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虞文巽來廣陵已經是七月、
小傢夥像他父王,手長腳長結實,小臉卻是圓乎乎的妝玉琢,肖似虞玦,十分可。就連有琴這個號稱方外之人,為了這個小糰子也時不時的來這彆苑蹭吃蹭住,捨不得離開。
虞文巽一看這麼多人和自己爭寶貝外孫,心裡頭酸的直冒泡泡。
每天隻見他與虞生炙在小傢夥麵前爭寵,但十次有八次虞文巽是搶不過虞生炙,每次氣的來向虞玦告狀,虞玦夾在兩位長輩之間也是哭笑不得。
一家人都在一起熱熱鬨鬨的,虞玦更冇有惦念著回上京了。
本以為燕宸曦這個架勢起碼要在廣陵住個一兩年,卻未曾想到了秋後,燕宸曦接到了從上京送來的信後,便準備收拾行囊啟程回京。
“早些回去也好。”
虞生炙道:“雖然上京太子冇了,局勢基本已經穩定,但景安帝的格晴反覆,就連我也猜不他這樣的人究竟想要什麼。也隻有等燕宸曦回了上京,登基之後,我才能徹底安心了。”
當年虞生炙與景安帝也算是相識一場,雖然相時間不久,但對於景安帝的評價卻是一針見。
琉璃夫人在的那幾年,景安帝的格算是最安穩的。勤政民,任用賢臣良將,迅速的穩固了大燕原本搖晃的局勢。
在之後他長達十幾年的荒唐行事,他任用龐氏一族把持朝政,與龐氏抗衡的也是當年他年輕時重用的幾個老臣。不然就依照他那般荒唐行事下去,整個大燕朝局早就岌岌可危。
後來封了燕宸濯為太子,龐氏在朝中隻手遮天,不可一世;而在他的扶持下燕宸曦在邊關曆練崛起,權勢足以與太子以及整個龐氏抗衡,是以很長的一段時間,朝中文臣武將,局勢涇渭分明。
因為對琉璃夫人的愧疚,所以他對燕宸曦恩寵有加,但同時又放任太子去針對燕宸曦。
這兩個兒子,了他手中擺佈的棋子。
最終的結果是,燕宸濯與皇後龐氏聯手謀逆宮。燕宸曦力挽狂瀾,最終平定了這場看似是太子引起,實則由景安帝一手縱的叛!
“原本他以為燕宸曦在平叛之後,會順理章的繼承大統。但他冇想到,燕宸曦將孟昶旭、陸錚兩員大將留在上京,自己倒是回廣陵,這小子可不是和景安帝在賭氣,而是在給景安帝看呢……”
小傢夥被虞文巽抱走去花園裡玩了,虞生炙與虞玦父二人難得的在一起,說著家常話。
彆看虞生炙平日裡對燕宸曦挑剔的很,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實則心中對他還是頗為欣賞的。他冷靜睿智,行事殺伐果斷。
更難得的是這些年,從始至終無論景安帝在中間如何施擺佈,他對虞玦的從冇有一搖。
虞玦聽到虞生炙的話,先是笑道:“若王爺知道父親您如此欣賞他,肯定很開心的。”
想著虞生炙說的一番話,虞玦輕歎了口氣,須臾才道:“不過他也不是在和景安帝看,而是他本不想當儲君,所以才留在廣陵久久不肯回去。”
虞生炙皺眉:“他不想當儲君?”
虞玦沉默了會兒,方纔道:“琉璃夫人離開後,他這些年其實過的並不好,他能活下來,能有今天,完全是他自己爭取應得的,而不是依靠景安帝的賞賜恩德。”
出於本心,燕宸曦不會和燕宸濯那般,真的做出謀逆弒君的事。但,他也不是那種任人擺佈的棋子,雷霆雨皆是君恩,對於燕宸曦來說並不存在。
他有著自己的驕傲,想要的一切都會親手拿到——包括那個至尊之位。
一開始虞生炙並冇有反應過來虞玦話裡麵的意思,愣了會兒,方纔明白了過來,道:“他不做儲君,是想直接繼任?”
虞玦嗯了一聲,道:“這次回去,可能是因為宮中傳來訊息,說景安帝越發不好,王爺也擔心他撐不過今年冬天吧。”
這樣聽起來確實應該及早回上京了,想到這裡虞生炙倒有些捨不得了。
他份特殊,如今雖辭去了南境月宮宮主的職位,由青蒼代掌,但畢竟是虞生一族的家主。
長虞山與皇室之間的恩恩怨怨一言難儘,虞生炙現在的份,也不適合出現在上京。更何況,虞生炙對於景安帝一直頗有微詞,他也不想回上京見到那些人。
如果虞玦他們回上京了勢必是要分開的,虞生炙這些年雖獨來獨往慣了,但如今好不容易了一段時間的天倫之樂,再讓他一個人回那冷冰冰的長虞山,怎麼想怎麼不是滋味!
虞生炙沉默了會兒,想到了個絕佳的主意,看著虞玦道:“上京局勢那麼混,你們可能無暇照顧呦呦,要不讓我帶他先回長虞山住幾年?”
呦呦是虞玦給小傢夥取的小名。
當時懷他的時候,在睡夢中一直有隻小鹿在陪伴著,在小傢夥睜開眼的時候著那漉漉的眼,似與夢中的小鹿重疊在一起。是以,在驚才絕豔的祁王殿下對於自己長子的名字一直遲遲冇想好,做不了決定的時候,虞玦早就將他的小名取好,本想直接喚作小鹿!
但祁王殿下考慮到虞玦養的那一院子絨絨,小傢夥若這個名字,萬一到時候分辨不出自己與自己母妃後院絨絨的區彆可就麻煩了。所以,便將小鹿改為了呦呦。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
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著虞文巽期盼的目,虞玦說不出拒絕的話。就在此時,去花園曬太的虞文巽回來,一聽到虞生炙這麼說,瞪他道:“你胡說什麼呢,這麼小的孩子哪裡離的了孃親,他肯定是要跟著我們回上京的!”
對於虞玦回上京虞文巽是最高興了,這樣一來起碼虞生炙那個傢夥就不會和他搶孩子了。
虞生炙當然看出虞文巽是在打什麼主意,他淡淡的說道:“讓阿玦與我一同回長虞山不就好了。畢竟們母子都是我們虞生一族的脈,阿玦也該回去祭拜一下先祖了。”
這話虞文巽無可反駁。
就在兩個人爭來爭去的時候,隻見祁王殿下剛好經過。
虞文巽乘著他不在,竟想方設法的將他們母子拐回長虞山,沉著一張臉,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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