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二章 -你是傻孩子

“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已經有了此生不能放下的人，絕沒有對你的母后過什麼心思。”賀蘭之一臉正道。

“你說的可是真的？”炎兒帶著疑的棕瞳眸上上下下打量著賀蘭之的面容，直至讀不出賀蘭之嚴肅表中有半分作假時，小正太才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小臉寫滿八卦地湊到賀蘭之面前問道，“那麼這個‘不能放下的人’，是誰啊？”

“噗哈哈哈哈……”賀蘭之看著面前這個小鬼用這張跟他皇舅極像的臉卻做出了與趙胤年時截然不同的表，忍不住輕笑出聲，出蔥白的手指了對方的包子臉，“你太小了，不能告訴你這個，否則容易帶壞你。”

“我哪里小了！我今年都十一歲了！”小正太幾乎是要氣急敗壞地跳起來向賀蘭之強調道。

然而炎兒不知道他那副像貓似的炸樣子十分可，惹得賀蘭之不發笑更甚，“十一歲不是孩子是什麼？”

炎兒看著面前的賀蘭之輕啟薄，那彎彎如月的溫潤眉眼中的笑意仿佛要從人的眼尾滿溢而出，宛若夜空天際傾瀉出銀的星屑。

炎兒不看得怔愣了片刻，等他從恍惚中回過神來時，才驚覺自己竟因為這個笑容而忘記了剛才想要說出口的話。

“我我我……我……我是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男子漢！”炎兒紅著臉支吾了好一會兒才組織好語言，重新擺出一副先前的架勢道，“皇舅八歲就當皇帝了，我現在比當年的皇舅大了三歲，當然不是個小孩子！”

“皇帝的職位是個苦差事兒，不是那麼容易當的。你皇舅他屬于個例。”賀蘭之抬手地拍了拍炎兒的腦袋，“這家伙從小腹黑到大，相比較之下還是你這樣比較可。”

一聽到這個從未聽過的名詞，炎兒小小的臉上便出困的神，“什麼是腹黑？”

“總而言之夸你呢，腹黑這詞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以后多跟你皇舅接，自然便會明白的。”賀蘭之說罷站起子，“好了，我們回去吧。我看炎兒的邊沒有侍衛跟著，你應該是自己悄悄出來的吧？”

“我要跟你談的可是要事，怎麼能被其他人聽到呢！假如告訴侍衛，他們跟在我邊不就都聽見啦？”小正太模仿趙胤似的挑了挑眉，一想到自己對這個丞相智商進行了智商碾，炎兒就忍不住得意洋洋地嗔了賀蘭之一句，“笨蛋！”

賀蘭之無語地了角，他活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被這麼點大的小鬼罵笨蛋的。

合著這孩子也知道這種話不能給別人聽見啊，那當初半路上嗷一嗓子喊這麼響嚇人做什麼。皇城這地兒可是一個遍布宮太監的地方，就算你邊沒有侍衛也不能防止隔墻無耳啊傻孩子。

賀蘭之默默腹誹一聲，搖了搖頭決定不跟這孩子多計較什麼，牽起炎兒的手從方才走來的僻靜小路回去。

然而這一路上都沒有聽到漸響的酒籌撞之聲，按理來說宴席上應該十分熱鬧才是，這靜得出奇的大殿，怎麼都給人一種十分不對勁的覺。

當他拉著炎兒匆匆趕往大殿還有幾步路的距離時，他聽見了長公主那冰冷的語氣在大殿中響起——

“你跟賀蘭之是怎麼回事？”

第二百十三章 -你跟賀蘭之是怎麼回事？

“你跟賀蘭之是怎麼回事？”

聽聞趙匡冷淡的聲音從寂靜的大殿中傳來，從偏徑走至門檻前的賀蘭之不停下步伐屏息凝著殿中的那對姐弟，不由自主地了牽著小正太的手。

炎兒到手中傳來的力道，抬頭看向這個抿著薄的人丞相，有些不解地輕聲問道：“不進去嗎？母后在跟皇舅談論你呢。”

賀蘭之緘默地搖了搖頭，用無法讓殿人聽到的音量開口回答道：“皇上與長公主遣散了特意其余的使節朝臣，定是一場只能由他們之間才能知道的談話，我們進去不太妥當。”

“可是未免會好奇吧？起碼從你的表上看得出你很想知道他們會說什麼。”炎兒完全不給賀蘭之面子，十分直白地穿了他心的想法，隨后用自己的小手拖著賀蘭之走至門扉邊上，“來，讓我們來聽一下。”

“被長公主發現可是要挨鞭子的！”賀蘭之低聲警告道。

“反正被你也很樂意的，怕什麼嘛。”炎兒低聲嘟囔了一句，扯了扯賀蘭之示意他蹲下，以免因為他的高而引來趙匡的注意，“再說母后也舍不得我。”

“誰說我愿意被了……”賀蘭之了角，跟著炎兒躲在門扉后頭吐槽道，“舍不得你但舍得我啊……”

明明一邊說著“聽不好，聽會挨鞭子”，結果還是乖乖地蹲在自己邊的那個家伙是誰啊？！

炎兒十分搞不懂這位丞相的腦回路，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賀蘭之問道：“那你還躲在這里干什麼？”

“……”賀蘭之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與說出口的話背道而馳，只好紅著臉胡地搪塞過去，“行了行了別說了，好好聽。”

“明明你的話更多，還好意思說我。”炎兒不服氣地努了努，趴回門框上繼續他的聽事業，“不跟你說了。”

在這個闃靜得仿佛連窗外落雪都能聽聞的大殿之中，屏息凝神的賀蘭之竟然未曾聽見趙胤發出一點聲音，這讓他一瞬間不產生了一種自己是不是耳朵有問題的錯覺。

賀蘭之搭上炎兒的肩膀，湊到他的邊悄悄問道：“你皇舅有說過什麼嗎？”

“沒有。”炎兒皺起自己小小的包子臉，“皇舅一句話都沒說。”

大殿中的趙胤坐在高位始終保持沉默，抬眼凝視著對面子的目，試圖從那張面癱臉上找出什麼別樣的表。

然而趙匡永遠都是那副不如山的冷淡面容，坐于宴席之間靜靜地等候年輕皇帝的回答。

沉默良久后，趙胤才緩緩開口問道：“皇姊特意在宴席上說想與朕說些家常事，遣散使者與朝臣，為的就是問朕在這個嗎？”

“是。”趙匡直言不諱地回答道。

的說話方式似乎還保留著當年在軍營中的習慣，沒有半句多余得簡潔到了極點。這單獨一個字的回答甚至令趙胤都到了一力。

年輕皇帝微微沉片刻，不從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將這個問題拋回給趙匡，“那皇姊認為，朕與賀蘭丞相是什麼關系？”

“至絕不僅僅只是君臣關系。”

第二百十四章 -你們分手吧

“至絕不僅僅只是君臣關系。”趙匡見年輕皇帝不肯正面回答，忍不住蹙起了細長的柳眉，“臣為君擋刀，這是臣子保護君王的職責所在。可皇上竟然恨不得推開丞相，自己去替他擋下這一刀；趁著侍衛與朝臣將刺客帶下去的期間，自以為無人知曉地牽手。你說你們是什麼關系？”

趙胤聽到來自長姊的質問，忍不住了扣在桌面上的修長手指，抬眉凝著面沉沉的長姊，久久沉默沒有開口。

趙匡靜靜松開環著.部的雙手，蔥白的指尖不安地輕叩桌面。

在等待這個弟弟的回答。

隨著時間的流逝，窗案邊的香爐也逐漸不再飄出白的煙霧。眉眼間約著焦躁的子用余瞥向法郎香爐的隙，在談話初才開始點起的塔香，如今已經完全燃盡，塌落的香灰布滿了香爐底部，一派的狼藉。

已經等得夠久了。

趙匡深吸了一口氣，將視線轉回這位遲遲不肯開口的皇帝，無奈地長嗟一聲，“我希你們兩個不要是我想的那種關系。”

“那恐怕要讓皇姊失了。”趙胤淡淡出聲道，“我們是正是皇姊想的那種關系。”

“皇上！”

趙匡終于維持不住先前那番永遠冷靜的模樣，憤怒地從椅子上拍案而起，生生將宴席的桌角都震碎了一塊，木屑順著的指尖的隙淋落在地，惹得門外瞄的二人組都忍不住張地吞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