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的，老子和他本沒關系！”葉瑾天。

“你喜歡怎樣都好。”沈千楓道，“待在宮中也沒意思，哪有江湖自由自在。”

“啾！”球腦袋進來看了一眼——困。

“過來。”葉瑾手它。

球一扭一扭撲進他懷裏。

“我要睡覺了。”葉瑾從桌邊站起來。

“嗯。”沈千楓點頭，“好好休息。”

暗衛趴在屋頂集歎氣，怎麼能放葉谷主一個人睡呢，要是換我家宮主，一定會非常強的留下來，并且睡一個被窩，最後由舌吻發展纏綿火辣香豔悱惻的那個啥！

大好機會不懂珍惜，沈大爺簡直讓人捉急！

一夜時間很快就過去，第二天秦宇與沈千楓一道從後門出了李府，朝周家大宅而去。

楚淵正在院中喝茶，見到兩人之後并未表現出過多驚訝，沈千淩在擂臺當日意外傷，這兩人來找自己也算不得意外。

下人識趣退下，楚淵淡淡道，“千帆傷勢如何？”

“并無大礙。”沈千楓道，“那日西南王隻是假意打傷他，千帆力深厚，挨那一掌算不得什麼。”

“那就好。”楚淵示意兩人坐下，“找朕有事？”

“我是來向皇上辭行的。”秦宇道，“淩兒當日在擂臺傷，我必須帶他去南海。”

“但你答應過要替朕出征，與段白月打一仗。”楚淵冷冷看他，語氣無風無浪。

“當時淩兒尚未中暗算，所以我願意用這個條件，換取皇上幫我要回小五。”秦宇道，“但如今淩兒寒毒之苦，我沒有第二條路可選。”

“我答應你。”出乎意料，楚淵這次倒是爽快點頭。

“條件。”秦宇看他。

楚淵失笑，“你倒是聰明。”

“無論是什麼事，隻要秦某能辦到，待淩兒痊愈之後，自然會全力去做。”秦宇與他對視。

“朕不要你補償做任何事。”楚淵看著沈千楓，“而是要你帶兵去西北。”

“我？”沈千楓微微皺眉。

“你曾在西北駐軍，甚至比朕的平西將軍更加有經驗。”楚淵道，“若能旗開得勝，沈家從此百年無需向朝廷繳納稅負，更有賜世襲爵位與三道免死金牌，如何？”

沈千楓未曾答話。

“現在不必答複朕。”楚淵道，“好好考慮一夜，明日朕依舊會在此等你。”

“……是。”沈千楓點頭。

“至于你，盡管帶沈千淩去南海，解毒要。”楚淵轉頭看向秦宇，“若是有需要，隨時來宮中看醫。”

“謝皇上。”秦宇不置可否。

“回去吧。”楚淵道，“再拖下去，怕是天要落雨了。”

西邊烏雲頂，秦宇與沈千楓從周家宅子出來後，沿著小路往回走。

“怪不得能爭到皇位，占便宜也能顯得是吃虧一般。”秦宇冷笑。原本隻是讓自己假意出征，如今卻借機換讓沈千楓實打實帶兵去西北，果真是個不好對付的主。

“你先帶淩兒離開吧。”沈千楓拍拍他的肩膀，“其餘事給我來解決。”

“你隻有一夜時間考慮。”秦宇提醒。

“我有分寸。”沈千楓道，“放心吧。”

“有些事沒必要死撐。”秦宇道，“淩兒也不想你爲他爲難。”

沈千楓點點頭，與他一道回了李府。

擂臺出了意外，李鐵手自然也不敢再辦喜事，不過幸而這場比武招親隻是個幌子，所以倒也沒什麼好值得憾，相反還輕松了許多。橫豎挑撥西南王與朝廷關系的目的已經達到，接下來隻需等兩國戰互損兵力，西北部族再趁機一舉拿下王城，自己便能坐富貴榮華，誰還有心管其他事。

“事怎麼樣？”沈千帆正在小院中與葉瑾一道曬太。

“你來說。”秦宇將沈千楓留在院，自己進屋去找沈千淩。

“啾！”球正蹲在床邊的小毯子上玩寶石，見它進來之後，仰著腦袋打了聲招呼。

“這麼快就回來了。”沈千淩坐起來。

“就告訴你不用擔心。”秦宇扶著他靠好，“我們明日便。”

“皇上這麼容易就答應了？”沈千淩意外。

“嗯。”秦宇他的臉蛋，嚴肅道，“除非他不想再做皇帝，否則如何敢惹我的淩兒，又會噴火又會降雨，還會在晚上變出小圓尾。”

沈千淩：……

我分明就很認真在問啊！

“不逗你了。”秦宇親親他，“皇上答應讓我帶你走，不過有條件。”

“什麼條件？”沈千淩問。

“猜。”秦宇道，“或者給我一下肚子。”

沈千淩主拉開服。

猜來猜去很浪費時間好嗎，快點告訴我正確答案！

秦宇失笑，“皇上讓千楓帶兵去西北。”

“西北？”沈千淩意外。

“嗯。”秦宇點頭，“千楓早年在西北打過仗，武功又好，楚淵想用他不無道理。”

“但我哥當年就是在西北出事的。”沈千淩小聲道，“而且如果他又去了，葉大哥說不定會不高興。”

“我們也管不了別人。”秦宇他的臉蛋，“千楓與葉瑾都不是小孩子，自然會有自己的判斷。”

“皇上真是非常討厭！”沈千淩哼唧。

“沒錯。”秦宇點頭，“所以我們要離他遠一點。”

“不知道大哥會不會答應。”沈千淩很憂心。

“千楓答不答應，大概要看葉瑾的意思。”秦宇道，“不過十有八九，我猜他們會一起前往西北。”

“一起？”沈千淩想了想，“那倒也算是好事了。”雙雙征戰這種事，聽上去就非常帶！

“這次楚淵算是賺了。”秦宇道，“不僅有人替他打仗，還附帶了一個大夫。”

沒錯，而且還是一個神醫！

沈千淩點頭附和。

雖然是個脾氣不怎麼好的神醫。

“去西北？”隔壁房中，葉瑾瞪大眼睛，“你答應了。”

“還沒有。”沈千楓看他，“我想聽你的意見。”平心而論，這場戰役若是自己應承下來，無論是對國家或是沈家，都算是一件好事。但在答應之前，還是想先問他的意見。

“若我不答應呢？”葉瑾天。

“那我便去向皇上謝罪。”沈千楓道。

“得罪他對你沒好。”葉瑾起往屋裏走。

“但你不想我去。”沈千楓跟進去，“我說過，從今之後不會再讓你失。”

葉瑾看著地闆沒說話。

“明日我便去找皇上。”沈千楓道，“然後我們一起陪淩兒去南海，如此可好？”

“人家一起去南海找師父，你我跟去做什麼？”葉瑾回頭看他，“鬼手前輩也不一定想見你！”

“那……我帶你回日月山莊？”沈千楓試探。

“做夢去吧！”葉瑾回絕的異常幹脆。

“那你要去哪裏。”沈千楓道，“我都陪著你。”

“西北呢？”葉瑾問。

沈千楓意外，“你想讓我去？”

“你去與他談條件。”葉瑾道，“若是這場仗贏了，讓他這輩子再也不要來糾纏我！”

“好。”沈千楓點頭。

“還要讓我隨時能去藥房！”葉瑾想了想，“還要將瓊花谷周圍所有的山都給我！”

“想要珍稀藥材也好想要山也好，我都能爲你弄到。”沈千楓道，“何必要經由他人之手。”

“占便宜不懂嗎？”葉瑾瞪他，“能白拿爲什麼還要花銀子，不行你等我去列個單子，隻要這三件事就去打仗太便宜他，老子要把小時候的本都賺回來！”

沈千楓眼底有些笑意，“好，我等你列。”

于是這個夜晚，沈千楓前所未有在葉瑾房中待到大半夜，球蹲在暗衛懷裏，非常懷念自己鋪滿寶石和棉絮的溫暖小窩。

花棠從院中走過。

“啾！”球立刻跳下去！

花棠：……

球拼命用小黑豆眼看——不想睡屋頂！

花棠：……

球乖巧無比蹲小團。

花棠隻好抱著它回了房。

球幸福瞇起眼睛，用腦袋蹭了蹭綿綿。

第二天一早，沈千楓便獨自一人去了周家大宅。

“這麼早？”楚淵道，“考慮的如何？”

“我答應去西北。”沈千楓道，“不過有條件。”

“難得你也會與我講條件。”楚淵失笑，“還當隻有秦宇會做。”

“也不算是我。”沈千楓道，“是小瑾。”

“他有話讓你帶給我？”楚淵一喜。

“讓我打仗可以，除非皇上以後不再找他。”沈千楓道，“這是原話。”

楚淵聞言失，“他當真如此討厭朕？”

“也算不上，大概還有些小孩子心。”沈千楓道，“否則也不會答應讓我去西北。”畢竟在整件事裏，楚淵才是最大的得益者。

“你與他關系很好？”楚淵意外。

沈千楓點頭。

“罷了，你便當我暫時答應這個條件。”楚淵道，“待到戰事結束，我再與他詳談。”

“不止這一個條件。”沈千楓道。

“還有？”楚淵皺眉。

“還有許多。”沈千楓從懷中掏出一張宣紙，打開之後巨大一張，上頭麻麻寫滿了字。

楚淵：……

沈千楓將紙遞給他，“小瑾寫了大半夜。”

楚淵哭笑不得接過來，攤在桌上一條一條往下看，表越來越匪夷所思，“要雪蓮要紅花也就算了，要錢要地也正常，爲什麼要朕下旨瓊花鎮的王發財餃子鋪以後做面務必多加末不放蔥？”

沈千楓道，“因爲他喜歡吃這樣。”

楚淵簡直不知道要用什麼心面對這張紙。

“皇上？”見楚淵半天不說話，沈千楓隻好了他一聲。

“朕都答應。”楚淵將宣紙折起來收好，“你告訴小瑾，戰事結束之後，這些所列條件，我一件一件兌現給他！”

“多謝。”沈千楓笑笑，“小瑾知道之後，定然會很高興。”

“段白月過幾天便要回西南，朕也會回京城。”楚淵道，“你隨朕一起走。”

“我可否先行一人去西北？”沈千楓問。

“爲何？”楚淵皺眉。

沈千楓道，“因爲小瑾要與我一起去西北。”

“他也要去？”楚淵吃驚。

沈千楓點頭。

“刀劍不長眼，他武功也不見得有多好，跑去戰場做什麼？”楚淵不滿。

“我會保護好他。”沈千楓道，“這一點皇上盡管放心。”

“你們？”楚淵眼中有些狐疑。

沈千楓笑笑，并未曾答話。

“如何？”待他回去之時，葉瑾正在院中給球穿服。

“啾！”小凰興無比，驕傲開翅膀展示了一下新圍！

“都答應了。”沈千楓坐在他邊，“皇上說待到戰事結束，他一件件兌現給你。”

“按手印了嗎？”葉瑾很嚴肅。

沈千楓失笑，“放心吧，皇上一言九鼎，自然不會食言。”

“那可不一定！”葉瑾憤然，“小時候他還說謊騙老子去令牌！”

“以後我替你討公道。”沈千楓握住他的手，“過幾日我們便去西北，想不想出去逛逛？”

“完全不想。”葉瑾冷靜回手，耳略紅。

“那我陪你在家。”沈千楓隨手拿起小帽子，給球戴在了頭上。

小凰得不行，在桌上蹦來蹦去。

暗衛蹲在屋頂托腮歎氣，我家宮主簡直日理萬機，又要安沈公子又要陪著葉谷主。

可偉大！

屋，秦宇也收拾好了包袱，正在喂沈千淩吃早飯。

“有點不舍得。”沈千淩咽下一口粥，“好不容與大哥三哥還有葉谷主團聚。”

“待到解毒之後，想團聚多久都可以。”秦宇把碗放下。

“宮主。”花棠在門外。

“我出去一下。”秦宇道，“代幾件事，馬上就回來。”

沈千淩點點頭，目送他出了房間。

“何時？”花棠問。

“是我們。”秦宇道，“你留在這裏。”

花棠有些意外。

“當初你回來，就是想問清楚小五究竟況如何，再加之也有些事要你做。”秦宇道，“如今追影宮已經從這件事中，你也該回去陪著小五。”

“嗯。”花棠點頭，“宮主一路保重。”

“淩兒出了意外，我暫時無暇向段白月要回小五。”秦宇道，“總不能再將你帶走，對他不公平。”

“宮主言重了。”花棠笑笑，“他們兄弟之間的事，也沒理由讓宮主手。”

“這段時間就當是放假。”秦宇道，“待我從南海回來，定然會讓他回到追影宮。”

“小五也不會怪宮主。”花棠道，“況且此次若非是爲了救他，宮主也不會來西南，沈公子更加不會遭人暗算。”

“再幫我做一件事。”秦宇道，“告訴段白月，讓他問李鐵手要了杜箏。”

“爲何？”花棠意外。

“答應了謝文翰，自當爲他做到。”秦宇道，“讓段白月將杜箏帶去大理好生安置，我會讓謝文翰與錢三去那裏找。”

“是。”花棠領命。

“辛苦你了。”秦宇拍拍的肩膀，“待到將來一切事解決，我定然將你風風嫁出去。若是小五敢欺負你，我帶著兄弟們一起揍他！”

花棠抿一樂，“好，這話我記下了。”

暗衛集歎氣，小五怎麼可能欺負左護法，小五就是被左護法吊在樹上挨打的命啊……

宮主簡直不了解！

待完事後，秦宇回到屋，就見沈千淩正坐在床上，眼睛亮閃閃看他。

“怎麼了？”秦宇坐在床邊，手他的鼻子。

“局勢這麼，我還以爲你顧不上再管謝文翰與杜箏。”沈千淩道。

“其實主要是謝文翰。”秦宇迅速撇清關系，“我本就不記得杜箏！”

沈千淩失笑，摟住他的脖子親了一下，“我就喜歡你這樣。”

“喜歡我不記得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秦宇與他額頭相抵，眼中有些笑意。

“喜歡你雖然平時看上去玩世不恭，好像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但是卻一直在做該做的事。”沈千淩道，“是了不起的大俠。”

“誰要做大俠。”秦宇抱他，“我隻想淩兒快些好起來，然後好做流氓。”

沈千淩在他脖子邊蹭蹭，安心的不得了。

“啾！”球從門裏跑進來，整隻鳥都花花綠綠，又是錦緞又是珍珠，非常富裕！

沈千淩笑出聲，“葉大哥倒是真不放過它。”

小凰開翅膀轉了兩個圈，全方位炫耀了一下新服。

“可以進來嗎？”葉瑾靠在門口。

“自然。”沈千淩點頭。

“這些藥收好。”葉瑾手裏拿著一個小包袱，“的功效我都寫在了紙上，路上會用得著。”

“多謝。”秦宇接過來，“你與千楓也小心。”

“嗯。”葉瑾笑笑，蹲在地上小凰，心裏有些發酸。

球仰著腦袋，小黑豆眼非常萌！

“你也要好好地。”葉瑾抱著它，“待到戰事結束，我去宮裏幫你搜刮珍稀藥材，一定會長最厲害的凰！”

球在他手心蹭蹭，乖巧異常。

“不然……你與大哥帶它去西北吧。”沈千淩遲疑道，“這些日子都是你在照顧它。”雖然很舍不得，但畢竟按照自己的狀況，也的確沒有辦法好好照看它。

“不必了。”葉瑾不舍看了眼小凰，“我再抱它一陣子便好，西北戰事紛肯定傷員衆多，跟著你還能有暗衛照顧。”

“也好。”沈千淩沖他笑笑，“沒關系，等到這陣子過去，我帶它來找你！”

“嗯。”葉瑾點頭，用手指了它的小肚皮。

球舒服蜷一團，懶洋洋打呵欠。

真是非常無憂無慮！

下午的時候，秦宇便帶著沈千淩浩浩啓程，一路往南海而去。

三天之後，楚淵也與沈千帆一暗一明折返京城，爲即將到來的西北戰役做準備。

段月白帶人回了西南王府，臨行之前倒是真依照秦宇的意思，問李鐵手要了杜箏，而小五與花棠，自然也隨他一路前行。

謝文瀚與錢三得了盤纏，千恩萬謝之後，歡歡喜喜朝著雲南大理而去。

至于葉瑾與沈千楓，則是暗中，連夜趕往西北重鎮。

“爲什麼我沒有自己的馬？”葉瑾大怒。

“綠驄玉百年難見，除了踏雪白，世間再難尋能與它并駕齊驅的良駒。”沈千楓抱著人翻上馬，“坐穩。“

“不！”葉谷主傲掙紮，“放老子下去騎驢！”

綠驄玉仰頭長嘶一聲，朝著月一路疾馳而去。

山間清風陣陣，沿途一路花香。

無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