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兒繼續道：“那些人有時候帶了特產來給老爺，老爺說寵妾，便放在妾。”

清淺拿起羊皮道：“你說的是不是這些？”

曼兒點頭道：“正是，妾那裡還有貓眼石，琥珀珠子，都是他們給的。”

“妾什麼都不知道，皇上饒命呀！”

周荇臉灰白，一屁坐在地上。

全完了！

不僅榮華富貴完了，就連自己的小命可能也冇了。

錦衛的訊息源源不斷送進來。

“放飛的鴿子直接朝瓦剌方向飛去。”

“下屬破譯出來，上頭寫的文字是瓦剌命令周大人，將吏部侍郎許給宋大人，因為宋大人是個昏。另外的還有瓦剌命周大人，將邊境布兵圖送去，還有些是兵埋放，布點等。”

“周大人的府上還有地道，地道裡頭有兵。”

一件件明證，全都說明周荇的罪行。

皇帝眼前一陣發黑，懷恩忙上前扶著。

皇帝站起，走到周荇麵前，用儘全力打了他一耳道：“畜生，朕可曾虧待過你？你高厚祿，你妹妹是皇貴妃，你的外甥是太子，你還貪心不足？你的罪行，足夠滅九族！”

袁彬低聲咳了咳，暗示皇上，若認真論起來，您也在九族之。

懷恩則道：“皇上仔細手疼。”

周荇被打得角流，哭道：“皇上饒命，臣是豬油蒙了心，臣該死。”

皇帝冇有道：“說吧，為何為瓦剌做事，做了多久？”

周荇哭道：“十餘年前，臣奉先帝旨意出使，被瓦剌用人計收買，瓦剌還給了許多銀錢皮，問的隻是不甚相乾的訊息，臣覺得滿朝皆知的訊息，告訴他們便能換取錢財，於是心了……”

和對於袁夫人的手段如出一轍。

先用甜頭引君彀，當你不得的時候，再出猙獰麵目。

皇帝劇烈的咳嗽，指著周荇道：“賊子，朕在這裡穩固江山，你卻在不斷挖斷朕的基。”

周荇磕頭道：“皇上，臣真的錯了，臣願意將功贖罪。”

皇帝道：“文質，拖他下去淩遲死……”

清淺忙上前道：“皇上，臣婦並非為周荇求，隻不過周荇暫且死不得。”

皇帝了一口氣道：“為何？”

清淺道：“京城的瓦剌線報都在周荇手中，皇上即使要發落，也得等他代了再發落。”

皇帝平靜了些，對周荇道：“若老實招供，朕便從輕發落你。”

周荇抖索道：“臣願意招供。”

懷恩奉上紙筆，周荇寫出了京城瓦剌的探子所在。

皇帝吩咐道：“即刻去抓人。”

袁彬沉了一下，跪下道：“皇上，臣有一計可讓瓦剌元氣大傷，二十年無法侵中原，隻不過需要委屈皇上。”

皇帝眼睛一亮道：“你說說看。”

“這些探子並不用急著抓，咱們已經掌握了他們的份，他們已經是無用的棄子。”袁彬道，“但若是咱們不僅不抓，反而若無其事利用他們，將錯誤的報送到瓦剌……”

皇帝大聲道：“此計大妙。”

袁彬道：“這中間，皇上需些委屈……”

皇帝道：“隻要江山穩固，朕些委屈算什麼。”

“聖上英明。”袁彬道，“臣的主意是，放出假訊息，便說聖上已經駕崩，但太子年，權臣不服氣，不願讓太子登基，朝廷如今人心散，又逢大旱國庫空虛……”

皇帝大喜道：“瓦剌知道，必定長驅直，咱們提前埋伏兵，將其殲滅。”

袁彬道：“聖上英明。”

懷恩忙道：“讓聖上假裝駕崩，這恐怕不妥。”

“並非裝死，隻是對瓦剌放出駕崩的訊息。”清淺微笑道：“做戲做全套，聽聞宮中最近冇了一個老太妃，皇上不如將其喪事弄得隆重些，讓外人誤以為是國家大喪，這幾日嘛，還請皇上閉門不出。”

皇帝道：“前朝的賢太妃冇了，索賜以貴太妃下葬，外頭的場麵嘛，懷恩，你去吩咐務府，場麵上的用朕和太後駕崩的規格辦理。”

懷恩忙道：“奴才遵旨。”

清淺拿起紙筆走向周荇道：“周府是福是禍，你的罰是輕是重，全看你的表現了。”

周荇拿起筆，按清淺的要求寫了報。

清淺瞧了一遍，遞給袁彬，袁彬瞧了瞧點點頭，呈給皇上。

皇上見兩人都首肯，點頭道：“朕即刻寫一道旨給李賢，朕裝駕崩這幾日，由李賢主，文質主外。”

袁彬雷厲風行，一係列命令如流水般佈置下去。

“吩咐夜叔將周府的伏兵撤下，務必最快的速度，將周圍的痕跡打理乾淨。”

“將周荇和小妾送回府，讓淩霄帶幾個人跟著，若有不安分，即刻正法。”

“調遣兵強將，趕赴邊境，埋伏在兩國界的山坳裡頭，斷他們的後路後，將他們圍起來打。”

清淺抿一笑道：“那麼這幾日，臣婦便負責和周府打擂臺，和太子不對付，隻怕回頭太子心中有怨恨。”

皇帝頻頻點頭：“你們夫妻是國之柱石，你們不負朕，朕不會負你們。”

佈置完一切後，懷恩上了幾杯茶水。

皇帝喝了一口，深深吐了一口氣道：“文質，清淺，朕還在後怕，若是朕真的駕崩，那麼周荇就是新皇的嫡親舅父，這江山等於拱手送給了瓦剌。”

袁彬忙道：“皇上千秋萬歲，太子也不是完全糊塗之人，再有文百忠心耿耿，周荇翻不出大浪。”

“你是在安朕，朕心中明白。”

皇帝轉而問清淺道，“你是怎麼懷疑上趙氏和周荇有勾連的？”

清淺道：“趙氏本可以和臣婦和睦相，以換取更多報，但卻冇有，從一開始便表現出對臣婦的敵意，臣婦覺得這應當是有人刻意吩咐的。能指使得趙氏，又對臣婦有敵意的，應當是和皇貴妃關係切的吧。”

貴妃和姐姐爭寵，周荇作為周貴妃的哥哥，難免為妹妹出頭。

手裡有個下屬居然是仇人的婆婆，能不下令讓苛待嗎？

皇帝又喝了一口茶水，艱難問道：“朕方纔有句話冇敢問周荇，但如今不得不問，皇貴妃和太子是否捲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