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彬趕到的時候，清淺也回府了。

眾人圍在迎兒的床邊，等待醫給最後的判定。

醫仔細診斷了一炷香的功夫，方道：“姑娘確實已瘋，心脈都了。”

袁夫人哭道：“可大前日還好好的，怎麼突然瘋了。”

醫問道：“一直好好的？突然瘋了？”

袁彬蹙眉道：“我記得母親說，妹妹的病時好時壞，大前日還在發病。”

袁夫人顧不上許多，哭道：“大夫，你仔細瞧瞧，到底因為什麼瘋的，我好好的兒，可憐的兒，一天福都冇有……”

醫問道：“既然從前得病，那麼將醫案取過來，我瞧瞧。”

晴鶯即刻取了幾張醫案過來。

醫瞧了瞧道：“這藥都冇有錯呀！”

白芍難得開口說話道：“這裡頭為何了大前日的醫案？”

清淺道：“是了，我記得文質回來的當日，荔兒送信過來說迎兒病了，要請大夫，當時是荔兒命人去請的，那醫案呢？”

袁夫人也想起來，忙道：“讓人取了來。”

晴鶯找了一陣道：“奴婢冇有找到，想必是荔姑娘放起來了。”

袁彬道：“荔兒人呢？”

翠羽這才得空回了一句：“荔姑娘了迎姑孃的銀票，逃去找曹公子，奴婢將綁在柴房，等候夫人和爺置。”

袁彬驚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袁夫人怒道：“將人帶過來，再讓人將迎兒平日的湯藥拿來過來。”

荔兒被帶上來，瞧也不瞧袁夫人，直撲到袁彬腳下，抱著他的道：“表哥救救我，你不在的這些日子，表姐天天折磨我，姨母也不為我說話，我忍無可忍，隻能逃走。”

荔兒不顧避嫌，將袖翻開，裡頭一塊塊青紫，讓人目驚心。

袁彬道：“母親，這又是怎麼回事？”

袁夫人怒罵道：“好賤人，居然敢倒打一耙，是誰壞了迎兒的親事？你做的好事，我都不好意思替你說。”

荔兒反相譏：“姨母隻記得我壞了一次迎兒的親事，難道不記得迎兒壞了我兩次親事。”

袁夫人氣得罵道：“好個白眼狼，迎兒壞了你的親事，難道你就壞的親事嗎？”

荔兒道：“不然呢？”

袁彬結束兩人的爭執，問道：“大前日迎兒請大夫，是你讓人去的，大夫的醫案呢？”

荔兒心虛道：“我忘記放哪裡了。”

袁夫人氣道：“這都能忘記！我瞧必定是你害的迎兒。”

清淺道：“忘記了放哪裡了不打，請的大夫是誰，你可還記得？”

荔兒越發心虛。

清淺微笑道：“你不記得也不打，總有丫鬟婆子小廝會記得的。讓翠羽去問問。”

大夫絕不敢明著下毒，必定是荔兒使了計策。

晴鶯送上了這幾日迎兒的湯藥。

醫了驚道：“這裡頭是讓人神錯的湯藥，分量還不輕。”

晴鶯嚇得一驚道：“那日請大夫，抓藥全都是荔姑娘一手辦，連熬藥都是荔姑孃親力親為。”

袁彬轉向荔兒道：“迎兒折磨你，你不了，便在的藥裡了手腳，對嗎？”

荔兒不敢回答。

袁彬轉向袁夫人道：“迎兒從前冇有瘋，對不對？”

清淺一句話都冇說，能讓袁彬自己知道答案，是最好的。

袁夫人狡辯道：“迎兒從前是有瘋病的，當時醫都說了，隻不過後來好些，誰知道這賤人居然下毒，我饒不了……”

荔兒爭辯：“我冇有下毒，你兒自己瘋的，怎麼怪我？”

兩人爭執不下。

過了片刻，翠羽來報：“那日請的大夫說了，荔姑娘問了他好些奇怪的問題，其中有一個便是什麼藥能讓人神錯。”

袁夫人一耳打過去，荔兒的臉頓時腫了起來。

袁夫人道：“這賤人犟得很，讓人送了去順天府，一頓板子下來，不信不招！”

荔兒捂著臉，連連冷笑：“姨母要上公堂嗎？”

荔兒一點也不怕，眼神中帶著破罐子破摔的嘲諷，上堂怕什麼，袁夫人乾的**事還嗎？

進京後，一直想讓自己當妾，為難聞清淺，這些，足以讓麵掃地了。

袁夫人看懂了荔兒的威脅，瞬間冷靜下來：“袁府是有頭臉的人家，彬兒是朝廷重臣，清淺是皇後的妹妹，咱們不能上公堂，隻能私下解決。彬兒，此事給我如何？”

袁彬道：“母親，凡事皆有因果，殺人償命，荔兒並冇有謀害迎兒的命，而且是迎兒先折磨的，再有，荔兒到底是母親養大的……希母親秉公置。”

若是送到府，應當是一個流放的罪名。

袁夫人點頭：“我明白。”

清淺和袁彬告辭出院子，袁彬深深歎息了一聲道：“為難你了！”

清淺搖扇道：“誰家冇有窩心事呢，有些府上打得臉紅脖子的，反目為仇的，多了去了。”

袁彬歎了一口氣，自家也差不遠了。

過了兩日，袁彬上朝的時候，一頂小轎來到袁府門前，裡頭出來兩個三五大的婆子。

翠羽將人帶進去，片刻後，荔兒被拉扯出來。

翠羽笑道：“荔姑娘大喜了，夫人為姑娘找了一戶好人家，男方家裡極富，食無憂，荔姑娘一直心高氣傲，這回可算是如意了。”

荔兒攀著門，高聲道：“我不去，你們當我不知道嗎？那老頭子六十多歲了，家裡有個老婆極厲害，家中的姬妾冇幾個活過三年的。”

翠羽話裡有話道：“那是彆人，若是荔兒姑娘是正經聘的，又婉轉小意，會得大夫人的喜的。再說了，荔姑孃的手段，指不定幾年後，誰是正房呢。”

幾個接荔兒婆子在旁邊，聽了一一記在心裡，盤算著如何報訊息給夫人，得獎賞。

荔兒啐道：“什麼聘，當我不知道嗎？老妖婆收了那老頭的銀子，算我作價賣給了老頭子。老妖婆好狠的心，不過當年連兒都賣的，外甥又算什麼！”

荔兒也不姨母了，直接老妖婆。

翠羽臉一板道：“將人直接塞到轎子裡頭帶走。”

幾個婆子上前便手，荔兒被塞進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