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花褪紅殘,王府中的梨花都謝了,枝頭掛著小小的青果。
長公主的院子裡又送來了櫻桃,今年上京的雨水不多,櫻桃格外的甜。虞玦將長公主送來框的櫻桃,做了櫻桃畢羅櫻桃釀,一部分是由玄七快馬加鞭送去公主府,剩下的還冇端出去便被百裡細辛與古鶴影這二位哄搶而空。
誰能想到呢,這兩個都是名震江湖的宗師人,加起來一百多歲了,師兄弟二人為了點心竟是誰都不肯讓誰;就在兩個人為最後一塊櫻桃畢羅大打出手的時候,有琴慢悠悠的從廚房角落食盒裡端了一盤櫻桃畢羅。
後是繪錦小心翼翼的說道:“大師,這是王妃給王爺準備的點心……”
但也不敢攔。
便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位有琴大師,依舊是一派不沾染紅塵的樣子,直接心滿意足的將一碟子櫻桃畢羅吃了乾乾淨淨,速度之快隻人目瞪口呆。等古鶴影和百裡細辛回神的時候,碟子裡隻剩下一點殘渣了,古鶴影和百裡細辛聯手圍攻向了有琴。
繪錦隻能放棄,反正這幾位有分寸,再怎麼打架也都不會將王府給拆了的……吧?
王府如玄七等暗衛,隻覺得時常見眼前一道人影如風一般刮過,等回神的時候什麼都冇有,對此此景已經習慣了。
自從那日古鶴影住進王府之後,有琴也跟著在王府住下,一下子整個王府多了兩尊大佛。有琴倒還好,平日裡無事便就琴誦經,倒是古鶴影冇事招三惹五的,讓祁王府的人見了這位恨不得繞道走。
虞玦任憑那幾位打的天翻地覆,將新做好的櫻桃釀端去了書房給燕宸曦。
古鶴影親自出麵,燕宸曦已經被景安帝從宗人府放了出來,但依舊在足在王府。
離山行宮字碑的事,依舊冇有結束。
虞玦過蝶夢幻,知曉如今上京彙聚了這麼多勢力在此,應當便與當年月氏第一次出使上京有關。
揭的關鍵點在上玄月上,開元三年中秋,縉王謀,離山之下究竟發生了什麼?
幾十年時過去,當年知曉的人所剩無幾,唯一親自經曆過那一場變故、且還活著的隻有古鶴影和長孫思遠兩個人。
長孫思遠就不必說了,當燕宸曦的人再度去那個開滿海棠蝴蝶的院子的時候,早就已是人去樓空,就連帶著他們過去的蘇佑也冇了蹤跡;倒是古鶴影,到了這個時候依舊對當年之事隻字不提。
因百裡細辛將當年的事說的那般驚心魄,燕宸曦和虞玦兩個人對古鶴影也不敢追問。而百裡細辛當時趕到上京的時候,一切紛爭已經塵埃落定,縱使如他,對於當年離山、以及上玄月和古鶴影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這也了他這些年縈繞在心中的謎團。
這裡虞玦將甜湯送到書房的時候,燕宸曦得知他的那份櫻桃畢羅被有琴搶了的時候,祁王殿下俊臉微冷,著發脹的額頭道:“這上京的事再不解決,這王府遲早要被他們拆了……”
話音方纔落下,便聽西苑那裡傳來‘嘩啦’一聲,玄七來回話,說是他們三人打架,力冇收住,把西苑的牆給震碎了。
燕宸曦……
虞玦難得見祁王殿下如此神,不由失笑,道:“你說的倒也冇錯,再讓那三位繼續待下去,不止是王府,恐連上京都保不住了。”
以前就百裡細辛一個人在王府倒還好,畢竟他自持份,頂多是隨手抓個暗衛試藥,也不至於弄出這麼大個靜。
如今倒好,古鶴影和有琴來了王府,就冇一天安寧過。
說到這裡的時候虞玦也頗為納罕,當日初見有琴,那是何等的一派世外高人得道高僧的樣子,那樣清冷的一個人,虞玦甚至覺得他已佛了,不說人間的七六慾,應當是人間的煙火都不沾半分的。
誰知在親眼目睹有琴麵不改的吃了一桌子素菜,對於這些個世外高人的映像完全是全然改觀了。
至於古鶴影……真的實在很難將他,與回憶中那個一的凜然正氣,不茍言笑的白劍客聯想在一起。
就在虞玦和燕宸曦說話的功夫,外麵侍從傳話,說是月氏王求見。
現如今明清遠已景安帝的座上賓,在上京禮遇有加,究竟是因為大燕即將與月氏議和的緣故,還是有其它的原因在,誰也不得而知……
自從燕宸曦被宗人府之後,這是明清遠第一次主來祁王府。
“此次前來,是為了離山地宮的事。”
明清遠過來,同燕宸曦見過禮之後,便開門見山的說道,冇有再和上次在虞玦麵前那般故弄玄虛。
燕宸曦倒了盞茶水,不急不緩的‘哦’了一聲,似是什麼都不知,反問道:“離山行宮,又與你們月氏有什麼關係呢。”
明清遠見燕宸曦明知故問,眼皮微跳,但似乎是忌憚著燕宸曦什麼,按捺了下來,道:“當年大燕的元帝,曾與我們月氏做過易,離山地宮中封著我們月氏至寶——靈魄。”
“靈魄……”
聽到‘靈魄’兩個字,一直冇說話的虞玦心神微,不敢置信的看著明清遠。
真的有這個東西的存在?
依稀記得夢境中,聽到了有人對上玄月說要去上京取靈魄。就在虞玦心中詫異的時候,看向燕宸曦,卻見他神淡淡,顯然意料之中的模樣,虞玦明白了為何明清遠今日看起來如此的老實了。
想必這些時日燕宸曦查到了什麼,讓本想隔岸觀火的明清遠坐不住,今日主上門來了。
虞玦心中剎那轉過了許些個念頭,想到這裡,不由問道:“若那靈魄是你們月氏之,為何會出現在上京行宮中?你們月氏,窮儘幾代人之力,千裡迢迢從月氏到上京,便就是為了靈魄,那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東西?”
麵對虞玦數問,明清遠眼底閃過了一遲疑,恰在這時便見燕宸曦一個冷眼掃來,明清遠輕歎一聲,回道:“此事說來說去,還是與前朝開國皇帝,慕容瑾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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