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似乎知道會有人說此話，吩咐瑞珠：“將那些破損的，當眾煮了，分給各位大人。”

袁彬吩咐瑞珠：“弄些來煮土豆湯，讓人清炒些，然後磨泥做土豆飯，各種都給做一道。”

瑞珠帶著廚娘們，直接在田間開火。

十個大土豆，被做了六道風味各異的菜肴和主食。

眾臣吃得不亦樂乎。

“首輔，您慢點，小心噎著。”

“你小子吃得這麼快，還留不留些給彆人了？”

“懷恩公公，這東西還冇經過膳房，若是有異味，您還怎麼伺候皇上。”

皇子見深聞著香味，想吃又拉不下麵子。

黛遞了一個笑道：“這是殿下親自挖的，殿下試試味道。”

皇子接過土豆，三口兩口吃了：“真好吃。”

黛笑瞇瞇道:“自己挖的，屎都好吃。”

瑞珠咳了咳。

李賢讚道：“土豆可口，可當主食，可當菜肴，畝產又高且抗旱抗蝗。老夫的意思是，大家一起寫一個摺子，向聖上舉薦土豆，舉薦袁大人伉儷的功勞，如何？”

清淺，袁彬都推辭。

羅倫等道：“這是應當的。”

清淺笑道：“空口無憑，不如各位大人帶一百個土豆進宮，讓皇上、太後也嚐嚐新。”

李賢道：“很是，很是。”

懷恩忙道：“老奴這便挑選土豆，還請袁夫人寫幾道膳食方子，老奴好讓膳房去做。”

清淺笑道：“瑞珠去幫著懷公公。”

陳大人不捨喝下一口湯道：“敢問袁大人，袁夫人，這是如何養的，如此味。”

如今市麵上哪裡還有，連人都吃不飽，喂什麼。

清淺笑道:“這是用乾稻殼和蝗蟲喂的，吃蝗蟲，才兩三天便長了一大圈膘。”

陳大人讚道：“袁夫人總是讓下彆開生麵。”

懷恩道：“袁夫人，能否讓老奴帶幾隻回宮，不然煮出的效果不好。”

黛笑瞇瞇的：“皇家和咱們老百姓也差不多哈，上門帶幾斤米幾隻的，喜慶熱鬨。”

挖土豆是上午挖的，下午時分，清淺便接到了進宮的旨意。

懷恩親自來接清淺，一邊報喜道：“皇上聽了閣的奏報，吃了土豆，覺得味道極好，太後也十分喜歡這個味道，皇上讓袁大人和夫人進宮，應當是問土豆的詳，並且大大賞賜。”

旱災之後是蝗災，實在需要一個訊息鼓舞朝廷上下，清淺的土豆便是最大的好訊息。

清淺道：“公公請稍候片刻。”

清淺吩咐了瑞珠幾句，瑞珠點頭下去辦。

清淺和袁彬進了宮，皇帝在偏殿接見了兩人，閣輔臣和皇子也在。

這些日子，皇帝心力憔悴下，似乎又老了很多。

“朕這幾日很高興，先是見深立功回來，如今又是你們發現了高產的土豆，朕很欣。”

袁彬道：“是清淺的功勞，臣不敢居功。”

清淺笑道：“托天之幸，托皇上之福，臣婦發現了土豆苗，但培育養一切都是文質派的人。”

皇帝問道：“陳大人說這土豆可以推到全國，但朕聽說葉花兒都冇了，那麼種子是否也冇有了？”

清淺抿笑道：“土豆與花生一樣，果實便是種子，隻要還有一個土豆，假以時日也能隻能種出一大片來。”

清淺奉上一個摺子道：“這是照顧土豆的老午寫的種植要旨，請皇上過目。”

皇帝接過去，見裡頭將怎麼發芽，怎麼摘頂寫得徹，遞給陳大人道：“卿瞧瞧。”

陳大人瞧了一眼，如獲至寶：“太好了，這太全麵太詳細了。皇上，若土豆隨著此書下發，則人人會種土豆。”

皇帝大喜道：“好。”

閣眾人商議了一陣，決定劃出幾個郡縣的部分良田，先行種植，逐步推廣。

這個時候，皇帝開始論功行賞：“發現土豆功勞不小，遠遠超過皇子的甘肅收之功，特賜文質黃馬褂，賜清淺二品誥命夫人。”

清淺忙道：“皇上，老午功不可冇。而且接下來，土豆的育苗還需他勞好一陣子。”

“袁夫人恤下頭，極好。”皇帝笑道，“賜老午八品，在陳大人手下行走，其他農人賜一千兩銀子。”

眾人皆服氣，唯獨皇子有些不滿。

不過是幾個土豆，怎麼就超過自己的功勞？

皇帝再次歎道：“若是土豆能再多些，便更好了，這些土豆遠遠不夠，即使各郡縣收，等到下一批全國推行，還不知要多久。”

這次聽起來收穫了幾千斤土豆，可分到各郡縣並不多。

等第一批收穫後，各郡縣必定會自己留下土豆，來年全麵種植，哪有多餘的分給其他郡縣。

要等到全國推行起來，怕不是要到後年。

遠水解不了近。

清淺和袁彬對視一眼，袁彬點點頭。

清淺跪下稟道：“皇上，太後和皇後賜給臣婦二十個玉米，臣婦將其種下去，發現玉米居然也是能吃的，而且口不錯。”

皇帝驚喜加道：“可當真？”

皇子不屑道：“我在農田裡頭，怎麼不見你說的玉米？”

清淺當然不會說，因為蝗災提前收了。

隻道：“玉米比土豆早十日，臣婦已吩咐收割倉庫，正想著擇日晾乾磨渣，誰料蝗災來了，便冇有顧得上。”

皇子蛋裡頭挑骨頭道：“既然這麼大的好事，為何藏著掖著不見你說？父皇若是不問，你便想瞞著不？”

皇子剛十來歲，不懂得藏自己的心事，他隻知道，母親周貴妃討厭清淺，那麼自己也應該討厭清淺。

皇帝忙道：“深兒！”

皇子頓時閉口不言。

清淺微微一笑：“臣婦不敢藏私，進宮前已經吩咐瑞珠準備了一百棒玉米，如今在宮外等候。”

袁彬也道：“臣試過，玉米味道鮮，和土豆風味各異。相同的是，既能當主食，也能當菜肴。”

皇上喜不自勝道：“快讓人進來。”

陳大人更是喜得眉開眼笑：“若再有玉米，真是喜上加喜，真是朝廷大幸。國家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