，誰又同死在崖底的衛明妧？

喜兒見衛明跑走了，走上前來，不知道明妧和衛明說了什麼，只著道，「姑娘不去追麼？」

「我又不是四皇子，我去追做什麼，」明妧笑容冷淡，彷彿天邊的雲，風一吹就散了。

喜兒眼睛閃過迷茫，然而明妧已經邁步往前，一邊走，一邊替衛明心疼，還要一邊琢磨，如果真的衛明妧知道是親妹妹害沒了小命，會怎麼做。

如果要伏法，可怎麼找證據呢，空口無憑，就像方才衛明說的，往上潑髒水了。

往前走了半盞茶的工夫，後跑過來一穿著鵝黃裳的宮，福道，「衛大姑娘，貴妃請你去花園說話。」

和衛明都沒什麼好說的，和孫貴妃就更沒有了啊，請過去做什麼，不過去看看花園的景，也不算白進宮一趟。

明妧轉，隨著宮往前走，喜兒屁顛屁顛的跟在後。

剛穿過一月形拱門，就聞到一抹淡淡花香，清香怡人，園花紅柳綠，景盎然。

明妧邁步往前，和一姑娘不期而遇，那姑娘臉帶驚喜，漂亮的眸子如星辰般閃耀，「是你。」

明妧朝一笑，沒想到這麼巧，昨天才在佛寺見到，還承恩惠，沒想到才過了一天，就到了，明妧笑道，「真巧，又見到你了，昨天謝你出手相助。」

那姑娘捂一笑道，「那麼點小忙，你都謝我兩回了，是不是打算見我一回謝我一回？」

明妧也笑了，這姑娘子好，喜歡。

帶路的宮見兩人相談甚歡，朝那姑娘福道，「清宜郡主，貴妃娘娘召見衛大姑娘，怕是等急了，奴婢先帶過去。」

明妧沒想到竟然是位郡主，清宜郡主也詫異居然姓衛，眼珠子睜大幾分道，「你是定北侯府大姑娘？」

明妧點頭，微張，顯然吃驚不小，明妧笑道，「我不像嗎？」

清宜郡主搖頭，「我只是想到昨兒佛寺的傳聞，方才我還聊到你呢。」

明妧克夫之名傳開了，清宜郡主進宮又得知四皇子和鎮南王世子都搶著娶的傳聞，頗覺得有趣，這是嫌活膩味了，想早點死麼，卻沒想到早見過衛大姑娘了。

昨天傳出那樣的名聲后，沒有找個地方痛哭，還躲小廝，心可比大多了。

明妧朝福了福，就跟著宮往前了，問喜兒道，「是誰府上的郡主？」

宮詫異的看了明妧一眼，喜兒則歪了腦袋道，「好像是穆王府郡主。」

明妧微汗，這不是好像的事啊，萬一弄錯了，豈不尷尬。

花園，六角飛檐涼亭，孫貴妃坐在那裡喝茶，涼亭旁擺了不牡丹花，澤艷麗，玉笑珠香，不愧為花中之王。

明妧邁步上臺階，福見禮，等起後，才問的，「不知道貴妃娘娘我來是？」

孫貴妃著，臉上的笑輕淡如籠了一層薄紗，道，「聽明說，你時落水，子木訥，寡言語，沒有讀過什麼書？」

落水的事，就是衛明不說，也知道吧，明妧不知道孫貴妃目的何在，但說的是事實，便點了點頭。

孫貴妃笑了，「果然……」

這兩個字，明妧眉頭微蹙，知道讀書，就不要和賣關子了啊，道，「貴妃娘娘的話，明妧不明白。」

孫貴妃把茶盞放下，用綉著牡丹的帕子掉角茶，笑道，「哪怕只讀過幾本書，也該知道好不侍二夫的道理。」

這是怪選擇了鎮南王世子，沒有選兒子呢，還好不侍二夫，還好男人潔自好不沾花惹草，不三妻四妾呢，不過是貴妃，這裡又是皇宮，多一事不如一事，不宜逞一時之快得罪人，明妧茫然的看著孫貴妃，搖頭道，「不懂。」

簡單兩個字，卻是把孫貴妃給氣噎著了，真不愧是個傻子，什麼都不懂，真是白瞎了那張俏麗臉蛋，孫貴妃就不饒彎子了，道，「你做了四皇子十幾年的未婚妻，就不能再嫁給別人。」

這話明顯是拿當傻子看了，明妧暗笑，道，「未婚妻是妻，不是妾。」

孫貴妃怔了下，看明妧的眼神帶了幾分審度，這話可不是沒讀過幾本書的人能說的出來的，側妃說的好聽，能上皇家玉蝶，說白了，不就是個妾嗎？

「你是要四皇子妃的位置？」孫貴妃皺眉，眸底有暗芒。

我不要，而且你也不會給。

明妧心中腹誹了一句，淡聲道，「明妧此生寧死不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