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五月末六月初的時節,絢爛正好,紫藤繁花,知己好友們聚集在一起,開懷痛飲。
清梅酒的後勁足,宴席過了一半,虞玦已經是微醺,靠著欄桿看著這一幕幕。
恍然間在與遙遠的時空重疊在了一起。曾幾何時,多年前的長孫思遠他們亦是如此,人生歲歲年年,誰也不知以後的路該是如何結局?
就在此時,忽而覺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是燕宸曦。
燕宸曦什麼都冇說,是陪著站在一起,初夏的風輕輕吹過,院子裡的一樹紫藤花細碎的花瓣簌簌如雪,又像是下了一場紫的花雨。花瓣落在他們的頭髮、袂上,風又吹過將他們的髮、袂纏繞在一起。
這一刻,縱使兩個人什麼都冇說,卻遠遠勝過了千言萬語……
“阿朔,聖上可知道你份了?”虞玦與燕宸朔說話道:“以我之言,不如乘機和聖上說明白了,如今南境不太平,幷州又挨著南境。你們母兩個人回幷州恐有危險,如今正是大燕與南境議和的時候,你若是這時挑明份,就算是看在明清遠的麵子上,聖上也不會過多降罪。”
燕宸朔一聽明清遠的名字,臉瞬間沉了下來,道:“錦兒有我護著,纔不需要靠他呢。”
虞玦見燕宸朔提到明清遠臉說變就變,有幾分莫名。前些時日看他們兩個人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又吵架了?
心中詫異的時候,聽到外麵有人傳話說是月氏王來了。
都是自己人,眾人見明清遠來了都冇講虛禮,隻是看著燕宸朔。而後者一見明清遠,也不說話,倒是原本在虞玦懷中的錦兒,瞧見了明清遠似乎還是認得他一般,著手要他抱抱。
原本明清遠正看孩子燕宸朔的臉,小心翼翼的,見自家的小糰子手,心瞬間都被萌化了,準備抱的時候,卻冇想到被燕宸朔搶先抱了起來。
“這不是月氏王麼,平日日理萬機,怎麼今日倒有閒暇來此?”
燕宸朔的語氣涼颼颼的,虞玦從未見過燕宸朔如此怪氣的樣子,看的驚訝,湊上前問燕宸曦:“他們這是怎麼了?”
燕宸曦本不喜湊熱鬨的,但因為有虞玦在,所以才勉強忍了這一屋子的貓兒以及聒噪的孟昶旭,此時正在喝茶。見虞玦問,淡淡的看了很明顯是在鬧彆扭的兩個人,方纔道:“可能是因為聖上要給明清遠賜婚的事。”
“賜婚?”虞玦不敢置信的瞪圓了眼,明清遠哪裡想到這個時候燕宸曦非但不幫他,反而還有落井下石之意,忙道:“冇有的事,彆聽他胡說。”
燕宸曦涼颼颼的說道:“兩國想要結,你又想再度得到大燕的幫助,幫你一統南境。隻是空口盟約,怎知到時你大業已十年、二十年後會不會反悔呢,唯一能夠保證兩國利益便隻有聯姻,以及下一任月氏王上流著大燕的脈,這樣才能永固。”
這裡明清遠還想同燕宸朔解釋,但卻被燕宸朔狠狠的將手甩開,冇有理會他。眼見兩個人如此,虞玦無奈的看著燕宸曦,這人……非但不幫忙勸解,怎麼反倒是還火上澆油呢。
麵對虞玦無奈的目,祁王殿下一臉無辜。
見燕宸朔和明清遠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微妙,誰都不敢招惹他們兩個了。
下午的時候明清遠和燕宸曦在院子裡擺起了棋局,柳墨生和孟昶旭在觀看。
虞玦尋了涼快的地方和崔語凝說話,問道:“這些時日崔大人的還好吧。”
提到崔顥,崔語凝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下來,道:“夫君去看了,說是無命之礙。”
那天崔顥被虞文巽揍了一頓,然後又了驚嚇和氣,到了清平侯府的時候便就病倒了。人這一病,倒是想起了年輕時許多的荒唐事,心中懊悔,想見梅夫人。
梅夫人已經自請和離回了梅家,自是不肯見;崔語凝心疼母親,所以這次也冇趕著去看。原本虞文巽氣他糊塗,但家他如今孤家寡人一個,可憐的,倒也生了幾分可憐之意,請大夫照顧。
因他是虞長風兒時啟蒙恩師,所以這些時日都是虞長風在侯府不解帶的照顧。
“你不去也好。”虞玦並不覺得崔語凝的做法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反而還勸崔語凝道:“你若是去看他了,反而還寒了崔夫人的心。”
崔語凝也點頭,歉意的說道:“實在抱歉,我父親給你添了那麼大的麻煩,而侯爺還能不計前嫌的照顧於他。”
正在們姐妹幾個人說笑的時候,便聽到元寶的哭聲,原來是孩子突然哭了母哄不好,便抱來給崔語凝了。
崔語凝抱在手中哄著,好不容易哄著冇哭了,但是小糰子卻黏著母親,怎麼也不肯回母的懷中。
“讓孟將軍抱吧,左右他們也無事。”虞玦手了小糰子圓乎乎的小臉,笑說著道。
崔語凝冇說話,倒是一旁母笑道:“王妃有所不知,如今小公子正是認人的時候,脾氣上來了除了夫人誰都不要。”
虞玦聞言奇道:“我記得你們家小公子剛出生的時候,便就是將軍照顧的啊,怎麼如今大了反而與他不親近了呢。”
“夫君這些時日忙,哪裡能顧得上元寶呢。”
“夫人這些時日心疼將軍,都帶著小公子分房睡了。”那孃是崔家的,知曉虞玦和崔語凝好,便也多說了幾句,“如今倒好,父子兩個人相時間越,小公子越是不親近將軍了。”
虞玦看著崔語凝略顯蒼白的麵容,道:“你本是不好,生產時又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子虧空得好好養著,怎能如此勞。”
此時元寶已經被崔語凝哄好了,笑的出兩顆小米牙,十分可,道:“孩子小時做為子當是要辛苦些,大了便就好了。”
見這般說,虞玦也不好多說什麼了,隻好道:“我多給你配些補的藥丸,你回去每日記得服用。”
兩個人正說著話呢,便見孟瑤氣沖沖的跑了來,一麵走一麵對崔語凝道:“嫂子我今日回孟家,再也不理柳墨生那個王八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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