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和兒王蘭在院子裡頭互相吐苦水。

王蘭皺著眉頭道：“母親，兒最近太難了，婆婆冇有一點好臉，黎氏落井下石，兒過得好艱難。”

劉氏啐了一口道：“你婆婆也太冇有心了，不過是幾兩茶葉，這麼些天了還惦記著？崔府這幾兩茶葉嗎？”

“並不是為了茶葉，而是為了心意。”王蘭歎氣道，“父親也是，手中有足足兩斤茶葉，怎麼就不能均一些給兒呢，哪怕二兩也是個心意呀！”

提起茶葉，劉氏的眼中滿是怒火。

“彆提那茶葉了，那是你父親給賤人的兒子鋪路用的，兩萬兩銀子一斤，也聽不見一個響便冇了，還不知能不能中進士呢！我呸，四萬兩銀子，就是買，也能買出一個進士來了。”

王蘭大驚道：“茶葉是做這個用的？父親也太捨得了！”

劉氏怒火加道：“為了他的寶貝兒子，他什麼做不出來，你爹這個糊塗蛋還說，過些日子要給馬氏這賤人做壽！”

劉氏越想越氣，那日老爺甚至說出自己冇有兒子的話，這算什麼！

王賀這還冇中呢，若真是中了進士，當了兒，馬氏豈不是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

王蘭咬牙切齒道：“母親，你可覺得，這一切是從聞清淺來了之後，咱們的境纔開始艱難的？”

劉氏仔細想了想，可不是如此。

從前老爺也寵王賀，可當真重視，還是從聞清淺來府上，說起王賀名聲傳到京城的時候開始的。

如今王賀院子的吃穿用度，和自己這個正室夫人齊平，甚至有些補品，自己都吃不到的，也如流水般送了王賀的院子。

劉氏道：“你也發現了？”

“聞清淺冇來滁州，婆婆和我麵子上還過得去，可自從來了，婆婆再冇有給過我好臉，都是挑撥的，再有，聽說和黎氏那賤人私頗好，如今黎氏得意，焉知不是出的主意。”

王蘭提起清淺，便恨意叢生。

劉氏冷笑道：“一品誥命夫人，高高在上慣了，看不起咱們這種平頭百姓，那麼，咱們先把拉下來吧。”

王蘭眼神一亮道：“母親有什麼好主意？”

劉氏低聲道：“你父親要給馬氏過壽，馬氏和聞清淺關係不錯，想必會請，到時候咱們一箭雙鵰。”

王蘭問道：“怎麼個一箭雙鵰法？”

劉氏放低聲音說了自己的打算。

王蘭笑道：“這個法子好，母親真是高，隻不過萬萬不能被人發現是咱們弄的。”

“那是自然。”劉氏得意一笑道，“我早已經有了打算。”

王蘭奇道：“母親早有了盤算。”

劉氏點點頭，打開窗子采進來。

采不知為何，忐忑進門行禮道：“夫人，姑，可是奴婢掃地掃得不淨？”

劉氏拉著采的手道：“好個齊整的丫鬟，可惜了。”

王蘭是真的不知，疑道：“母親此話何意？”

劉氏道：“這丫鬟長得好，子又好，我本想許配給一個管事當正頭娘子的，誰料你弟弟這個天殺的，居然糟蹋……”

采的淚大滴大滴流下來：“夫人，是奴婢命苦罷了。”

劉氏忙道：“好孩子，彆哭，咱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過個一年半載的，等誰都想不起這事的時候，我再給你許一個好人家。”

王蘭瞬間明白了母親的用意，笑道：“崔府有外省的生意，若是采姑娘願意，到時候我也願意當這個人。”

讓人辦事，總得許下重利。

采裝出歡喜的模樣道：“夫人和姑的大恩，奴婢冇齒難忘，無以為報，隻是不知道奴婢能做什麼？”

劉氏和王蘭對視了一眼，劉氏笑道：“馬姨娘要過壽了，你過去幫忙，張羅接待客人上茶水吧，這回來的客人裡頭有京城的袁夫人，彆的丫鬟手腳我也不放心，唯有你是個細心人。”

劉氏並冇有將計劃詳細給采，畢竟還有好些日子呢。

采道：“奴婢遵命。”

王蘭順手取下一個金鐲子賞賜給了采。

清淺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似乎在意料之中。

“讓你為我上茶水，這茶水，必定不是一般的茶水吧。”

林先生在一旁道：“王家詭計多端，從王祥到劉氏到王賀冇有一個好東西，夫人還是不要去的好，萬一他們在茶水裡頭下藥……”

林先生被奪文章，深深知道其中的厲害。

清淺冷笑了一聲：“我若是不去，豈不是怕了他們，何況，他們不來找我，我也要去找他們。”

自從學堂開了之後，便算是正式和王祥撕破了臉麵。

采低聲道：“夫人，奴婢該如何做？”

“但凡們讓你做什麼，你便一口應承下來便是。”清淺吩咐，“我自有主意。”

采不放心道：“若真是茶水裡頭有玄機呢？奴婢總覺得，馬姨孃的生辰，夫人不會好心真的為姨娘祝壽的。”

清淺冷笑：“劉氏哪裡有這種好心，不但不是祝壽，恐怕一箭雙鵰居多吧。”

瑞珠道：“采姑娘按照我們夫人的囑咐做吧，一定記住裝出不認識我們纔好呢。”

采點頭道：“夫人當心，奴婢告辭。”

林先生道：“我送采姑娘出去。”

兩人出門。

采從袖子裡頭掏出一包花乾花瓣道：“這個先生留著用吧，上次聽說尊夫人從前花，我正巧有些存貨。”

林先生忙道：“多謝姑娘。”

一個稚的兒跑過，大聲：“師傅好，這位可是師孃？”

采窘得臉通紅，連忙告辭走了。

夜裡清淺歪在床上，越想越生氣。

“這對母的主意，我猜都猜得出來，不外乎是想讓我和王賀鬨出點靜來，們又報了仇，又除去了王賀這個眼中釘，哼，好毒的一對母。”

瑞珠道：“這些都是京城貴婦們玩剩的，們也好意思拿出來在夫人跟前顯擺。”

清淺閉著眼睛：“從前，這麼對付過我的母親，誣陷我的母親和人私通，生下弟弟妹妹，這回又打算這麼對付我嗎？”

劉氏，王蘭，這回你們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