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盡興過后,杯盤狼藉,宋遲先送姜辛和宋敏人上車,自有人來接。
周云坐在包間等宋遲回來,覺得頭暈暈的,人一走,包間只剩下一個人,更安靜了。
安靜令忍不住趴到桌上,閉一會兒眼睛。
好像過去了一段空白,忽然聽到宋遲的聲音從天邊傳來。
“周云。”
周云睜開眼睛,霎時間,撞上宋遲的眼睛。
他一只手扶著的肩膀,彎下了腰,正看著。
兩個人都有點醉了,行有些遲鈍,連眼神也變得有些吃頓。
靜默的對視持續了幾秒。
“走吧。”宋遲開口說。
周云嗯了一聲。
不小心起太猛,眼前一黑,站不穩,踉蹌了一下。
宋遲扶住的手臂,眼睛彎了起來,笑言:“又站不穩,周云,你不會是故意想讓我扶著你吧?”
周云理直氣壯地看著他,說:“我今天幫了你這麼大一個忙,你扶一扶我怎麼了?”
“是是是,你今天確實幫了我一個很大的忙,謝謝了。”宋遲無奈。
周云努力站住了,說:“好了,你可以松開了,我站穩了,走吧。”
宋遲小心翼翼地松手。
周云看準了門口,踩準了直線,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走著走著,整個人就開始偏移直線。
再這麼走下去,要直接撞到窗戶上了。
宋遲從后面牽住了周云的手。
周云立即抬起手拍開他,“你干嘛?想占我便宜啊?”
宋遲說:“我是看你都走不穩了啊,污蔑我。”
周云直著脖子,“誰走不穩了?我走得穩穩的!”
宋遲:“你喝醉了?怎麼說話都不清醒了?”
“今天高興唄,就喝多了一點點,只一點點。”周云臉上劃過一抹傻笑,豎起一手指,強調真的只有一點點。
宋遲嘆了口氣。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他扶住周云的手臂,“可別說我占你便宜啊,我可比你說的那些男人清白多了。”
周云咕噥了兩句。
宋遲沒有聽清楚在咕噥什麼。
但周云沒有再掙。
走在長廊上,晚風吹拂而來。
醉眼朦朧里,小院,假山,流水,圓月高懸,清風徐徐。
這樣清靜又好的畫面。
周云忽然說:“真啊。”
宋遲扶著周云的手臂,看著這一剎那的周云,嚨微。
“嗯,很。”
周云忽然笑了笑,問:“宋遲,你是不是從來沒有見過我這麼大膽的明星?”
“什麼大膽?”
“明明是個小藝人,卻一點也不尊敬你,總是懟你。”
“原來你有自知之明。”
“我跟你說,那是因為、因為……”周云正說著,忽然一只手撐墻,停下來。
“怎麼了?”
“有點想嘔。”周云說。
宋遲眉頭皺起來,“要不,坐下來休息一下?”
周云嗯了一聲,在和走廊欄桿連接的長凳上坐下來。
“好點了沒?”
“好點了。”
“下次別喝這麼多了,又不是讓你來陪酒的。”
“你讓我來陪酒,我還不喝呢。”周云輕哼一聲。
宋遲沉默。
過了一會兒,他問:“你剛才的話沒說完。”
“什麼話?”周云已經忘了。
“為什麼總是懟我?”宋遲看著周云的臉,眼神逐漸深起來。
“因為……我不想讓你覺得我在結你,我已經占了你很多便宜了,可是,我沒有想要占這些便宜的,我也不想麻煩你,但便宜送到我眼前來了,我也……我也舍不得不要啊。”周云說,“你都不知道,因為你,現在連何勇對我說話都客客氣氣的了。”
宋遲哦了一聲。
“送給你的便宜,你想占就占唄。”他說。
周云搖頭,說:“不行,不能再占了。”
“為什麼?”
“因為我想要堂堂正正地讓所有人看到我,我不是靠別人功的,我是靠我自己。”
“周云,我一開始也不是很順利的。”
“哦。”
“我也得到過很多人的幫助。”
“哦。”
“沒有誰的功是百分之百靠自己的。”
“哦。”
“所以,有白占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不。”
“……”
宋遲抬起一只手,食指了眉心。
他笑了起來,月恰好灑在他的臉上,清俊的一張臉。
他沒有催促周云,也沒有再說話。在這個安靜的夜晚,兩個人安靜地坐著醒了會兒酒,等周云的不適下去了,才慢慢地走出這個地方。宋遲聯系了周覽在門口等著,一出門,周覽就上前來。
“怎麼喝得這麼多?”周覽皺眉。
周云看到周覽,燦爛地笑起來,張開雙手抱住。
“覽姐,我好你啊。”輕聲撒。
周覽頓時沒了脾氣。
宋遲說:“那我把給你了。”
周覽點頭,說:“多謝。”
“今天是我該多謝。”宋遲說。
這一晚,周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的家,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上的床了。
第二天一大早聽到鬧鐘醒來時,頭疼得要命。
著自己的腦袋,忽然聞到有香味飄進來。
誰還在家里?
周云想到昨天晚上的事,眼睛瞬間瞪圓,難不是宋遲?
昨天晚上,他們兩個……干什麼了?
周云已經本不記得宋遲把到周覽手上的事。
難以置信地下了床,小心翼翼地打開門,躡手躡腳地朝廚房走去,眼中惶恐不安,抱著一種大難臨頭的心,誠惶誠恐地走近。
一切的不安都在鄭小句那個悉的背影映眼簾后消失不見。
“小句?”
周云驚疑地問:“你怎麼在這里?”
鄭小句站在廚臺前面,正在切青菜,聽到聲音,回過頭,粲然一笑。
“小云姐,你醒了!今天一大早覽姐就給我打電話,說你昨天晚上回得很晚,喝多了,讓我過來看一下你呢。”
“哦,覽姐,昨天覽姐送我回來的啊?”周云帶著點不確定,問。
鄭小句點頭,說:“好像是這樣,小云姐,我給你燉了湯,馬上就好了,你稍等一下。”
“沒事,你弄吧,我先去刷牙。”
周云心中最擔心的事沒有發生,松了口氣。
松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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