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也搖頭：“不至於的。蘭登是z上將親自談的，以z對人心的把握能力，蘭登表面順服虛與委蛇騙取自由的可能無限趨近於零。”

“z上將。”克羅斯嘟囔了一句，反手就去接星環長城。

“咦，難不他們在開會？星環也是忙線。”克羅斯邊專門負責通訊的通訊臉上的表不是很自然，“那也不對，目前天穹之劍權限最高，咱們艦長有權接後方的戰會議才對。”

林敬也忽然說：“用維默爾上將的權限。”

克羅斯：“艦長，維默爾上將沒有接後方戰會議的許可，會被拒絕的。”

林敬也頷首不答，所以克羅斯只是吐槽一句就乖乖照做。

“忙線。”

結果一出，艦橋裡的氣氛變得格外凝重。

維默爾上將是沒有權限的，所以按照正常狀態，哪怕對面是真的忙線，他依然會收到中控程序彈出的拒絕指令，應該是說他只能收到一個拒絕指令，而不應該知道對面是什麼狀態。

“全軍集合。”林敬也沉聲命令，“讓第一行星軍團的補給隊也編隊列，整合部隊，十分鍾後我們返航。”

命令下達，奧科湊了過來：“艦長，我們不追回聲了？”

林敬也看了他一眼：“你怎麼跑回來了？”

奧科：“噢，我……”

林敬也：“特瓦爾呢？”

奧科轉了轉眼珠子，嘿嘿一笑沒說話。

林敬也：“滾回第一軍團旗艦，讓特瓦爾別賴床了。”

奧科：“是！但是艦長，我們真不追回聲了？眼看中樞核心就要被抓到了吧？”

林敬也的表依然那麼平靜無波，但奧科忽然覺得有一肅殺的戾氣。

他忽然明白了：“艦長，這些回聲的普通中樞，是不是在故意把我們引走？”

不惜用中樞來吸引？

那一堆一堆報廢的中樞可不是鐵疙瘩，那是貨真價實的高階回聲，一個中樞下屬能有上百個回升單元，這兩個月間，他們一共摧毀了上千的回聲單元。

“回聲或許一開始也沒意識到中樞的損耗這樣快。”維默爾上將的聲音忽然出現在頻道裡，“林艦長，你是懷疑通訊是被回聲截斷了？”

林敬也點頭：“我們理了再多的回聲也沒有什麼用，如果回家發現整個聯邦星系已經變回聲天堂了，我們認識的所有人都變了數據，那還有什麼意義。”

維默爾上將：“元帥在首都星域。”

這樣簡單一句話背後的含意，是對天穹之劍極高的讚譽與信任，所以林敬也出一個很淡的笑容，回答：“嗯，所以我不覺得它們有能力吞掉首都星，我只是在按照常規思路來說，被調虎離山之後，擔心一下後方大本營其實是流程。”

維默爾沉默了一秒，忽然大笑，老人的每一皺紋都舒展開來，驟然間，仿佛沉睡多時終於恢復了力氣的雄獅，鬢斑白，但不代表牙齒和爪子不再鋒利。

“我明白了，林艦長試探我。”維默爾說著，眼神卻甚是讚許，“其實，真正危險的是你，天穹之劍在聯邦坐鎮，夜羽和海德拉已經被收服協作，星環長城上的左凜真打起來和雷恩一樣的路數，瘋，但有他在的長城堅不可摧，你其實不太擔心聯邦出事，這樣的配置駐守聯邦，小麻煩肯定會有，但大災禍如果能發生，人類也就到了該玩完的時候。”

奧科的表從迷茫變得有些許驚訝，他看著對話的兩位長，忽然說：“艦長，這是針對您的？”

林敬也沒有回答，奧科自顧自說到：“弗雷施乾的？”

看見兩個長都沒反駁，奧科還好，克羅斯差點從座位上飛起來：“哎我去，這孫子還有本事指揮回聲布局？”

“應該是易。”奧科說，“弗雷施畢竟出地位擺著，在首都星時再利用自己最歡迎的omega這種頭銜，搞搞暗中小作很容易，保不齊回聲要他在首都埋了什麼暗招。”

“我和雷恩，我們兩個人站在一起，我不認為回聲會覺得我比雷恩還難對付。”林敬也平靜地說，“天穹之劍畢竟是十幾年的不敗神話了，就算忽然出我是摧毀了星寇和地下黑市的‘幽靈’，在權重上我也不該比雷恩重要。但回聲大費周章對付的確是我無疑。”

維默爾點了點頭，認同了奧科的說法：“是弗雷施和它們做了易。”

“首都星必然有弗雷施留下的手筆，作為換，回聲為他捕獲我。”林敬也說，“維默爾上將，你覺得弗雷施會在多遠的地方等我們？”

第136章

想通這節關竅之後， 一切都變得容易解釋了，可難以想通的本就是弗雷施的存在和目的。

在這一點上，哪怕林敬也和雷恩， 也都憾地棋差一籌， 沒有能做到思慮周全。

“這瘋了吧，有病。”奧科罵道，“別人家孫子有這種家族矛盾、不公待遇， 最多和家族決裂， 這孫子竟然和全人類決裂？”

奧科自己就算是個“別人家的”典型代表，艾薩克家族當初對他從蔚藍退學大發雷霆， 並且因為奧科拒絕家族安排，不肯聯姻也不肯去家族打點好的部隊，現在基本上於一個半決裂狀態。

聯邦上層貴族世家問題大得很， 又不止維默爾家有問題， 但瘋到和全聯邦、全人類過不去的， 還真就弗雷施一個，讓人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