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霖唱了聲喏，畢恭畢敬地目送著趙胤離開后，不甚理解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隨即聳了聳肩，也邁步離開了金鑾殿。

在接下皇上這件的差事后，沈秋霖隔三差五地便向趙胤匯報賀蘭丞相的況。趙胤十分滿意地掌握著賀蘭之向，如此知己知彼的平靜日子不知不覺地也到了第二年。

直至被一個夢境所打斷。

這種夢是趙胤從未擁有過的，夢中的他似乎由于某些不明的原因，形已經變得完全是一個年男子般的高大修長，就連矯健的都是勻稱地分布在腹肩膀上，沒有一贅之。

他能如此清晰地看到自己漂亮的線條并不是沒有緣由的，因為此刻的他正渾赤.地撐在龍床上，結實的雙臂還圍困著一個人，似乎十分強勢地將對方倒在了自己的龍床之上。

那個被自己在.下的人是誰？

第八十章 -夢醒后悵然若失

三月暮春清晨，氤氳霧氣被晨間的第一縷所驅散。淡金的斜皇宮雕花窗欞，過羅紗帳灑在年皇帝的面容上。曙勾勒著他拔俊朗的五，又同時留下了引人遐想萬千的影。

似乎是到了刺眼的，趙胤闔著的眼簾微微了，抬起手遮住那令他到不適的線，隨后才緩緩睜開雙眼。

夢中的一幕幕如水般涌來。

賀蘭之的紅潤薄，賀蘭之的纖纖細腰，賀蘭之的雪白……還有他那.致溫熱的后。

一切都太過真實了。

趙胤猛然從床上坐起，側首看向枕邊。龍床上如同以往一般空空，沒有一像是曾有人在他邊睡過的跡象。

不知怎麼的，趙胤看著這空空如也的床側，頓時心中有悵然的空落落之。

趙胤無法忽略心中的這種奇怪，只能一手按著心臟所在的位置希自己能盡快緩過來，另一手掀開錦被，看看讓自己醒來后便覺得黏膩漉的大側究竟了怎樣。

與自己所料相差無幾，,中央了一片，本是明黃的綢緞被稠染了烏金，約還帶著許些白的痕跡。

按他先前所在雜書上看過的知識來看，自己無疑是了。

以他現在十四歲的年紀來看，初次也算不得什麼奇異之事，趙胤心里自然是早有準備的。然而他萬萬沒料到，自己春宵一夢的對象竟然會是賀蘭之。

一想到這個，趙胤便有些煩躁地扯了扯墨發喚道：“來人，朕要沐浴更。”

候在外頭的年太監應了聲喏，隨即捧著宮人們早已準備好的袍步寢宮，“陛下今兒醒得真早。”

“朕睡不住了。”趙胤沙啞著嗓子道。

山？與？彡？夕“陛下可是做了什麼夢？”小太監邊問邊替趙胤披上龍袍，隨即跪下.子為年皇帝系上帶，無意間瞥到那沾染了白濁的.，神立馬激起來，“吾皇初長吶！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趙胤鎖著眉頭瞥了他一眼，那小太監卻沒察覺到年皇帝不快的神，依舊神采奕奕地問道：“皇上接下來去沐浴時，是否要兩個宮一道侍奉？”

一聽到小太監說出“侍奉”二字，趙胤便覺得耳邊又響起了賀蘭之若有若無的.人..息。

不能再想下去了。

趙胤已覺得自己下.開始發脹起來，如若放任自己繼續浮想聯翩，那可就無法避免失態了。

“不必。”趙胤冷冷地答道，“閉上好好替朕更，朕沒讓你多多舌的。”

小太監一聽趙胤語氣不善，只好乖乖住口替這位年皇帝換上袍，跟在趙胤后頭走至鄰殿，服侍皇上進.浴池沐浴更。

泡過小半個時辰的溫泉后，趙胤才算徹底將心中的.火了下來。

還好今天是員們的休沐日，不必皇帝上朝聽政，否則趙胤還真沒把握自己能在看到賀蘭之的臉后還照常冷靜下來。

焚香洗漱沐浴更，待到一切完畢之后，趙胤才穿著一常服走向書房，準備批改奏章。

那墨黑龍靴剛一腳過門檻還未落下，書房便響起一個悉的男人聲音，“微臣參加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第八十一章 -笑里藏刀的年皇帝

趙胤前腳剛踏書房，后腳還沒過門檻，便聽聞一個悉的男聲響起。

“微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胤的腳步頓了頓，隨即才繼續抬起龍靴邁書房，抬眉看向立于正中央朝自己行禮的男人。

不是他。

而是那個榜眼郎。

趙胤面上難掩失之，語氣極為冷淡地道：“沈卿平。”

“微臣謝陛下！”沈秋霖垂手直起子，看往年皇帝的清秀面孔上寫滿了戲謔，“陛下看見微臣怎麼如此失，難不是在等什麼人嗎？”

趙胤斜睨了他一眼，“拾掇拾掇你的好奇心，朕沒心思同你科打諢。”

“微臣只是納悶有什麼人能讓英明神武的皇上如此期待，”沈秋霖厚著臉皮地湊到年皇帝邊，“難不皇上的意中人？”

被猜中了心思的趙胤形一僵，薄地抿一條直線，偏過頭不去理會沈秋霖想要探尋八卦的神，徑直走至主位坐定后，揚手令候在書桌旁的宮人替他研磨，自己則攤開了奏本準備批閱。

“陛下？”沈秋霖有些疑地喚了聲。

“朕先前還當你是正兒八經的讀書人，一副靦腆的乖順模樣，沒想到同私后才知道你竟是這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合著是先前沒放開，是吧？”趙胤抬手讓磨完墨的宮人退下，冷冷地瞥了沈秋霖一眼道。

沈秋霖訕訕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了鼻子，“這不是因為陛下豁達寬容，微臣才敢在陛下面前放縱自我嘛……”

“朕真是識人不清。”趙胤嘆息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后垂首提起朱筆蘸墨，“說吧，你今兒來書房干什麼？”

沈秋霖收斂嬉笑之，“微臣按照先前約定，特來向陛下匯報關于賀蘭丞相之事。”

“嗯？”一聽到賀蘭之三字，趙胤便擱下朱筆，十指不自覺地叉起來洗耳恭聽，“講。”

“丞相大人最近一段時間向微臣討論了一番新科舉之事，說是想要向陛下提出關于科舉的新增項目。算數、武科都預備寫新一屆科舉的草案之中，此外丞相大人還與微臣商討了想要推廣自然科學的想法。”

“何為自然科學？”

“據賀蘭大人說，這是一種探尋自然現象背后規律的學科。這說得是什麼，微臣也聽了云里霧里，還有那不知道是什麼理化學生數學之類的……”

“朕知道了。”趙胤也沒怎麼聽明白，不過在沈秋霖面前仍裝出一副對此了若指掌的模樣，“到時候賀蘭丞相給朕草案時，朕會有心理準備的。”

“陛下英明。”沈秋霖拱手繼續道，“今日的休沐日，微臣造訪相府，巧逢上沐浴熏香完畢的賀蘭丞相用膳，便被邀請一同用了早飯。微臣與賀蘭大人談時，靠近還能嗅見大人上的檀香味道，十分好聞。”

趙胤聽完臉一沉，語氣中帶著幾自己都未察覺的不爽，“隨后呢？”

“隨后微臣就到陛下這兒來了呀。”沈秋霖滿臉無辜地回答。

“朕知曉了。”趙胤起負手而立，緩緩踱步至沈秋霖面前，“朕看得出沈卿經過這幾個月的觀察，已經很了解賀蘭丞相了，想必也能寫出合適的文章來對賀蘭丞相做出客觀評價來告訴天下讀書人了吧？”

沈秋霖惶恐地屈作揖，“微臣沒——”

“——不用謙虛。”趙胤打斷沈秋霖的話語，從原本面無表的臉上堆出一個燦爛笑容，右手用力地拍了拍榜眼郎的后背，幾乎要把沈秋霖拍得咳出來，“榜眼郎的才華可是天下人有目共睹的。之后你就不用再去觀察賀蘭丞相了，朕會把你從賀蘭丞相手下調回朝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