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胤勾起角，“出題人，卿的想法很是獨到。”

賀蘭之回之一笑，并沒有順著趙胤的話接下去。

把出題老師關小黑屋里的法子也不是他想出來的，畢竟高考就是這麼干的，他也只不過是借鑒高考的政策罷了。又怎麼能好意思接了趙胤的話呢？

“朕再問你，”趙胤開口道，“如何預防批卷人不被買通，公正對待每一份考卷？”

“對于考生姓名進行封理，”賀蘭之回憶著歷史課上的知識點緩緩答道，“要是條件允許的話，應以謄錄方式摘下考生們的卷子，以防通過辨認字跡來進行舞弊。”

趙胤復問：“如果考生得了頭籌，卻又不知此人品好壞，卿打算如何辦？”

“臣會令人去調查那些考中的學生們品，通過他們所識之人的評價與他的行為舉止來判別是否品不佳，隨后再決定是否要錄用此考生作為朝廷員。”

賀蘭之說罷后又行了一禮，隨即抬頭看向趙胤，等待著小皇帝的再次發問關于科舉制的種種質疑。

然而在他安靜地等待了許久之后，久到從賀蘭之覺得自己頗為激的心緒都慢慢冷靜下來，清晰地聽聞到靜謐空氣中自己的呼吸聲，趙胤才重新開口回應賀蘭之略帶忐忑的心。

“科舉制朕恩允了。”

第六十四章 -正太大了啊……

趙胤坐于龍椅上沉默半晌后，一揮龍袍道：“朕允了。”

賀蘭之沒有意料到趙胤這麼快就會批準他提出的科舉制，那張溫潤如玉的俊秀面容先是微微一愣，隨后墨目才迸發出欣喜的神。

“微臣恩謝皇上！”賀蘭之攏袖深深鞠了一禮道。

“卿不必如此多禮，”趙胤抬手示意賀蘭之平，“明日相父就不必在早朝上提科舉制了，朕會替你向諸臣們商議如何實行此制的。”

賀蘭之有些不解趙胤這番舉，小皇帝去年還讓他寫三省六部制草案給大臣們講解呢，怎麼今年連草案都省了，直接上手開干了？

大抵是因為賀蘭之臉上困的神太明顯了些，趙胤開口解釋道：“朕能夠預料到，此制若是明日由相父提出，必會到一定的阻力。不過，科舉制由朕來提的話，朕想那些臣子們若想勸阻，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膽量才行。”

賀蘭之恍然大悟。

原來先前趙胤問自己明不明白最大的阻撓對象在何，真正的目的是讓自己清楚那群大臣將會很難對付，這樣才能達共識統一戰線，君臣共同推行科舉制。

趙胤會在早朝上提出科舉制，無疑就是自愿為賀蘭之這個丞相做了一塊堅不可摧的盾牌，為他擋去朝臣們的反對意見。

想至此，賀蘭之神頗為容地看向冷靜淡然的趙胤。

不知不覺中，這個只會向他撒的小皇帝已經逐漸長了愿意為他遮蔽場風雨的年皇帝了。

賀蘭之忽然有種熱淚盈眶的覺，間莫名出現哽咽之意，忍不住喚了一聲：“皇上……”

“賀蘭卿。”

兩種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莫名好似春風與花香在空中相互撞，纏著相融后發出令人舒心的味道。

并沒有所謂的尷尬。

賀蘭之沖趙胤抿微微一笑，“陛下請講。”

趙胤看著賀蘭之笑意盈盈的墨目，剎時只覺得那晶亮墨瞳仿佛傍地白兔般撞他的心房，瞬間忘了自己想要說什麼。

“皇上？”

“沒什麼。”趙胤閉上眼睛，“朕只是突發奇想，了聲卿的名字罷了。卿又何話想與朕說？”

“臣亦無話，只是想謝陛下……”

“不必謝朕，”趙胤的眉頭微微蹙起，似乎賀蘭之那張爾雅萬千的溫潤面容并未因為他閉眼不見而消失，反而還浮現得更加清晰了些，“卿若無事，便回相府吧，朕明日會在早朝等著你的。”

“那微臣告退。”賀蘭之躬作了一揖，抬眼看見趙胤閉目顰，張了張本想問他是不是因為自己提出的科舉制而到頭疼。但一想方才趙胤打斷他謝的話語，刻不容緩地給他下了逐客令，又只能語還休。

年皇帝.都不肯跟他這個相父講心事了QvQ……

不僅不講心事了，最近連以前一口一個糯糯的“相父”都不肯了，就只會冰冰冷地他“賀蘭卿”QvQ……

更別提“之哥哥”這樣的稱呼了，除了夢里的小皇帝還會這麼，丫的他除了去年廟會之后再也沒聽這孩子肯過。

“唉——”賀蘭之忍不住嘆了口氣，“小正太真的長大了啊……”

第六十五章 -眉目傳

翌日早朝如期而至。

五更清晨，天正開始由青烏轉蒙蒙亮，皇宮的玉雕白漆的欄桿上還覆著一層薄薄的氤氳水汽。

領路太監腳步匆匆地在前頭帶路，后頭跟著位穿織金繡邊墨朝服的賀蘭丞相，不急不緩地奉著奏本，款步走向金鑾殿旁令眾臣休息的朝房。

候在朝房等待上朝的朝臣們見到賀蘭丞相來了，紛紛行禮問早，“下等向賀蘭大人請安。”

眾齊齊向賀蘭之揖了一禮，唯獨有個剛提拔至中央的員還傻乎乎地站在原地。看上去是因為他頭一次近距離會面傳說中的賀蘭丞相，幾乎第一眼就被賀蘭之姿都雅之貌迷晃了神，愣了半天不知要干什麼。

“快行禮啊，還愣著干什麼？”一旁同期被提拔的員用手肘抵了他一下，輕聲提醒道。

“哦哦哦，”那員回過神來連忙作揖道，“下給賀蘭大人請安！”

“諸位大臣不必如此多禮。”賀蘭之聲道。

那年輕的員鞠著子，只覺得頭頂上傳來的丞相嗓音好似春風拂葉般溫潤，又似賀蘭大人的烏黑青繞他的心頭，惹得他不微微抬頭想要去看他。

年輕員還不太敢直面對上位高權重的丞相正臉，只看到對方那纖細的下顎便停住了視線，不敢再向上三分。

但僅僅是這視線所及的部分已經足夠讓人心迷意了。

賀蘭丞相墨朝服的領子上頭出了一段白.皙的脖頸，皮下淡青的管若若現，又被佩戴在項上的兩串瑪瑙朝珠遮匿了部分，十足卻又.人非常。

年輕員是看那一截纖瘦的脖頸，就快忘了自己即將要隨著其他大臣上朝之事。直至金鑾殿外鐘鼓齊鳴，他才從那絕不該有的遐想之中晃神過來，隨著眾亦步亦趨地走出朝房至前朝俟候。

須臾片刻，金箔鋪底的翠綠孔雀屏風緩緩打開。以賀蘭之為首的文武百齊齊行禮，恭候著趙胤駕臨，登上帝座。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胤從容地坐上龍椅，微微抬手道：“眾卿免禮。”

“臣等恩謝陛下。”一眾朝臣紛紛平，隨即等待著百之首賀蘭丞相先上奏而言。

然而今朝的程序似乎與往常不大相同。

眾員看著賀蘭丞相行了一禮后，捧著奏本一句話都不說，就與龍椅上的皇上眉來眼去的耗了小半天，眉目傳得都快出火花了。

……這丞相跟皇上搞啥嘞？！

偌大的朝堂之中，文武百就這樣靜靜地沉默著看這兩人暗送秋波了好一陣子，隨后年皇帝才開口道：“朕今日想向眾卿一提科舉制——即用考試制度來選拔吏。”

趙胤頓了頓，目看向賀蘭之，從他眼中看到了明顯的期許與贊同之后，趙胤這才勾一笑接著朝眾臣繼續道：“此制也是為了能夠更好地選出朝廷人才，眾卿覺得此制如何呢？”

文武百：“……”

似乎比科舉制更加引人注意的，是皇上您與丞相之間的互吧？

第六十六章 -基四

科舉制一被提出后，眾員先是沉默頃，隨后就像是如一顆沉重的石頭被投了平靜地湖面中一般，引起了大臣們的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