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聲們再次進行了確認。

遠的艦隊開始按照約定後退，回聲並不在意，因為它們在首都星的布置也開始啟了，等這些自以為幸運死裡逃生的星艦回到首都星，等待他們的會是更加嚴的天羅地網。

真理的回聲勢必在宇宙的每一個角落回。

下一刻，回聲看見染星號的主炮忽然亮起。

回聲單元們嗤之以鼻，它們早料到林敬也不是那種輕易就范的人。但去去一艘星艦的主炮，還不能攻破它們母艦的真正防，除非引力產生的巨大炸，才有可能——

但接著，那艘星艦的主炮沒有瞄準它們。

染星號瞄準的，是那顆巨大的氣態行星。

氣態行星的大氣分以氫氣為主。

——一顆大宇宙製造的，天然“定時炸彈”。

林敬也站在艦橋裡，第一行星軍團的士兵們看向遠的行星，指尖抖著，又轉去看艦長席位上的指揮。

“長，這個是留給您的。”第一軍團的一名副將一對小小的金屬徽章遞給林敬也。

——屬於第一軍團上將軍團長的肩章。

林敬也接過，那上面還帶著前一位主人的溫。

熾烈，像最後一次燃燒的紅巨星。

“所有單位，主炮預備。”林敬也握住了熾熱的肩章，聲音冷如寒冬風霜，“等待指令。”

遠，火驟然炸開。

“自由開火！”

第139章

耀眼的火頓時充盈了整個星野， 以染星號上、老將維默爾發出的那一道主炮為引導，他背後，星辰隨行。

聯邦的艦隊以無數燦爛的等離子炮迎合， 帶撕裂天河， 那顆巨大的行星在下一刻騰起了盛大的星辰之火。

在這片無聲的絢爛中， 艦隊有條不紊地後撤，他們所在的位置已經足夠遠，在炸的衝擊波來襲前，最後一艘押後的護衛艦也已經功進曲速。

林敬也的耳邊仿佛還回著老人與他換旗艦時的話語。他頗為得意地在染星號的艦橋裡敲敲打打，唏噓不已：“聽說，雷恩那小子以前在戰區和民間義軍一起的時候，有個代號就染星。”

老上將翹著腳，一副大獲全勝的樣子，說：“行事風格囂張跋扈， 目中無人， 誰都不放在眼裡，都是聯邦元帥了，還是個沒上過學的文盲， 不思進取。要不是看在他確實時過得苦， 早就打他了。”

林敬也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麼。

老人收斂了那平生罕見的戲謔神， 肅容道：“林艦長，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 再怎樣不服，我也已經這個年紀了，而你們，才是聯邦的未來。”

哪怕林敬也那時候幾乎肯定分化無， 甚至還殘了右臂，維默爾上將都依然堅持那個婚約，因為他在這個年輕人上看到了一種比金石還有恆久堅固的韌，盡管他一貫沉默無言，但恆星從不需要張揚宣講，他的芒不需要聲音。

至於雷恩……維默爾上將從來沒有說過，他其實本不討厭雷恩，也不是因為任何政治目的才和那個驚才絕豔的年輕人找茬的，他總是忍不住和雷恩對著來，只是因為……

他覺得那個家夥真是像極了他那張揚又執拗的兒。

那個孩離經叛道，一個好端端的軍隊高層alpha非得著大肚子進出指揮部，說omega那麼氣怕是得疼哭，讓同僚嘲笑了大半年，然後就借口懷孕脾氣不好，把同僚全給揍了一遍。

規則對而言就像不存在，命令在耳朵裡就像放狗屁。

所以最後那個將軍違背了長兼父親的命令，不肯撤回安全線，而是以自為代價，阻敵於深空，他兒是個英雄，卻一去不回。

維默爾上將意識到，他只是害怕看見下一個不回家的將軍。

所以他注視著視頻對面的青年，鄭重一禮：“我把第一行星軍團給你，請帶他們贏得勝利。”

天穹浩瀚，星辰不言。宇宙的最初也曾亙古無聲。

林敬也平靜還禮，他說：“我會的，我會帶他們平安回家。”

所有的儀上讀數都在瘋狂飆升，天穹之劍的技組無愧於銳之名，他們完整記錄了對方母艦的頻率讀數，甚至能在貓撓過的線頭一樣的數據曲線裡準分析：“艦長，氣態行星的大氣層功引，但回聲母艦的量太大，最好的估計，這一擊能給他們造超過15%的艦損傷。”

區區百分之十五嗎。

所有人的心都不是很妙，雖然他們與回聲母艦是場無準備的遭遇戰，但付出的可是一艘染星號。

“而且那是樂觀估計。”技部無地指出，“不過好在，與防力反比——它們那麼大一個巨無霸，速度自然不可能與我們相比，現在它們已經從完全匿的狀態暴，想要再像之前那樣重新小消失，怕是不在可能了。”

林敬也頷首：“星環長城和首都星都需要做好準備，各個星區的駐軍也是，既然我們已經創傷了回聲的母艦，那麼維修和能量損耗都會迫使它們掠奪更多的資源。”

“軍團長，您的意思是，回聲可能會乾脆放棄匿，直接總攻？”

林敬也是錯愕的半秒，才回過神來意識到那個稱呼竟然是在喊他自己。

說話的人是第一軍團原本的副海莉，一位幹練沉穩的alpha，並不因為林敬也遠比年輕而有所輕視，在維默爾上將做出決定後，林敬也能夠毫無障礙地接管第一軍團，也有很大一筆功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