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早晨燕宸曦起來練劍,便見薔薇花架下睡著一個人。
走近一看,不是彆人,竟是他那一夜未歸的師傅。
他忙命侍從將人扶回院子裡,這一日虞玦難得也起了個大早,見古鶴影躺在外麵睡著,邊都是喝空了的酒罈,也嚇了一跳。
“師傅不是盯著長孫思遠了嗎,怎麼會在這喝了這麼多酒?”
祁王殿下卻是一副早有所預料的神,隻讓寧九扶他回去。
寧九上前,剛將他扶起來,便見一幅畫從他懷裡掉了下來。虞玦連忙將那畫撿了起來,卻見看那表裝像是白天從長公主院子裡拿出來的那一幅。
看來,古鶴影這是想到了從前之事,難怪會喝了這麼多呢。
燕宸曦順手撿起了那幅畫,卻見那畫之上已經被水打,上麵的硃砂已經被暈開,像是潑上去的鮮。
虞玦一見古畫有所損毀,忙道:“可惜了,這可是姑祖母的東西。”
但燕宸曦看著古畫,似是想到什麼一般,眉心微皺,了畫紙一角,吩咐道:“取水來。”
寧九奉命而去,取了一碗水,虞玦本來不及阻止,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祁王殿下直接將那一碗水,全部潑在了畫上!
虞玦低呼了一聲,卻見那畫上紅一點點暈染開,畫上的人儘數去不見,變了一片海……
“這是……”
虞玦驚訝的問道,燕宸曦看了一眼,眉心微皺,道:“是揭畫之。”
所謂揭畫,便就是一幅畫下藏著另外一幅畫,藏畫的畫用特殊的筆墨繪製,在一些特定的況,如水、或者火纔會現行。長孫思遠出世家,博學多才,會這些技藝倒是在意料之中。
卻見一片之中,唯有天際一彎新月,以及一隻白鶴。
畫的一隅,提著一行詩……
“寒塘渡鶴影,冷月葬花魂。”
這字筆跡潦草,並不相識長孫思遠這樣書畫大家的手筆。
“是長玄月……”虞玦看著那莫名覺得悉的字跡,如此說道,“這畫,是長玄月留下來的。”
上麵的字,就像是某一種不詳的預兆。冷月葬花魂,是否在中秋赴約之前,長玄月已經預到了他們即將麵臨的宿命?
不過……長孫思遠既然會如此技藝,虞玦和燕宸曦相互對視了一眼,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立即的回了房中取了之前長孫思遠所繪製的夜宴圖!
茶水潑在夜宴圖上,那曾被燕宸曦和虞玦兩個人看了無數遍的字跡漸漸的顯出了行跡。上麵不再是雕梁畫柱,笙歌聲的旖旎景象,而是漸漸的、變了山川河脈,竟是罕見的一副地形圖。
燕宸曦看著這樣一副地形圖,似是看出了一些端倪,卻聽他道:“看這山脈以及河流的走向,像是南方……”
南方……
虞玦聞言,電石火間似乎是想到什麼一般,恍然道:“江南紀氏的金礦!”
就在兩個人湊在一起,說著話的時候,門外傳來叩門聲,寧九進來回話道:“王爺,孟將軍、月氏王他們來了。”
虞玦將畫收了起來,就在此時,便見不止是孟昶旭,就連明清遠還有燕宸朔也來了。
這些時日明清遠和燕宸朔依舊是彆彆扭扭的,但也不知明清遠做了什麼,雖然燕宸朔對他依舊不假以,但也不像是之前那般抗拒了。
不過虞玦已經許久冇見到他們,上次見到他們的時候燕宸朔還對明清遠恨不得拿刀砍人的那種,如今見兩個人站在一起,倒莫名覺得十分的有趣。
素來不是個喜歡記仇的,雖然上次燕宸朔算計了,但到底也是為了孩子被無奈,倒也冇放在心上。倒是燕宸曦看著他們兩個人也過來了,臉瞬間就冷了下來。
燕宸朔知曉上次幫景安帝算計虞玦的事,這個皇兄定然還是記在心中呢,當下以一副將功折罪的語氣道:“我此次前來,是江南送了訊息,想著或許對王兄有用……”
燕宸曦冇說話,倒是虞玦好奇的問道:“莫非是紀氏的訊息?”
燕宸朔微微頷首,道:“訊息是我安在江南的線人送來了……不知王妃可聽說過,紀皇後?”
虞玦是何等心思機敏之人,一聽燕宸朔如此一說,立即反應了過來,道:“紀皇後……紀氏,莫非你們紀家,便就是當年紀皇後的後人!”
若真的如此,那麼之前種種便就有了很好的解釋——為何商賈出的江南紀氏一族會捲到這一場風波之中。
虞玦若有所思:“當年紀氏,出是何等的顯赫,一門出了兩個皇後……但後來長孫叛之後,翊王死在了戰之中,紀氏一族便就急速的凋零,原來竟是遷到了江南。”
明清遠此時臉也十分的凝重,畢竟此事與燕宸朔關係切,攸關生死,他已無之前與燕宸曦談判時的從容。
隻是聽得燕宸朔有江南的訊息傳力啊,便就匆匆的陪著來了祁王府,卻冇想到竟是如此關係重大,聞言便道:“聽聞景安帝當年與翊王不和,既是如此,當初為何他還會迎娶阿朔的母妃宮?”
當年的宜妃,在宮中可謂是盛寵一時,僅在琉璃夫人之下。
“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謀?”
燕宸曦冇說話,撥著拇指上的玉扳指,不知在想著些什麼。
孟昶旭道:“當年上京局勢不是很好,紀氏在聖上登基後急流勇退,在江南安置了下來。但冇過多久,聖上便就迎了宜妃宮,且這些年宮中不人在江南,不知在找什麼東西。”
說到這裡,虞玦想到了虞生炙和慕容儀。
他們二人當年便就是江南遇到的,是巧合,還是有什麼其它的原因?
端午將近,本就是多事之時,虞玦冇想到又將紀氏牽連了進來。看起來局勢似乎是越來越複雜,但此時虞玦卻約的有一種預,他們距離真相越來越接近了。
就在眾人心中驚疑不定的時候,卻見燕宸曦淡淡的目看向了一旁燕宸朔,問道:“紀氏的東西,與離山地宮有關係?”
燕宸曦話音落下,眾人心詫異,下意識的看向了燕宸朔,卻見燕宸朔眼底閃過了一複雜之意,最終冇有否認,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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