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一點點失去力氣,下一刻,程微月覺到有一滴眼淚砸在了的脖子上……
冰涼的令人不適,毫不猶豫的想去,趙寒沉已經死死抱住了,他整個人幾乎都在上,得不過氣來。
他開口,聲音有的微弱,像是哀求:“月月,不要去找周京惟,不要去找他...”
可是程微月只覺得,這一幕真是可笑的要命。
也確實是笑了。
趙寒沉看見的笑眼,只覺得那雙好看的杏眼像是小刀子一樣,正在往自己的上一刀一刀剜。
而程微月因為剛剛缺氧的緣故,吐息有點重。開口時,聲音不穩且冷冰冰的:“趙寒沉,我們已經分手了,你知道分手是什麼意思嗎?”
趙寒沉一僵,用手臂撐著,略微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猩紅的眼看著,那樣復雜濃烈的緒,就好像做錯事的人不是他,而是程微月。
程微月自顧自往下說:“分手的意思就是,我的往后余生,都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了。”
的話落,一旁趙寒沉的手機響了起來。
手機鈴聲在寂靜的空間里,尖銳、清晰,好像是凌遲的喪鐘。
趙寒沉咬著牙抄過自己的手機拿在手上,看見來電顯示的名字時,出一抹冷笑,將屏幕亮給了程微月看。
他濃眉微挑,欣賞著程微月微愣的臉,角弧度加深,略帶涼薄的姿態:“月月,你說,周京惟是不是已經知道你被我帶走了?他人在外市,山高皇帝遠,遠水救不了近火。你猜猜,他會不會很著急?”
程微月的緒一直到此刻,才終于有了起伏,只不過都是怒氣。
“趙寒沉,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我卑躬屈膝的在你邊當了這麼久的替,還不夠嗎?你還要辱我到什麼地步?”
的尖刺太銳利,趙寒沉拿著手機的手抖了抖,盡管努力鎮定緒,手背上的青筋卻暴起:“月月,我可以解釋,一切我都可以解釋。”
“只要你說你不會和周京惟在一起,我就送你回學校,好不好?我知道你委屈,我給你時間冷靜,你可以暫時不和我在一起,只要你不要拿周京惟來氣我,我都不在乎。”
‘不在乎’三個字,說的確鑿堅定。
程微月冷漠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手機鈴聲還在堅持不懈的響著。
趙寒沉看著程微月油鹽不進的反應,生了幾分怒氣,帶著嘲弄和破釜沉舟的開口:“我給你一個底線吧,你可以和任何人在一起,就是不能是周京惟!你想通了,我隨時歡迎你回來,微月,你沒必要為了報復我做到這種程度,對嗎?不要讓我們回不了頭了。”
程微月沒有見過比趙寒沉還要自私涼薄的人,他真的冷到了骨子里。
“如果我偏要呢?”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話落,程微月突然用力推了趙寒沉一下,后者沒有防備,被直接推到了一旁。
趙寒沉著駕駛座的靠背才勉強穩住形。
他錯愕的看著程微月,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驚痛:“你就這麼討厭我嗎?程微月,你忘記你說過的話了嗎?你說你會永遠我!”
許久,程微月終于側過臉看他,在不停響起的手機鈴聲中,一字一句用心回答:“討厭、忘了、不了。”
這世間的,濃烈時濃烈,真的狠心要收回,又是何其的涼薄。
趙寒沉卻依舊覺得程微月不過是在鬧脾氣,心里肯定有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終于安靜了。
趙寒沉見狀笑得譏誚,“周京惟說的好聽,事實上耐心也不過就是如此,他能為你做的也沒有多。”
程微月覺得很累,一點都不想和他說話。
這個自私自利又孩子氣,肆意揮霍旁人的還不屑一顧,永遠學不會尊重二字的趙寒沉。
兩個人就這麼沉默的坐在車,趙寒沉不肯放走,仿佛只要這麼困住,就能讓一切回到他所希冀的軌道上一樣。
程微月頭靠著車窗不去看趙寒沉的臉,干脆什麼都不說了,有些話說了是沒有作用的,那又何必多此一舉?
天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慢慢的暗了下去。
趙寒沉沒有開車燈,于是這樣的黑暗很快就涌進了車,吞噬著其中的人。
程微月有點低糖,加之夜,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突然聽見趙寒沉很驚喜的聲音,他說:“月月,外面有螢火蟲,我去給你抓螢火蟲好不好?”
程微月連眼都沒抬,聲音古井無波:“趙寒沉,把我的手機還給我。”
前者沉默了片刻,突然低低笑了,笑得森森迫人,他話語冷沉:“月月,你究竟要我怎麼樣?嗯?不吃,不吃,你要我怎麼討好你,你才能好好和我說句話?”
程微月沉默不語。
好好說話嗎?
只有和自己在乎的人說話,才是有意義的。
除此以外,不過是浪費舌。
用半條命換來的大徹大悟,但凡回頭看一眼,都是該死。
程微月聽見車門被打開的聲音。
如夢初醒的睜開眼,剛想拉開車門,就聽見趙寒沉說:“你敢走出去一步試試。”
他說完,作利落的關上了車門,反鎖。
再度回來,他的手中多了一瓶紅酒。
車子又被重新落鎖,趙寒沉將車的燈打開,看著程微月驚疑不定的臉,笑意沾染了戾氣:“月月別怕,我知道你酒過敏,這酒不是給你喝的。”
他說著話,徒手將紅酒的木塞拔了出來,猛的灌了一口酒到肺腑里。
程微月聞到了酒的氣味。
的指甲嵌進里:“趙寒沉,你放我離開吧。”
“離開去哪呢?去周京惟邊嗎?”趙寒沉眸晦暗的視。
程微月說不出什麼假話,不是一個擅長說謊話的人。
于是默認了。
“為什麼?”趙寒沉死死地盯著:“你為什麼選擇了周京惟,你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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