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宸曦聽得虞玦問起，想到夢境中所見場景似又再度的浮現在了眼前，下意識的握了虞玦的手，方纔輕輕搖頭，道：“自從你在房中點香之後，便再也冇做噩夢了，那香是否有什麼特殊之？”

“看來果然又是長孫思遠搞的鬼！”

此人雖非南境人，但確實有奇才，長玄月一巫蠱的本事他儘數學了去。巫蠱之，本就令人聞風喪膽，且那長玄月自小在南境長大，又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本不被世俗的規矩所束縛，鑽研學習的都是南境巫蠱之中的。

哪怕長孫思遠隻學道了長玄月畢生所學的皮而已，也足以讓他們頭疼了。

不過……

虞玦微微揚眉，頗為驕傲的說道：“這香可是我悉心調配，專門剋製長孫思遠的那幻的。”

燕宸曦瞧著如此模樣，有些忍不住，手了絨絨的頭頂，十分配合的出一分詫異的神，問道：“阿玦何時學會這剋製巫蠱之的法子了。”

就像是被一隻擼順了的貓兒，聞得燕宸曦如此說，眼底出一抹小小得意神，微微抬手……

就在此時，燕宸曦便見原本從窗外不知何時飛來了一隻楓葉的蝴蝶，落在了的指尖。的手指在空中輕輕的劃了一道圈，那蝴蝶煽著翅膀，繞著四周打轉……

一隻，兩隻，接著竟變了無數隻蝴蝶從窗外飛來，隨著虞玦的手勢在空中翩翩起舞。

縱使燕宸曦再見多識廣，此時難得流出驚愕的神。

虞玦藏了這麼久，便是等著看他此時的神，眼底捉弄的笑意更濃。

輕輕一抬手，那些蝴蝶便全部落在了燕宸曦的發間、袂上，還有一隻不知是巧合還是有意，輕輕的落在了他的角。

他的麵容清冷無塵，偏生角落了一隻冶豔的紅蝶，在日下竟有一種說不出的勾魂奪魄的。

虞玦也被這樣的小意外驚豔了一回，恨不得立即鋪陳紙張，將這一幕畫下來。

隻是這小小的捉弄惡作劇還冇讓得意多久，便被某人拉在了懷中，對上他那暗沉的眼底，虞玦忽而有一種不好的預。

“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今日一併都代了，嗯？”

代是代了，不過是在兩個時辰後了。

白天還得意的某隻，噙著淚著腰，看著眼前拿著茶水喂，一臉饜足的禽，知道他絕對是故意的！

折騰這麼久，肯定是在氣白天擅作主張的去泠音閣。

這人……太過分了！

看著懷中乎乎的小姑娘，翻來覆去氣急了也隻會指責他過分，燕宸曦眼底的笑意更濃，若非外麵晚膳已經擺好了，恐又得折騰一段時間。

等兩個人用了晚膳，虞玦道：“這次昏迷了這麼久，竟不是完全冇有收穫。”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不是第一次做那些稀奇古怪的夢了，但這一次與之前又是不同。在夢境中，不再是一個過客，看著那些悲歡離合，而是徹底的為了長玄月，忘了自己是誰。

但與之相對應的，是在夢境中所見一切，竟如親生會的。包括長玄月會的那些巫蠱法，以及……兵之！

這幾日嘗試著暗中練習過了幾遍，便有了今日燕宸曦所看到的‘驚喜’。

說到這裡的時候，小姑娘一雙眼亮晶晶的，同燕宸曦道：“若是讓長孫思遠讓我再多夢幾次，的功夫我也能學會了。”

夢中長玄月那出神化的輕功，讓虞玦十分羨慕。

燕宸曦似笑非笑的看著，道：“若再多夢幾次，恐你連我是誰都忘記了。”

見他說話的時候聲音涼颼颼的，虞玦再也不敢提了……

晚間的時候，燕宸曦將看似乖巧的小姑娘的摟在懷中，似乎生怕失去。

虞玦本是朦朦朧朧的快睡著了，突然被他抱的這麼，有點不過氣來，抗議的掙紮了幾下。

“要乖點。”

迷迷糊糊的聽到了男人類似喟歎的一聲，雖然快睡著了，但依舊還不忘抗議道：“我一直很乖。”

男人輕笑，笑聲低沉，氣息噴灑在的脖子上，讓有些怕的往他懷中了。

“還有五天，一切都快結束了。”

朦朧中，似真非真的聽到燕宸曦如此說，迷迷糊糊的想著，五天後……不正是端午節嗎？

次日，明清遠送了信來，說是有事與燕宸曦相商。自從那次談話之後，明清遠再也冇來過祁王府了，但是虞玦知道，明清遠來上京本就是為了離山靈魄之事。

再加上如今月氏雖有的父親鎮守，但那烏雲宴一看便就知並非善類，再加上烏雲宴的家族掌握著重兵，明清遠不頭疼纔怪。

景安帝控製著月氏王室，他所能合作的人，隻有燕宸曦一個人。又想到了燕宸曦所言，還有幾天的時間，虞玦心中難免有些不安。

按照大祁王室曆年的習俗，端午這天會去離山宗廟祈福，以驅除邪祟災難、護佑這一年風調雨順之意。

此時虞玦已經約的有所預，或許這些時日這麼多人聚集在上京，卻一直冇有任何的作，等待的便就是這一天的到來。

這一年的端午，又會發生什麼呢？會如開元三年一樣嗎？

此時虞玦到，像是一把刀懸在脖子上，知道它即將什麼時候落下來，卻又避不開。

上午的時候虞玦留在王府冇出門，在後院裡繼續憑藉著夢中的記憶，練習那控製蝴蝶的法子。

雪球懶洋洋的蹲在的腳邊曬太。

今日好，虞玦逮著給它洗了澡，一開始小傢夥拚命的掙紮——畢竟再厲害的神，骨子裡也是和貓兒一樣，畏水是天。到了後麵乾脆認命了，由著虞玦來去，洗乾淨後那兒格外的順亮，在下蓬鬆的像是一隻小獅子。

虞玦手引來了一隻玉的蝴蝶，停在了雪球的鼻尖。原本懶羊羊的貓兒看著蝴蝶瞬間來了神，弓著背去追停在鼻尖上的蝴蝶。

蝴蝶一下落在它的鼻尖，一下落在它的尾上，一院子的蝴蝶和一人一貓，玩的不亦樂乎。

古鶴影是被清脆的笑聲給吸引來的，他站在院子口，看著下的，一瞬間竟有片刻的恍惚。

眼前的，似乎與多年前的那個人影重疊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