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現在就像個孩子,眼瞅著宋致遠和宋致誠他們大傍晚的還帶著出門兒了,興得直咧,一個勁的問去哪兒,有什麼玩兒的?
宋致遠跟哄孩子一樣的哄著,看著笑容滿臉不解世事的樣子,心里又酸又,如果要走,就這麼笑著走了,倒也不會痛苦。
最怕是的疼痛折磨得夜不能寐。
馬車的車轱轆在青磚上,轱轆作響,宋慈貪婪地看著已經亮起了燈的街景,時不時發出一聲贊嘆。
車子進了淮河,就顯得更熱鬧了,兩岸都是酒樓酒肆畫舫,竹聲傳來,還有些嬉笑聲,仔細聽了,還能聽到幾句酸詩。
淮河兩岸,乃是京中許多紈绔熱衷向往的地方,這里有吃有喝有玩,紙醉金迷,宛如銷金窟一般的存在。
人聲鼎沸,燈亮若白晝。
馬車停下,宋慈被宋致遠親自扶了下來,府中的家丁侍衛早已散開,形一個保護圈,避免有人闖過來沖撞了幾人。
宋致遠給宋慈的披風上系了帶子,扶著,沿著河邊慢慢的走。
而江福來,則是在前邊引路。
兩岸各花燈織,燈映在河中漾,五彩斑斕。
“真是漂亮。”宋慈饒有興的看著,鼻子又了,興地道:“我好像聞到了酒味。”
宋致誠自一旁湊趣道:“娘莫不是想喝酒了?”
“嬤嬤們不讓喝。”宋慈垮著臉告狀:“們好壞的。”
宮嬤嬤和南山就跟在幾人側,聽到這話,既好笑又想哭。
“一會尋個酒肆,讓您喝一小杯。”宋致遠笑著說。
宋慈頓時拍起了手掌。
這孩子氣的舉,讓大家都不免有些堵心,老太太這會子是算不太清醒的了,行為舉止都開始退化。
“相爺,到了。”江福來上前一步,指了前方一個位置很好的放燈臺。
宋致遠和宋致誠小心地扶著宋慈走下臺階,來到放燈臺上,說是放燈臺,其實也是鋪了一層石板加木板,方便大家站立。
彼時往上游看去,有人就這麼隨意的站在淮河岸邊上,穿著打扮都極是尋常,他們手里卻捧了一盞盞的河燈,里喁喁自語,把燈放在水里,讓它們順游而下。
再往遠些,更是熱鬧,似有人在爭著買燈請題字等等。
“娘,您看看這燈。”宋致遠親自勾了一盞燈呈到宋慈手上,道:“這是百姓們為您放的祈福燈,盼著您福壽齊天。他們此舉,也是因為您過去所發下的善心幫助了不人,而您的壽誕快到了,他們自主為您祈福,佑您康健。”
宋慈有些驚訝,看著手上那小小的燈,燭火在微風中搖曳,那一小簇火映的眼眸,像一朵花。
宋慈的神思仿佛一下子變得清明起來,道:“為我祈福?”
看過去,不人在河邊放燈,一盞盞的河燈順流而下,在水上輕輕晃著,不由出一個笑容來。
“我這是何德何能呢,能有此福報。”宋慈著河燈輕嘆,蹲下子,把它重新放進水里,撥弄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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