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淨然平淡的視線雖然也看起來波瀾不驚， 但卻明顯飽含著各種各樣的緒，其中最明顯的， 維默爾上將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他覺得這個年輕孩子在鄙視他。

“上將，難道我是自己主把自己捆了， 在蠕進行李箱，在自己蹲在裡面像倉鼠球一樣把行李箱滾進櫃？”

這懟人技深得黎江髓，噎得維默爾上將臉都綠了。

雷恩讚許地看著林淨然，語調裡卻沒有剛才和傷員說話時的和了，他抬眼瞥向維默爾，說：“我以前懷疑， 你們家基因出了點問題，所以你家長孫又蠢又壞， 現在我覺得，出問題的是你的教育，畢竟你一雙兒為聯邦戰死沙場， 看起來也不算是什麼不行的種。”

老人的臉就像是烤爐裡皺的地瓜， 一會兒是黑的， 一會兒皮炸開出裡面的紅瓤。

“弗雷施·維默爾人在哪？”雷恩說著， 已經有近衛上前， 住了維默爾的肩膀——真下死手拿重量的那種。

而老人也難得倔強，站得筆直筆直，就像一柄無法被彎的鋼筋， 激得那幾個親衛也出了火氣，但忽然想起面前的元帥竟然他媽的是個omega，又把alpha蓄勢待發的信息素回去，換純搏。

“放開上將吧。”林淨然忽然說。

雷恩看過來，用眼神示意他解釋。

“弗雷施不是今天才開始和回聲有所勾結的，我在他的手腕上看見了一個植的機械終端，已經皮組織完融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囚我時沒有使用什麼高級手段，所以我那個碎掉的眼鏡才能發安全設置，順利地把坐標發給你們。回聲沒有大規模進這艘戰艦，所以弗雷施不敢改艦，或者設置什麼明顯不是聯邦技的屏蔽設備。”

老人的了，那些軍人沒有松開他，所以他的聲音顯得非常艱難：“弗雷施，他有什麼理由勾結回聲，他是維默爾家族唯一的繼承人，在伊狄爾特死後我對他傾盡所有毫無保留，哪怕在他哥哥死之前，我給他的資源也並不，雖說因為他的別，我確實沒有在軍事資源上給過他什麼幫助，但他如今不也已經得到了想要的？

林淨然沉默了一會兒，才問：“是你親口說過等他分化alpha，我哥哥——林敬也，就是他的？這是你的原話吧。”

維默爾上將忽然一窒，凜然殺意已經將他當頭籠罩。

“那是……他五六歲的時候，哄孩子的話。”

林淨然點點頭：“聯邦上將就可以隨隨便便把一個人許諾出去，像是許諾了一個新玩，所以你還是不知道你的教育方式哪裡不對？”

老人呆住了，坐在他面前的文靜青年明明虛弱蒼白，剛剛獲救，可忽然有一種幾乎將他退的氣場。

林淨然平靜地說：“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什麼是你天生就該得到的，更何況，那是一個人。”

“報告元帥，沒有發現弗雷施的蹤跡。機庫有小型運輸機的調痕跡，非常規活、無任務記錄，是篡改後的數據殘留，被技組挖出來了。”

雷恩：“他跑了。這片空域已經被封鎖了，他不可能無聲無息地跑。”

通訊那邊的戰士並沒有說話，而是安靜等雷恩的命令。

雷恩：“天穹之劍，全戰鬥準備，提防各個方向來敵，把第一行星軍團暫時標記為橙目標，時刻警戒他們每一艘戰艦！”

“是！”

維默爾上將的聲音乾如同兩片鏽死的鐵片在：“您懷疑……他只是逃去了其他戰艦？”

雷恩沒理他，而是吩咐眾人：“目標逃不出封鎖星域，除非趁，他應該在發現天穹之劍艦隊靠攏後第一時間逃走了，非常警惕，並且一定會主引來回聲，各個小組做好準備，如果能抓個中樞，就給我抓個整個兒的，蔚藍工程院給我定位追蹤我家弟弟，還敲了我一筆竹杠，讓我逮個中樞給他們拆著玩。”

他的命令被飛快執行，一道道護盾在星艦前後亮起，而幾乎就在同時，子炸彈從視野盡頭亮起。

“敵襲！”

“三個方向！”

“護盾89%完整度——”

“主炮蓄力中，發預備——”

各種指令和聲音充斥著整個艦隊，但一切又特別有條不紊。

雷恩這樣的危機預判能力堪稱全星際的佼佼者，而以往這本就是被大家習以為常，只可惜現如今的雷恩已經不是從前的元帥割下來，他現在是omega了——

軍醫眼含熱淚，用慈老母親的目看著元帥，同時心裡嘀咕：

‘嗚嗚，怪不得元帥這麼敏銳，一個神經纖細脆弱又敏的omega究竟要經歷多常人無法想象的苦楚才能這樣啊！’

‘啊，元帥瘦了，給他加餐！’

‘這個月元帥的生理期雖然剛過，但還沒徹底結束，一會兒得給元帥好好補充營養，我還得記得提醒林艦長，注意避孕措施啊！實在不行我們跟林艦長商量一下，做個臨時結扎什麼的……’

軍醫們的思維天馬行空，各個都是一旦被雷恩知道就會被賞賜一發親切主炮的程度。

而維默爾還於另外一個頻道，他的眼底已經布滿，依然下意識地反駁，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聲音早已悄然抖：“不會，他或許是被回聲抓住了，他雖然想要為戰鬥人員，但都怪我，早些年沒有正視他的理想，他和元帥您的戰鬥素養是比不了的，一旦回聲出機械單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