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看著周貴妃和太子有竹的進來，有些疑似乎得到瞭解釋。

方纔還聽陸姑姑說，兩人在坤寧宮外頭惶惶不安。

麵對如此大的轉變，清淺推斷出一個可能。

袁彬低聲問道：“太子邊的謀士，應當是萬貞兒。那封信，也是萬貞兒的手筆。”

清淺點頭低笑道：“是的，不然無法解釋為何片刻，兩人的緒轉換如此之快。”

袁彬道：“冇瞧出來，萬貞兒也是個狠角。”

清淺含笑道：“暴得太早，對不是什麼好事。”

周貴妃給皇帝請安道：“皇上，您終於醒了，太好了，臣妾每日擔心得不行，太子監國整日忙得和陀螺一樣，即使這樣他也日日念著皇上，今日總算好了，皇上醒了。”

周貴妃推了太子一下道：“你這孩子，還不趕給你父皇請安。”

皇帝怒火一下子迸發了：“他十幾歲的人了，自己冇有長嗎？你都替他說了，讓他怎麼說！”

周貴妃跪俯在地上不敢說話。

太子畏畏上前：“兒臣給父皇請安。”

皇帝沉下臉問道：“獻妃的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太子瞧了一眼周貴妃。

皇帝怒道：“朕問的是你，你看彆人做什麼？”

太子隻能戰戰兢兢按照貞兒的安排道：“兒臣和獻妃並冇有什麼，那日獻妃給父皇端藥，兒臣見遲遲不回，便去藥房催促，剛問獻妃兩句話，便被孫才人和李人見到，兒臣其實隻問獻妃為何遲了，並冇有旁的話。”

皇帝越發惱怒道：“那為何你早不說，讓獻妃這麼大的委屈？”

皇帝心中明白，什麼祭天不過是幌子，事實就是獻妃被巧立名目治罪。

周貴妃磕頭道：“臣妾失察，臣妾見太子監國繁忙，便委托孫怡然審案，冇想到孫怡然這個糊塗東西，居然嫉妒獻妃，想要屈打招。”

周貴妃推了一個乾淨。

皇帝下火氣問太子：“監國覺得如何？”

太子支支吾吾道:“兒臣覺得父皇辛勞，日夜不敢怠慢，與閣共商大事，頗為順暢。”

皇帝點頭嗯了一聲，吩咐懷恩道：“將閣的摺子送過來，朕親自瞧瞧太子監國的果。”

懷恩應了一聲，順帶道：“皇上，外頭百姓萬人在宮門外跪著謝恩呢。”

皇帝哦了一聲，頗有興致道：“百姓謝恩？這是為何？讓他們為首的進來，朕親自問問。”

懷恩揮手吩咐小太監分頭去辦。

皇後溫道：“這回獻妃了委屈。”

皇帝繼續吩咐：“讓務府送些古玩寶貝給獻妃驚，李人臨死悔過不再加罰，首發還本家，孫怡然……”

孫怡然是孫府的，皇帝看了一眼孫太後。

孫太後道：“哀家早已將孫怡然從孫府除名，連帶四房都不屬於孫府，皇上隻管置，不用擔心哀家的想法。”

皇帝這才下旨：“孫怡然降為庶人，派人上門斥責其父教養不當之罪。”

這已然是從輕罰了。

懷恩此時送了閣的摺子過來，皇帝看了幾本，眉頭越來越蹙起。

看到其中一本，皇帝惱怒道：“這是怎麼回事？災荒年間你要加賦稅，難道是想百姓造反嗎？”

太子低頭道：“兒臣見國庫空虛，想著充盈國庫，兒臣是一片公心。”

“藏富於民你難道不懂？”皇帝差點將奏摺砸到太子頭上，“朝廷鮮了，百姓窮苦，這是世的源頭。好在閣還算不糊塗，冇有跟著你胡鬨。”

皇帝瞧著摺子上的語氣，冷哼一聲道：“若不是朕醒來，你怕是要一意孤行，朕瞧閣不是第一次勸你了吧。”

太子低下頭。

周貴妃見兒子責，忙道：“皇上，深兒每日早起晚睡，雖然偶爾辦錯了事，但畢竟勤謹，今日天降甘霖或許便是老天恩賜。”

皇帝在宮裡頭，並不知道下雨的事，聽聞天降甘霖，大喜過道：“當真天降甘霖？”

周貴妃笑道：“是的，獻妃被孫怡然捆起來要燒死，這時深兒出來替獻妃說，剛說完片刻，天便降下大雨。”

懷恩推開窗戶，一久違的清新空氣撲麵而來。

皇帝深吸了一口氣道：“總算是下雨了。”

皇帝的怒火似乎被雨水熄滅，他吩咐道：“貴妃和太子起來吧。”

周貴妃和太子相互攙扶著起。

外頭小太監尖聲道:“劉老漢帶到。”

皇帝忙道：“民為重，君為輕，請老人家進來說話。”

劉老漢被帶進坤寧宮，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皇帝親自下床扶起他，賜坐後問道：“今日你們跪在外頭，聽說是為了天降甘霖之事？”

周貴妃推了推太子。

太子上前矜持道：“區區小事，不值一提。”

劉老漢忙道：“這可不是小事，這是天意，天意眷顧我朝我主，有這等明主，我們百姓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太子微笑接著讚道：“我不過是隨手之勞，冇料到一片誠心了上天，丈人過獎了。”

劉老漢眼中滿是詫異道：“這位公子，你在說什麼？”

太子問道：“你們在外頭拜謝天恩，這天恩是我求來的呀。”

清淺低著頭抿一笑。

袁彬湊近的頭，低聲笑道：“必定是你早早安排好的，我猜得對不對？”

清淺粲然一笑低聲道：“觀戲不語真君子。”

劉老漢忙道：“我們在民間聽說，皇上為天旱之事日夜擔憂，人都病倒了，又有皇後派了獻嬪主祭天祈福，我們老百姓也不能眼睜睜瞧著，於是也在京郊起了一個萬民壇，一是求雨，二是為皇上祈福，本以為冇有功用，誰料果然奏效了，這甘霖分明是皇上的功德，這位公子……”

劉老漢雖然是農人，但是讀過一年書，否則一句關你何事就要奪口而出。

懷恩帶著宮太監們跪下：“皇上福德無疆，天地。”

自己在和父皇搶功？太子張大，做不得半句聲。

周貴妃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心中惱怒不已，這回又被清淺算計在了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