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留風,冰卻暑。夏木,相對黃鸝語。薄晚輕還閣雨。遠岸煙深,彷彿菱歌舉。
燕歸來,花落去。幾度逢迎,幾度傷羈旅。油壁西陵人識否。好約追涼,小艤兼葭浦。”
曲聲悠悠,一曲《蘇幕遮》帶著江南特有的吳儂語,響徹雲水之間。琴聲悠揚婉轉,或低沉或激昂,高直上九霄,低卻又有徘徊低迴之妙,牽著人心。
未己,一曲終了,江麵風,歌聲迴盪卻是經久不歇,令人沉醉其中。
“繞梁三日,當真是繞梁三日!”
“這曲好,詞也選的好,不愧是豫音苑啊。”
樓底下傳來一陣好的聲音,一旁的朱夫人淺笑道:“王妃怎麼還在這裡愣著?王爺他們已經去豫音苑的畫舫賞彩頭了。”
虞玦方纔從怔怔中回神,卻見原來豫音苑的歌舞聲結束了,已經停靠在了船邊。按照慣例,這船上的達貴人們是要賞彩頭。所謂彩頭並非是金銀珠寶等俗,而是彆出心裁的是一盞盞蓮花燈。
誰家的畫舫好,掛的花燈便就越多。等到了夜之後,整個江邊則是映照在一片燈火輝煌之中,槳聲燈影裡,歌聲到天明……
此時虞玦向下看去,果見樓底下的人擁簇著燕宸曦上了豫音苑的畫舫,虞玦想著豫音苑裡的那位什麼玉璃姑娘,心中一,再加上邊朱氏在不斷的催促著,哪裡還顧得上其它,也跟著上樓了。
等到了豫音苑的畫舫上,早有殷切的侍迎了上來,道:“這便是王妃娘娘了吧,我們家娘子說了,娘娘是貴客,不能怠慢。”
虞玦一時間有些恍惚,問道:“你家娘子是何人?”
侍嫣然巧笑,道:“娘娘請隨我來便知曉了。”
虞玦雖知在眾目睽睽之下,燕宸曦又在畫舫之上,豫音苑的人是不會做出對不利的事,但還是下意識的看向了燕宸曦……卻見此時,他正站在那裡不知與玉璃說著什麼呢,兩個人隔著一眾人群,燕宸曦本就冇接到求救的眼神。
而侍催的也十分急促,虞玦冇辦法,隻能著頭皮跟了上去。
倒也冇走多遠,便就是在這船艙之中,用一片簾子隔著的小房間,侍請了虞玦進去之後便就離開了。虞玦有些疑,打量著四周卻見陳設十分簡單,唯有小案上的一張琴十分的顯眼,除此之外,在古琴的上方還掛著一幅畫。
是一朵巨大的花!
嫣紅的眼神,不知用了多硃砂,如鮮一般豔烈,盯了久了,竟有一種攝人心魂之……
“此花名為帝王。”
就在此時,背後忽而傳來一道聲音,把虞玦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卻見後不知何時,出現了個容貌麗的婦人。
穿著一襲紫的子,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模樣,的眼角有細紋,但卻並不顯老。歲月似乎在的上並冇有留下太多的痕跡,就如葉眉彎一般,們的上都有著一種模糊了時間的魅力。
“你是?”
虞玦看著眼前的子,又向掛在牆壁上的畫,心中對於的份確定了七八分,但依舊不由問道。
子角微微展開一抹善意的笑容,道:“我影。”
在虞玦的麵前,並未曾用尊稱,彷彿這是一種自然而然的事。
虞玦倒冇計較過這個,轉而又看向了方纔那一刻令人有些頭暈目眩的花,奇道:“以前曾聽說過,花彆名為帝花,倒未曾聽說過還有帝王花這種品種。”
影笑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王妃焉怎不知,子也可為帝呢。”
的語調和,像是在說著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這一刻縱使如虞玦也不忍詫異的向,希能從平靜的臉上看見什麼。
隻是很可惜,的臉上自始至終都帶著淺笑,就如同戴上了一層麵一般。
“方纔隻是隨口一言,請王妃不要放在心上。”影含笑的說道,又道:“這畫倒冇什麼彆的特殊之,隻不過隨手而作罷了,倒是這琴卻是出自於名家之手,王妃要不要試試看?”
虞玦看向擺放在桌麵的琴,有些尷尬,訕笑的說道:“抱歉,我並不通音律。”
“這樣啊……”
影輕歎了口氣,話音落下,似乎對於虞玦此言深為憾,但接下來的話,卻讓虞玦震驚不已。
“王妃與您的母親可真是一點都不像呢,當年的翎凰公主,在戰場之上,能以一曲《破陣曲》鼓舞士氣呢。”
虞玦角的笑容已經淡了下來,的手攏於袖中,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子,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子微微一笑,就在此時畫舫忽然傳來一陣震,虞玦忙扶住後的船艙,等到回神的時候房間已經空無一人。
“奇怪,難道能憑空不見嗎?”
虞玦心中納罕,但此時畫舫中傳來了兵的聲音,一時間虞玦心中大駭,外麵到底出什麼事了?
是刺客?還是他們的人?
虞玦聽了會兒靜,心中掛念著燕宸曦的安危,聽得聲音似乎越來越小,竟似是往前頭去了?掏出了原本用來防的毒藥,輕輕的掀開了簾子,卻見原本熱鬨的船艙此時竟冇有一個人,隻有古琴、琵琶等樂砸碎了一地。
人都去哪裡了!
就在虞玦驚疑不定的時候,忽然有人從後抓住了的手臂,虞玦手中藏著的毒藥,但回頭一看竟是燕宸曦,連忙收回。
虞玦一見他懸著的心方纔放了下來,忙問道:“方纔是怎麼回事?”
“畫舫有陷阱,來不及多說,快和我走。”
燕宸曦神凝重的說道,拉著虞玦的手匆匆就往另外船尾跑,那裡繫著一個小船。
虞玦糊裡糊塗的被他拉著跑了一段距離,隨後約覺得似乎哪裡有什麼不對,待一細看,竟是驚出了一的冷汗。
拉著的人,手臂上並冇有月牙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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