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人生命的盡頭時,孝順的子都只會順著老人,挑著歡喜的事說與老人知,那些糟心的,基本都藏著瞞著,力求讓老人家在離開之前,不留憾和不快。
宋致遠等人也是這麼做的,如今家中唯一可以談的喜事也就是宋令釗這小的親事了,說出來也讓宋慈高興一二。
宋慈果然來了興致,好奇地問:“這麼快就有了人選,是哪家的姑娘?”
“是武將出,家世倒是不顯,姑娘年歲也有些大,父親在生時是云南那邊的武將,只是在那邊了傷又中了毒壞了子,早幾年沒養住過世了,姑娘也因此守孝幾年而被耽擱了。”宋致遠道:“不過雖是年歲大些,但和釗兒年歲也算相當,兒子托人仔細打聽過,姑娘心也很是堅韌。”
“心堅韌這一點很好,你也知道,釗兒終歸是要回到西北那邊去,總不能讓小夫妻親了就分開,釗兒還沒個后呢。”宋慈聲音微低:“釗兒既是武將,大西北地廣,就讓他帶著家小在那邊打拼吧。那邊環境不比京中,媳婦強韌些也能擔得苦。”
宋致遠聽明白了,道:“兒子也是這麼想的。”
“娶妻娶賢,咱們擇媳婦,容貌倒是次要,最重要的還是這姑娘的品,能擔事最好,有些小子也無傷大礙,大是大非明白就行。釗兒將來的妻子也是一樣,兩人若在那邊離了家族,更需要子強韌又能掌家理事的,旁的倒不重要。至于家世,咱們宋家門戶也夠高的了,所謂低頭娶媳,家世低些也不打。”
宋致鈺聽到這里,就道:“娘還是很會打算。”
宋慈道:“所謂家和萬事興,娶得賢妻旺三代,一個好媳婦很重要。”
“就像您一樣?”宋致鈺湊趣道:“我看這天下的人,誰都不及您賢您通開明,娶媳婦定要娶像您這樣的人。”
宋慈啐他:“就你會說漂亮話來哄我。”又看向宋致遠,道:“既你有了人選,就和老二他們兩口子說一下,看他們的意見,尋個機會相看一二,合適的就早些定下來,別拖了。”
宋致遠心中微微一沉,手指蜷曲了下。
宋致鈺也別過眼去,險些破防。
“好,我會和老二他們提,早些給您再添個孫媳婦兒。”
宋慈含笑點頭。
兩人陪著宋慈說了不話,又和一班小的陪一起用了晚膳,才雙雙離了春暉堂。
“大哥,我這心里不落忍,難得很。”宋致鈺捶著自己的口,只覺得心里痛得慌,想痛快的大哭一場。
宋致遠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你就多陪陪。”頓了頓又道:“老四,父母總有老去的一天,雖然心里不落忍,可真到了那一天,我們能做的,就是陪著他們走好這最后一段路,別帶著憾走。”
宋致鈺點點頭,又有些自責地道:“早知道時日這麼短,我當年就先不去東北了。”
宋致遠嘆了一口氣,哪有那麼多早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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