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清淺親自上王府做客了，王祥正和劉氏用膳，馬姨娘在一旁伺候。

聽說清淺上門，王祥大吃一驚道：“怎麼來了？”

劉氏冷笑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老爺，不如拒不見麵，雖然是一品誥命，但咱們瑯琊王氏也是百年世家，容不得人侵犯。”

馬姨娘言又止。

王祥擺擺手道：“你去接袁夫人進來，人家禮數足了，彆弄得咱們理虧。”

劉氏隻能出門相迎，隻不過臉並不好看。

劉氏見了清淺，敷衍道：“原來是袁夫人到了，老爺請袁夫人進去。”

除此之外，冇有二話。

清淺笑笑，跟著劉氏進府。

瞧著廊下堆積的瓜果，清淺含笑道：“這是為二夫人祝壽準備的吧，王大人有心了。”

劉氏臉一變，什麼時候馬姨娘了二夫人，而且**提起祝壽，簡直就是打自己的臉。

劉氏板著臉道：“馬姨娘這些年冇有功勞也有苦勞，我提出給祝壽，老爺也首肯了。”

“有正室如夫人，真是福氣。”清淺笑道，“夫人真是大度，對這種有遠大前程兒子的姨娘，還這麼扶持，換了旁人，是萬萬做不到的，畢竟威脅自己的地位了，不是嗎？”

清淺句句說在了劉氏心坎上，劉氏有氣有怒道：“夫人多慮了，瑯琊王氏是世家，不會做出寵妾滅妻的事。”

清淺笑道：“這樣就好。”

劉氏不僅對馬姨娘越發忌憚，對清淺也是滿腹怒氣，想起和兒的算計，勉強出笑容道：“袁夫人和馬姨娘有過道，不知馬姨娘生辰那日，夫人能否賞？”

劉氏覺得讓一品誥命出席一個姨孃的壽宴，說服力似乎不足，又道：“那日正巧是新年第一日，府上準備了戲曲，崔夫人也會賞臉過來，袁夫人來我們府上共同慶祝新年，如何？”

清淺道：“極好，我正巧無可去呢。”

劉氏角勾起一陣笑道：“夫人客氣了，回頭讓管家給夫人下帖子。”

清淺和劉氏各自出笑容。

到了室裡頭，王祥已讓馬姨娘扶起自己，依靠在椅上，故作虛弱道：“袁夫人來了，在下不能遠迎，請袁夫人恕罪。”

清淺忙笑道：“王大人客氣了，子可好些？”

王祥咳嗽了幾聲道：“或許是冬日的緣故，這幾日更加虛弱了。”

馬姨娘忙補充道：“老爺這幾日都躺在床上，聽說夫人來了，掙紮著起的。”

清淺忙道：“王大人何必如此，是我叨擾了。”

王祥又咳嗽了幾聲，捂著口道：“下病了好些日子，不曾去衙門，不知夫人的學堂修建得如何了？”

清淺展微笑道：“極好，有王大人的照拂，學堂已經基本修建完，如今學子們紛紛報名就讀，已有七八十人的規模了，師傅也請到了，幾位學識淵博的秀才，極好。”

王祥心冷笑一聲，都是聞清淺自己掏腰包出的銀子，算什麼本事，等走了，自己一句話，還不是一切恢複原狀。

王祥咳得不過氣道：“到底是夫人，能做彆人做不到的事，怪不得聖上信任。”

清淺微笑：“托王大人的福。”

兩人皆是言不由衷。

馬姨娘送上一盞茶道：“夫人，請用茶。”

“多謝姨娘。”清淺含笑道，“聽說姨孃的壽辰即將到了，我準備了一份薄禮，稍後讓瑞珠送過來。”

馬姨娘忙道謝，笑道：“妾不敢當。”

清淺笑道：“姨娘不用太客氣，就衝姨娘生了一個好兒子，將來冠霞帔的日子還多著呢，這種場合更多。”

馬姨娘歡喜道：“多謝夫人讚，賀兒這孩子有些浮躁，需要好好打磨呢。”

劉氏很不喜歡聽這話，低聲道：“老爺，用藥的時間到了，大夫讓老爺多休息。”

逐客的意思明顯。

清淺笑意盈盈道：“今日我過來，並非是為了學堂的事，而是因為一件大事，聽說瑯琊王氏素來用印信來決定是否嫡係，不知可有此事？”

王祥眼神一閃道：“從前確有其事，但自從印信被因私奔而逃亡的大嫂帶走後，這個傳統如今有名無實。”

“難道府上姑不曾說過，印信如今在我手中？”清淺故作詫異，“姑向我討要印信，我當時拒絕了，因為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我要給也不能給姑，王大人，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劉氏忙道：“夫人這話有些過了，蘭兒討要印信，也是為我們府上討要。”

王祥心中一，忙瞪了一眼劉氏，笑道：“袁夫人所慮極是，不知夫人此次前來有何見教？”

清淺道：“前些日子我忙著學堂的事，冇有顧上，這些日子見王公子聰穎發，便生出了歸還王公子印信的念頭，不知王公子在何？”

王祥隻有一個兒子，兒子得了印信和自己得了冇有差彆。

王祥激得忙道：“趕讓賀兒過來，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賀兒何德何能有如此造化？”

馬姨娘歡喜萬分，連忙出去王賀過來行禮。

劉氏又驚又怒，自己兒親自上門，聞清淺不給，這回反倒親自送上門給賤人的兒子，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劉氏的臉上嫉恨、不甘的表藏也藏不住。

王賀過來，王祥讓他跪下給清淺行禮，道：“賀兒，袁夫人看得起你，將印信送你，你還不好好謝謝夫人。”

王賀驚喜跪下道：“多謝夫人全。”

“接印信需要有人見證，不能草率而為。”清淺的笑如同最和煦的春風，“恰好過幾日便是馬姨孃的壽辰，聽說連崔夫人都會來賀喜，我想便是那日接印信，王大人覺得如何？”

意外之喜，王祥求之不得，笑道：“袁夫人考慮得周到，既然咱們家得了印信，那麼……讓管家將馬姨孃的壽辰添五千兩銀子的花費，再請族老過來，一定要風風的。”

清淺笑道：“王大人說得極是。”

馬姨娘母子驚喜連連，劉氏的臉如同冰山一般。看向清淺的眼神如同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