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反問道：“派仵作驗嗎？”

周貴妃忙道：“若想讓眾人口服，給袁夫人一個清白，便需要驗大白天下。”

李夫人也道：“臣妾擔保，袁夫人一定有問題，請皇上為老夫人做主，以正孝道。”

周貴妃有幾分得意，這回總算抓到了聞清淺的把柄。

如果聞清淺真的，殺了老夫人，那麼非但當不太子的師傅，而且皇後也會被拖累。

想到兒子已是太子，想到母以子貴，周貴妃不由得心激盪。

皇帝冷冷問道：“皇貴妃言之鑿鑿袁夫人婆母，你可知是什麼手段待的？待了多久？袁夫人可曾親口說過？”

周貴妃瞧著李夫人和嫂嫂。

兩人都答不上來。

李夫人道：“臣妾的丫鬟分明聞到了腥味，袁夫人又說老夫人已死，這不是待是什麼？”

周貴妃撇道：“聞清淺向來薄寡義，說不定袁老夫人真就是害死的，若想知道是不是，隻需要派仵作驗便知。”

聽周貴妃直言聞清淺薄寡義，皇帝不由得想到前頭清淺為周貴妃和太子擔保，力陳們和周荇無關。

周貴妃見皇帝不語，以為皇帝心，又補充道：“聞清淺心眼小，仗著有幾分見識，連臣妾也不放在眼裡，何況老夫人，請皇上做主，查明老夫人的死，廢了聞清淺的太子師，治的罪。”

一頭是周貴妃的兄弟叛國。袁彬和清淺為周貴妃擔保，一頭是周貴妃喋喋不休，想落井下石置清淺於死地。

兩廂對比之下，高下立現。

皇帝然大怒道：“你就這麼容不得袁夫人？你們周府就是這種做派？你如此心狹窄，怎麼配當後宮典範，怎麼配教養皇子？”

周貴妃嚇得麵發青，跪在地上連連道：“皇上息怒，臣妾失言。”

“朕看你不是失言，你是對皇後嫉恨，對袁府聞府嫉恨。”皇帝越說越生氣，“你父親囤積居奇，你哥哥膽大包天，你胡作非為，太子有你們這種外戚，簡直就是他的汙點。”

李夫人早嚇得渾瑟瑟發抖。

周貴妃哭道：“皇上明鑒，父親雖然囤積了些米糧，但大部分都是買了袁府的，袁彬和聞清淺黑心，坑了父親。”

周貴妃的心思是，索拉著袁彬一起，所以將一切和盤托出。

皇帝冷笑了一聲：“據朕所知，是你父親上門求著文質和清淺賣的，可不是他們使詭計讓你父親買的，你父親自己財迷心竅怪得了誰？

再說文質他們掙的銀子，大部分都用之於民，袁府旁邊的粥鋪十二個時辰供應粥米，粥的分量足，讓多流民免於死。

在此過程中，清淺還發現了土豆，玉米，讓朝廷今後無饉。

可你們周府呢，你自己去瞧瞧使彈劾的，粥比清水差不多，裡頭的米屈指可數。你還好意思屈。”

周貴妃越聽越心驚，哭道：“即使臣妾家有罪，一碼歸一碼，袁老夫人怎麼死的，難道皇上一點都不追究嗎？”

“昨夜文質和清淺進宮，將一切都說清楚了。”皇帝麵無表道，“你們進來的時候，朕正和他們用早膳，文質你們出來吧。”

屏風後頭轉出了袁彬和清淺。

周貴妃的臉青一陣白一陣，這麼說自己方纔的話，全部被們聽到了。

周貴妃的手藏在袖子裡頭，掐著自己的，聽到又如何，忍一時之氣，等自己兒子登基以後，在慢慢算賬。

袁彬和清淺向皇帝和周貴妃行禮。

皇帝免了禮，繼續道：“袁老夫人是被瓦剌刺客刺死的，與袁夫人無關。”

李夫人麻著膽子說了一句：“皇上豈能輕信這兩人的話……”

如果火上澆油一般，皇帝將早膳的一碟小菜砸在李夫人頭上：“住，長舌婦，朕不信他們，難道去信你那給瓦剌頭目送信的夫君嗎？”

袁彬呈上的證據裡頭，周荇有部分資訊是從李大人口中得知的。

李夫人嚇得連連磕頭：“皇上，臣妾不知……”

不知如何辯解。

皇帝吩咐懷恩：“將李府抄家了，所有男丁和年子都關大牢審問。”

李夫人被拖了下去，一邊不停冤。

周貴妃顯然被弄得有些發矇，問道：“皇上，李大人居然和瓦剌勾連？臣妾不知，不然萬萬不會和走得近。”

周夫人哭道：“臣妾也不知，請皇上恕罪。”

皇帝冷哼了一聲道：“傳朕的旨意，周同楠年紀大了，勞國事力不從心，讓他上摺子回鄉榮養吧。”

周貴妃大驚失，父親才六十不到，哪至於回鄉榮養。朝廷裡頭六十多的老夫子一大把呢。

周貴妃哭道：“皇上，臣妾錯了，一切都是臣妾的錯，與父親無關呀，請皇上收回命，臣妾即刻讓父親將掙的銀子全部國庫，若此旨意發了出去，朝臣們都會明白父親犯了錯，深兒的臉麵何存呀？”

周夫人不斷磕頭：“皇上息怒。”

皇帝毫冇有停頓：“周荇賜死，對外便說也是被瓦剌殺害的。”

周貴妃如同雷擊一般：“賜死哥哥？為何？”

父親回鄉榮養還可以說是擔心外戚當道，可哥哥呢？

父親漸漸老了，哥哥便是自己今後的靠山。

可是哥哥也要被賜死了。

周貴妃不顧儀態爬到皇帝邊求：“臣妾錯了，請皇上開恩。”

周貴妃厲聲道：“聞清淺，袁彬，你們到底對皇上說了什麼？我哥哥平時雖然喜歡玩樂，但罪不至死，必定是你們栽贓的。”

清淺道：“貴妃娘娘若是看了周荇的所作所為，怕是會覺得這種哥哥纔是太子最大的威脅呢。”

皇帝將那小妾的口供扔在周貴妃跟前：“朕冇臉念，你自己看。”

周貴妃爬過去，撿起口供，哆哆嗦嗦看完道：“不可能，不可能，是袁彬栽贓的。”

皇帝然大怒：“證據確鑿，你還要狡辯？整日無事生非，哪裡配教養太子，今後讓皇後教養太子，再傳朕的旨意，降皇貴妃為貴妃，今後不得晉級。從明日起，足一個月。”

周貴妃麵如土，今後不得晉級？難道兒子登基自己也當不上太後，隻能是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