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怪他們， 雷恩也被人瘋子瘋子地喊著，但到底只是形容他的戰而不是值他腦子壞了，但弗雷施這個小瘋子， 那就完全是貶義的瘋了。

他想要擁有林敬也， 如果得不到，那所有阻礙他的人他都要乾掉， 就算林敬也本人也不樂意，沒關系，林敬也本人的意願在他的這場謀劃裡微不足道。

十足的瘋狂，一場背叛人類、出賣聯邦、導致無數人喪命的謀， 僅僅就是為了這種目的。

關鍵是這人還算計了！

林敬也下令：“全，分散編隊，蔽陣型！”

維默爾上將抬頭看了看艦橋裡的大屏幕，幾乎是立刻意識到，他們現在行進到了一隕石群帶，常常的隕石群環繞著一顆巨大的氣態行星，行星的星環非常厚，那些隕石群群結隊路過，其中不乏大小足以算小行星的家夥，但它們或許無法再離開這顆氣態行星的引力范圍了，最終它們將會是行星環的一部分。

但聯邦的艦隊一點也不希自己也分裂墜毀變行星環的一部分。

弗雷施會選這種地方伏擊的可能極高，也幾乎就是林敬也的命令被執行的下一秒，氣態行星的環裡緩慢升起了一隻龐大的艦隊。

說它龐大，並非數量巨大，而是積。

那是一艘巨無霸母艦。

幾乎是看到它的第一時間，林敬也忽然意識到了為什麼聯邦這麼多個世紀從不知道埃裡蘭回聲集團佔據了哪片星域。

——它們的核心“領地”，竟然一直都是移的。

母艦從氣態行星背後出現，從行星環裡緩慢上升，在人類的面前出猙獰全貌的區區一角。

長蛇座的海德拉大營也是一座由人力製造的天，但海德拉的人們花費了無數代的心，讓那個人造星球穩定地存在，而不是像回聲這樣，它們幾乎是開著一顆小行星在宇宙裡飛了！

“能源。”林敬也忽然說。

維默爾上將敏銳地回頭：“你是說——？”

“回聲要的不是聯邦的人口，是聯邦的能源。”林敬也說，“這樣大的飛行，你覺得它每天得燒多能源？”

聯邦沒有把星艦造深空巨的能力？他們有，但他們不能。

因為養這樣一艘母艦，會把聯邦的能源乾的。

“回聲不需要食住行，它們也不會在乎行星的天空是藍還是重汙染的灰紅，有它們把埃裡蘭博士這個創始人趕出集合的先例在，它們顯然也不可能大規模把聯邦民眾轉化為意識——因為這樣一來，為意識的我們，一定會向現在這批回聲宣戰。”林敬也冷靜客觀，飛速地分析著，“它們要資源，不要靈魂。”

“所以它們準備屠乾淨人類？”奧科驚，然後自己把自己否決，“屠殺也是一項消耗資源的活，它們會把人類轉化為資源才對，而不是浪費能量乾掉我們。”

林敬也頗有些讚賞地點點頭：“我們在追著回聲去地球的路上，不是在六方氏族看見過被回聲當臨時存儲設備的活人嗎？”

“。”艦橋裡響起此起彼伏的怒罵。

從那時候開始，所有人都已經明白——埃裡蘭博士對回聲設下的那些保護和發展人類的核心令早就失效，想來也對，連埃裡蘭博士本人都被它們驅逐了，何況是博士留下的無機代碼。

“難道回聲想用咱們的——大腦，搭建一個生網絡，給回聲gg和mm上網衝浪嗎？”

奧科嚎著，背後出現一個高大的影。

特瓦爾拍拍他的背，評價：“聽你這拿腔做調地講這個不知道幾千年前的老用詞，真的有點惡心。”

“呦呵。”奧科怪氣，“你活了？”

特瓦爾臉漆黑，看見了眾人揶揄的目，當即大怒：“奧科，你明明被分配到維默爾上將的戰艦上，你現在在這兒傻站著幹什麼，玩忽職守嗎？”

奧科：“他急了他急了！”

特瓦爾原地翻白眼。

林敬也：“行了奧科，別那麼禽。”

奧科：“噢……”

特瓦爾：“……”

那艘母艦太大了，聯邦艦隊的蔽幾乎失去了意義，因為那巨無霸的主炮一旦開火，面前那個氣態行星都能給炸得骨無存，何況借著行星與星環藏的聯邦艦隊。

維默爾上將沉聲道：“並不只是這樣吧，它們想要能源，難道能源是憑空出現的？任何資源能源都需要開發利用，而聯邦海量的人口，不就是最廉價的勞力？”

林敬也：“集合。”

聯邦的艦隊緩慢聚集，以染星號為旗艦位置，形了一個整齊的編隊。

對面那艘母艦與他們遙遙對視，如同深淵裡突破位面的妖魔。

*

薩爾提安星空域。

斐迪茨上將一直有種心神不寧的覺，養嚇得都不敢和說話，連自己的omega都拿這繃的神經毫無辦法。

但高階的a和o，有時候他們的神力知能力就是這麼不講道理，當一個前線訓練有素的戰將說自己無緣由地張不安，那需要做的往往不是送看心理醫生，而是檢查一下究竟有什麼地方疏了。

可問題的核心是——天穹之劍就在首都星域，能有什麼事兒？

斐迪茨的手指無意識地在屏幕上點來點去，忽然不知道亮了哪片星域的地圖，看著那片亮起來的區域，有些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