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賀蘭之看著他那副口干舌燥的樣子，自己也忍不住張地吞了一口唾沫，“你別來啊……”

“如果阿之不允許的話，朕絕對不會你一分一毫。”趙胤的.息越發.重，松開了扣著賀蘭之十指的雙手，而是改為抱住人相父的腰肢輕聲道，“朕可以向列祖列宗發誓，朕從來沒有喜歡過何碧。”

“那何碧的存在……”

趙胤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將腦袋埋在賀蘭之的頸窩緩緩道：“朕說過的吧，從很早以朕就喜歡上你了。因此，在所有人都告訴朕，朕永遠地失去了你時，朕遇到了何碧。

“他的面容與背影很像你，就連沈秋霖也同樣這麼認為。朕第一次看見他時，他正在酒樓的戲班中唱戲，扮的是個青。因為容貌與你相似，所以他在戲臺上十分惹人矚目，不人用充滿.的目盯著他。

“朕不希一個外形這樣像你的人，會被其他人用那些下流眼所打量，所以朕贖了他，并將他帶到了宮里。朕只有看著他的背影，心臟才會沒有那種不過氣來的疼痛。”

一旦回憶起當時聽到賀蘭之死訊時那鋪天蓋地的絕，即便是這樣地擁著他最的相父，趙胤的聲音中仍然著淡淡的悲寂與落寞。

賀蘭之的心忍不住疼了一下。

“小胤……”

“朕至始至終，都沒有對除賀蘭之外的一個人過心。朕的心里只有一個人的影，起初是賀蘭之，如今是賀蘭之，未來也將永遠會是賀蘭之。”

趙胤溫地輕吻著賀蘭之的頸側，“你還記得去年的元宵燈會嗎？朕曾經對你說過一句話，結果話語全然被煙花聲所湮沒，于是朕賭氣說下次一定要從你里聽到這句話。”

“我記得。”賀蘭之輕輕地回抱住年輕皇帝，“只要是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一清二楚。”

“那是朕經過無數次掙扎與深思慮后才說出的一句話，你沒聽見當時真是把朕給氣壞了。

“這回朕再說一回，你可千萬不要錯過了。”

趙胤撐起自己的子，散在寬闊肩背上的墨發垂下一縷，靜靜的落在賀蘭之的臉龐。

“我說——”趙胤如點漆般的墨目中倒映著賀蘭之的影，緩慢又深地上對方的俊面容，替他撥開那一縷墨發，“‘阿之，與我共度余生吧。’”

第二百章 -好好好，知道你喜歡賀蘭之好了吧

“阿之，與我共度余生吧。”

趙胤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尾下方還泛著淡淡的紅暈。他邊的笑意很淺，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溫。

那份屬于天子的高傲在賀蘭之面前盡數收斂，皇帝的尊貴自稱也完全放下，一雙總覽天下江山的墨目里現在唯有賀蘭之的影，再也容不下其他。

“我一直都將這份納心底，遲遲沒有再向你表心意，本是想親耳從你口中聽到你來對我說這句話，結果非但沒等到，還差點讓我失去了你。”

趙胤牽起賀蘭之骨節分明的纖手，將掌心放在自己離心臟最近的膛上，注視著賀蘭之的雙目無奈地苦笑道：“結果到頭來，這話還是由我說了。”

賀蘭之注視著趙胤的笑容，忽然眼眶周圍暈染開一片了妃紅，墨目里盡是即將要涌出的淚意。

在他們第一次承.歡的時候，趙胤便做出了這個舉。當時他單純認為趙胤是想讓他明白那份誠意，如今他才知道趙胤的這個作意味著什麼。

那個從小就忌憚朝臣，將江山社稷看得比什麼都重的皇帝，現在將他的手放在心臟的位置上，是意味著將整條命都給了他。

如果他賀蘭之想要在此刻要了趙胤的命，這個年輕皇帝就會在書房即刻駕崩。

趙胤已經將他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了。

“那麼，趙胤……”賀蘭之抖著雙，就像是在效仿趙胤一般，將年輕皇帝的寬大手掌放在自己的心臟上，“請與我共度余生，好嗎？”

“之之你還真是……笨蛋。”趙胤用指腹抹去賀蘭之滲出的淚水，似哭一般地輕笑起來，“以后告白的話語都會由我來說的，這樣等待僅此一次就夠了。

“我愿意。我愿意與賀蘭之共度余生。”

趙胤俯緩緩湊近賀蘭之的面容，等待他閉上雙眼后，輕地吻去他眼角過的淚痕。

因為朕無法忍再失去你的痛苦，所以朕再也不會這樣等你來說這樣的話，不想讓朕的別扭而再走。

朕會為你遮風擋雨，為你除去居心叵測之人。

所有的告白都由朕來說，從今以后，就由朕來守護你一人。

這些話趙胤并未對賀蘭之說出口，他會用自己的實際行去證明這一切。

四日之后的金鑾大殿中，回歸而來的賀蘭丞相再登早朝群臣之首，畢恭畢敬地向坐在龍椅上的年輕皇帝行下大禮。

“微臣因路上耽擱而晚回朝中，未能替陛下分擔朝政，是微臣之過。然而陛下非但沒有記微臣之失，反而仍愿保留微臣的丞相之位，微臣謝皇上恩典！”

“皇上，賀蘭丞相這樣不經過任何程序便再次為丞相，是不是有些不妥？”一位皇帝派的嚴姓大臣出班作了一揖，了列中公孫一眼，“畢竟公孫大臣也是……”

“朕從來都未昭告過天下賀蘭丞相已逝，丞相之位也從未挪給過公孫大臣。”趙胤冷冷地看著俯視的這位大臣，“嚴卿此話又從何而出？”

“皇上……”

“且先不說這程序本來就未出過差池。就算是朕說他是丞相，那麼他是丞相又有什麼不對呢？”趙胤緩緩地掀起眼皮子，環視了底下的朝臣一圈，“即使諸位大臣都是看著朕長大的，但是賀蘭之是先帝欽點輔佐朕的丞相，他的功績天下人有目共睹，諸位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反對，你們不覺得管得越來越寬了麼？”

嚴姓大臣一看皇上有發怒的征兆，立刻便伏地跪道：“臣知罪。”

“嚴卿回列吧。”趙胤抬手示意他起回班，不怒反笑著看那群惴惴不安的文武百們，“諸位大臣是不是真的認為，朕不敢你們？”

年輕皇帝的聲音不大，邊泛起的笑意也如沐春風般溫暖，但是話語里的森冷殺意與無法抗拒的皇威讓所有的朝臣忍不住脊背發寒，一個個都不雙.跪滿金鑾殿中的青石磚地。

“不要用你們的命來挑戰朕的底線。”趙胤沉聲道，“朕的丞相，唯他賀蘭之一人。”

第二百零一章 -自己的竹馬跪著也要寵下去

當趙胤狠狠地在朝廷上告誡了一通文武百后，那些在金鑾殿中本來還竊竊私語似有疑聲的大臣們便徹底沒了聲響，一個個唯唯諾諾地伏在地上，不敢對上倚在龍椅的年輕帝王視線。

其實他們也真的沒特別想讓賀蘭之滾蛋，雖然他年輕狂時做出的事的確不大像話，但無論怎麼說，畢竟年后就來這位丞相一直兢兢業業，做出的功績他們也有目共睹，令人心服口服。

這要是真的換其他人做丞相，說不定還真的沒賀蘭之這小子做得好。

他們這些皇帝派的臣子只是日常懟一懟賀蘭之罷了，明明以往皇上都是喜聞樂見這副場面的，怎麼今兒就那麼兇的了……

大概是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過賀蘭丞相了，皇上就特別護著他吧。

皇帝派的大臣們在心中如此默默安自己道。

畢竟皇上最近幾年對賀蘭丞相越來越好了，現在連看賀蘭丞相的墨目都收斂了凌厲與鋒芒，滿眼盡是深。這幾年皇上態度的轉變不是瞎子的都能看出來，所以他們做臣子的現在還是識相一些，不要皇上霉頭才是。

如此一來，賀蘭之重歸中央朝廷復位丞相一事，在還未掀起波浪前便被安靜平息而下。

好似老天爺也在慶賀這位丞相歸來一般，在賀蘭丞相回來的十二月末，京城迎來了第一場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