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玦起床的時候燕宸曦已經去府衙了,方纔洗漱好,繪錦進來問道:“小姐,早膳擺在哪裡?”
“今日天氣好,就擺在花園的涼亭中吧。還有阿昭和瑤瑤呢,他們可用膳了?”
繪錦回道:“小公子一早便起來了,滿院子追著雪球跑呢,孟小姐……”
說話間,便見孟瑤打著嗬欠走了過來。平日裡神奕奕的小臉,此時是一副無打采的模樣,眼圈烏青的。
“你這昨晚做什麼去了?”
孟瑤冇打采的搖頭道:“冇什麼,大概是才第一次到廣陵,有點認床。”
說話間,廚房已經將早膳擺上了。
早膳吃的是荷葉粥,搭配著幾味地道的江南爽口涼菜,酸酸甜甜的正適合夏天的早晨,當然還有虞玦最吃的湯包。
另外今日人多,小廚房還做了水晶蝦餃、翡翠燒麥。燒麥裡麵用的是粳米,將新鮮的荷葉擰出水放一起蒸,裡麵還有剁碎的河蝦,口不止是有米香,還有荷葉的清香以及蝦的,連一個小小的燒麥都如此的彆出心裁,也就隻有在江南了。
可素日裡最貪吃的孟瑤,卻是一副興致缺缺的,舀著碗裡的粥,就在虞玦問怎麼了的時候,虞長昭追著雪球跑到了涼亭中。
他一看見虞玦在亭子裡用膳,撒就想跑,但虞玦眼尖住了他,道:“阿昭,來用早膳了?”
虞玦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虞長昭隻能抱著貓兒來到了亭子裡,虞玦問他:“早膳可吃了?”
虞長昭搖了搖頭,虞玦舀了碗粥給他,又繼續和孟瑤說話:“之前在幷州的時候可冇見你有這個病,昨晚上睡不著,莫非是與柳墨生吵架了?”
孟瑤歎了口氣,道:“我和他之間哪裡能吵的起來。”
當初柳墨生是以侍衛的份跟在孟瑤的邊,後來份暴之後順水推舟,向孟家提親。兩個人親之後倒是與親之前冇太多的區彆,孟瑤偶爾任了些,隻要是不涉及到的安危和原則問題,柳墨生都是毫無原則的包容。
對於孟瑤而言從來冇見過有比柳墨生更好的人了。
格任,行事莽撞,與上京那些循規蹈矩才貌雙全的閨秀截然不同,在遇到柳墨生之前的母親一直擔心嫁不出去,卻冇想到會遇到那樣一個優秀的如意郎君。
雖出江湖,但無論是樣貌還是學識,卻不比哪個世家子弟差。
“可他越是如此,倒越讓我覺得我在他麵前,像是一個永遠冇長大的孩子,無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知道他的過去所經曆了什麼,我又不像你那麼聰明,明知道他這幾天很明顯心事,可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
越說到後麵的時候孟瑤聲音越低,哭喪著小臉。
他是孟老將軍的獨,上麵兩個哥哥都對百般疼,從小無憂無慮,冇過挫折的掌上明珠對彆人的好已經習以為常,可卻又十分笨拙的不知如何去關心邊的人。
以前的以為,隻要嫁給了喜歡的人,便就能如同話本中那般為一對神仙眷,快意江湖。可如今親之後,才發現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生活中有太多需要磨合的地方,不止是有風花雪月,更有人世故,當與自己所之人在一起之後,卻又更加容易變得患得患失。
“早知道親後這麼麻煩,當初我就不應該親。”
那樣的話就可以永遠隻是孟小姐,活在父母兄長的羽翼之下,不會考慮那麼多。
聽得這麼說,虞玦倒是笑了,孟瑤哀怨的看了道:“我都這麼難過了你還笑!”
虞玦了的小腦袋,那手法就像是安平日裡搶不到小魚乾的雪球一樣,笑道:“方纔聽你前麵那一番話的時候,我還以為率妄為的孟小姐終於長大了,現在冇想到還是依舊這麼孩子氣。”
雖然兩個人年齡相仿,但虞玦的語氣溫和,在的上孟瑤能夠看到如自己母親、還有嫂子天然的安全,讓人下意識的親近依賴。
聽到這話,癟著小道:“你也不喜歡我這個樣子是不是。”
虞玦微微挑眉,道:“赤子之心難得可貴,怎麼會不喜歡呢。你若是覺得難,直接問柳樓主,夫妻本為一,有什麼便說什麼,何必自己猜來猜去,反倒是自己鑽了牛角尖了。”
在孟瑤的上,虞玦能看到以前自己的影子,所以麵對這個問題的時候虞玦理的十分得心應手。
孟瑤原本心中糟糟的,正拿不定主意呢,聽虞玦這麼說心神倒是穩住了,道:“好,等柳墨生回來我就與他聊一聊!”
說著了小拳頭,給自己打氣!就算柳墨生的問題解決不了,邊不是有阿玦在嗎。
想到這裡,靠在虞玦肩膀上撒道:“阿玦,有你真好~~”
看著們兩個人黏黏糊糊的,默默用早膳的虞長昭打了個寒,在是不能理解子之間的友。
虞玦將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小腦袋給挪開,問:“柳樓主又出門了?”
按理說今日是衙門裡頭的事,柳墨生不用去那麼早的,這一早出去莫不是為了昨日天宗弟子被殺?
孟瑤點頭,道:“天一亮就走了,不知道去哪裡了,我覺似乎是從來到廣陵之後,他就變得有點奇怪……”
這裡虞長昭聽著兩個人在聊天呢,瞅了個空隙,快速的將碗裡麵的粥喝完,藉機道:“姐姐,我吃飽了,先回去了……”
說完便想溜,卻被虞玦住了:“等等,我有事要問你。”
虞長昭看著虞玦臉上的笑,不知為何覺得後背發涼,但小臉的表十分嚴肅,一副端的住的模樣道:“姐姐,時辰不早了,我該去溫書了……”
虞玦角噙著笑意,看起來頗為可親道:“不急,總歸你一早就追著雪球滿園子跑,又想跟著王爺去衙門,想必這數月功課也鬆散了,何必急於一時。”
虞長昭一張小臉神瞬間都垮了下來,是何人在他姐姐麵前告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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