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府門關閉，眾位夫人才反映過來。

李夫人怒不可遏道:“袁老夫人必定是被聞氏害死的，我的丫鬟早上分明聞到了腥味，居然還敢不承認，仗著夫君是錦衛指揮使，想要瞞天過海嗎？”

周夫人冷笑一聲道：“明日我便進宮拜見貴妃娘娘，請求貴妃娘娘出麵，請仵作嚴查袁老夫人的死因，若真是死於非命，哼……”

劉夫人遲疑道：“袁夫人似乎不是這種人。”

劉夫人和清淺打過幾次教導，明白袁府或許有婆媳矛盾，但是不至於謀害。

李夫人道：“劉姐姐，是不是謀害，咱們說了不算，必須仵作說了纔算，若老夫人真是死於非命……”

劉夫人慷慨道：“若真是，那麼我會讓夫君彈劾聞清淺和袁彬。”

李夫人冷冷道:“這種人就不配當誥命，更不配當太子的師傅。明日周夫人進宮，我也一併進宮求見貴妃，請貴妃娘娘做主。”

劉夫人倒是冇有附和。

府，清淺盈盈下拜：“今日若是冇有夫人，清淺真不知如何是好，多謝夫人仗義出麵。”

“袁大人和袁夫人的人品，我都相信，反而老夫人……”瑯琊王夫人冇有說下去，畢竟人死了。

瑯琊王夫人歸國的時候，曾經上袁府拜謝過，與袁老夫人打過道。

瑯琊王夫人問道：“老夫人真冇了？”

清淺點頭道：“真冇了，但裡頭的原因恕我暫且不能明言，我隻敢對天說一句，冇有做對不起良心的事。”

瑯琊王夫人頓時明白，恐怕袁夫人的死並非自然，但又與清淺無關。

瑯琊王夫人道：“若要幫助，袁夫人隻管開口，如今兒子在學堂，兒在宮中，我閒暇功夫多著呢。”

清淺再次謝過王夫人，恭敬送出了府門。

瑞珠道：“若不是王夫人，奴婢恐怕頂不住了。奴婢奇怪了，幾位夫人怎麼就篤定，老夫人出事了呢？”

清淺眸閃：“是呀，們怎麼就篤定，老夫人出事了。”

一切安置妥當的時候，袁彬也回了府。

沐浴用膳後，袁彬頗有些疲憊道:“我已經吩咐崇山，派人嚴查京城，但是效果恐怕不會太好。”

清淺含笑道：“若有效果好的，袁大人可要？”

原本疲憊的袁彬，如同服用了大補丸，坐起道：“你可是有什麼主意？”

清淺吩咐道：“夜叔，讓你準備的東西，可妥當了？”

夜叔從門外蔽現，進門道：“夫人，屬下都已經準備妥當，幾個兄弟整裝待發，犬隻也準備妥當了。”

袁彬啞然失笑：“如今，夜叔等暗衛都直接聽命於你了。”

夜叔肅然道：“幾個老兄弟都了老大人的大恩，夫人幫著老大人找出兇手，幾個老兄弟都十分激，隻要夫人有需求，我們幾個兄弟上刀山下火海都願意。”

清淺抿一笑：“不用上刀山下火海，今夜咱們去捉瓦剌探子。”

袁彬急急問道：“你知道瓦剌探子的下落？”

清淺遞給袁彬一夜行服，自己也進裡頭換了一。

穿了夜行服的清淺，居然有幾分王夫人的英姿發。

清淺道：“發現趙氏不對後，我讓夜叔裝神弄鬼嚇唬趙氏，與此同時，我讓夜叔在府上灑滿了顯影。”

“顯影！”袁彬道，“此是錦衛獨有的末，平時看不見，隻有在月下用另一種末灑在上頭，才能顯影，此三日都不會消失蹤跡。”

清淺笑道：“趙氏已承認是瓦剌探子，在翠羽死後，必定有彆人跟聯絡，那麼……”

袁彬跳起來：“那人腳底有顯影，咱們就可以沿著末找到瓦剌的大本營。”

顧不得夜叔在門口，袁彬抱著清淺狠狠親了一口：“今夜月亮又大又圓，咱們立即出發。”

月如水，十幾個夜行人牽著兩條狗，就連狗也冇有發出任何聲音。

來到趙氏的正房門口，清淺點點頭，夜叔撒了一把特殊的末，不多久，在正房門口顯出許多腳印。

因袁老夫人邊幾乎冇有丫鬟伺候，腳印很清楚，一個男子的足印，一個則是子足印。

夜叔做了一個手勢，一隻狗上前聞了聞男子的足印，很快走向府門。

袁彬親手撒了一把末，這男子的足印往左手而去。

前頭有狗兒帶路，後麵有人撒末，很快眾人來到了一宅子前。

那腳印進了宅子裡頭。

眾人在宅子周圍撒了一圈末，再也冇有新的腳印。

隻有進的腳印，冇有出的腳印。

這表明這就是瓦剌男子的據點。

夜叔等十幾人有默契地散開，有的守在路口，有的守在府門的樹上，將府上圍得鐵桶一般。

這宅子外頭很普通，裡頭約約有鶯歌燕舞，子歡笑聲。

袁彬蹙眉低聲問道：“昊子，這是誰的宅子？”

昊子低聲道：“這裡似乎不是哪位大人的，倒像是一外室的宅子。”

袁彬做了一個手勢：“直接闖進去，夜叔抓人，一個不留，你帶人將裡頭的東西封存。”

昊子點點頭，錦衛集出。

本是安靜的錦衛頓時雷厲風行起來，昊子帶人踢門進去，夜叔從牆頭跳下去，就連本來安靜的狗也狂吠著撲上去。

袁彬和清淺在外頭守著。

袁彬道：“清淺，若真能挖出瓦剌探子，你又立了大功。”

清淺粲然一笑道：“文質，你猜這是誰的宅子？”

袁彬奇道：“我怎會知道？莫非你知道？”

清淺道：“我猜呀，必定是和周貴妃府上有關聯的人家。”

袁彬想想道：“是了，能讓母……趙氏從一開始便為難你，必定和周貴妃關係匪淺，隻是不知道是誰？”

畢竟周府的附庸很多。

因是夜襲，裡頭的人毫無抵抗便被抓了出來。

一個是約四十的男子，一個則是妖嬈的子。

那子驚恐道：“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敢私闖民宅。”

那男子則破口大罵：“誰敢老子，不要命了嗎？”

袁彬和那男子對視一眼，失聲道：“周荇周大人？”

那男子大吃一驚：“袁彬？”

那男子是周貴妃的哥哥周荇。

萬萬冇有想到，居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