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好想了想,秉著嚴謹的態度道:“那要看用什麼打了,我娘喜歡使鞭子。”
祁爍:“……”
正院是老夫人的居所,林氏白日大半時間都在這邊陪老母親說話,正方便祁爍一起見過。
“世子來啦。”林氏笑瞇瞇讓祁爍不必多禮。
自從祁爍進山救回林好,林氏就越發瞧著這個婿眉清目秀了。
至於對婿弱的嫌棄?婿早就不弱了,要是弱能進深山把阿好救出來?
長得好,重義,有擔當,兒果然有眼。
“王爺、王妃都好?”老夫人說著客氣話,心中猜測著祁爍上門的原因。
這種專門來見長輩,顯然是有事的。
“家父、家母都好。晚輩今日過來,是有事請老夫人與岳母大人知曉。”
“什麼事?”林氏立刻問。
老夫人無奈瞥了兒一眼。
這急子,真讓人省心。
“今日家父接到皇命,馬上要隨軍北上,晚輩會隨父一同出征。”
這話一出,老夫人與林氏都愣住了。
“世子也去?”林氏又確定一遍。
祁爍微垂眼簾,暗暗張:“家母不放心家父上戰場,有小婿陪同能放心些。就是愧對岳母大人,小婿與阿好的婚期又要推遲了。”
林氏擺擺手:“這不打,等你凱旋正好雙喜臨門。”
這一次換祁爍愣住。
不僅沒生氣,看起來還支持?
他不由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在最初的吃驚後,臉上出慈的笑容:“你岳母說得是,婚期推遲不打,到了北邊好好照顧自己和王爺,平平安安回來是最重要的。”
“老夫人——”祁爍訥訥,一時竟變得口拙。
老夫人笑了:“老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們把阿好許配給你,自然盼著你們長長久久,平安喜樂。但國難當前,有些事是必須要去做的,不是你,也是別人。如果沒人去做,沒年輕人去做,那將來難的就是所有人。既然這樣,那你就不要有負擔的去吧。”
就像家老頭子那樣。
祁爍單膝跪了下去:“晚輩知道了。晚輩會早日凱旋,迎娶阿好。”
“王爺突然接到皇命,想必王府正忙,世子也有許多事要安排,就早些回去吧。阿好,你送送世子。”
“嗯。”林好應了,陪祁爍離開。
直到兩個年輕人不見了影,一聲嘆息才從老夫人口中溢出。
“婉晴,安排管事儘量多買些糧,家丁護衛的訓練也不能懈怠……”
林氏聽著老夫人的代不斷點頭,心則是崩潰的。
並不想打理這些事,寧可跟著那些家丁一起訓練。
往外走的路上,林好一臉憾:“還以爲能看到我孃的鞭子大發神威。”
“阿好——”祁爍無奈喚了一聲,垂在側的手牽住的手,語氣多了幾分鄭重,“你放心,我一定會平安回來。”
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阿好的若無其事是讓他心安。
被他握住的那隻手僵了一下,繼而展開,與他五指相扣。
“我知道。”
靖王府已在眼前,林好推了推放緩腳步的祁爍:“快去忙吧,等把該準備的準備好,我們一起吃飯。”
“好。”祁爍擡手替林好理了理被寒風吹的青,大步走進了王府。
只可惜這頓飯到大軍出發都沒顧上吃。
徐將軍的隊伍已經出發了一段時日,竟在半路遇到了不知從何冒出來瘋狂燒殺搶掠的一隊齊軍,與之展開了廝殺。
急報傳到京城,泰安帝命靖王即刻出發,比打算好的日子提前了兩日。
祁爍一銀甲等在將軍府外,用出來的時間與林好道別。
林好是騎著林小花衝出來的。
“阿爍,你這就要走嗎?”
林小花要比祁爍所騎的駿馬矮了一頭,終於又載著主人出去玩的歡騰勁在見到大黑馬錯愕的眼神時,一下子散了不。
這醜貨塊頭真大——林小花又是嫌棄又是羨慕,不友好衝大黑馬呲了呲牙。
大黑馬:?
“馬上就走,我是從出城的隊伍中折回來的。”祁爍深深看了林好一眼,拽繮繩,“阿好,我走了。”
“這個你帶著。”林好把一個包袱塞進祁爍手裡,“快走吧,耽誤久了當心軍法。”
包袱是早就收拾好的,可惜還有一雙鞋墊沒有做完。
“嗯。”祁爍了脣,有千言萬語要對眼前的姑娘說,最終只化爲一句,“等我回來。”
駿馬如離弦的箭,向前奔去。
林好拍了拍林小花,不讓它跑得太快,也不願追丟了那個人,就這麼一路跟到城門口,著始終沒有回頭的人淚如雨下。
飛奔的駿馬上,祁爍薄脣抿,用力攥繮繩。
他知道一回頭就能看到心的姑娘,可看多眼都是不夠的。既如此,不如等回來再看。
林好從林小花上下來,沉默著牽著它往回走。
不遠靜靜站著的年進了的眼。
“阿星?”林好走過去,“你怎麼在這裡?”
阿星看著滿臉淚痕的,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既然捨不得,爲什麼不讓他知道?”
林好偏頭一笑:“不用說,他也知道的。”
他們一起從慘烈的前生攜手而來,再沒有第三個人能瞭解這種覺了。
林好牽著林小花,與阿星並肩走著。
看起來已經平靜下來,可阿星能覺到沉甸甸的心。
不知怎麼,阿星有點生氣。
“你就是。明明擔心得不行,那就不讓他去啊,他不是小王爺嗎?”
這樣尊貴的份,爲什麼要以涉險呢?絕大部分貴人不都在京城嗎?
阿星想,阿好果然是個傻的。
“就算我攔著他,他也會去的。”
阿星皺著眉:“他都不替你著想,你喜歡他什麼呢?”
林好脣角彎起:“可能就是喜歡他面對這種況時的選擇吧。”
阿星搖搖頭, 表示難以理解。
那要是靖王世子出事,你怎麼辦?
這個問題衝到阿星邊好幾次,最終還是被他默默嚥了下去。
“去林宅那邊嗎?”他問。
林好點點頭,二人一驢往林宅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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