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拖延癥拯救世界

巫承赫倏然醒來，發現自己的意識云已經退出了收割者的神世界,他沒有被收割,只是大腦有些力的眩暈，和從前意識力過載的覺差不多。

睜開眼睛,視線有些模糊,但依稀能辨別出自己躺在一個悉的房間里，不是特戰隊的強擊艦，也不是“天槎”旗艦，而是他和金軒在初號堡壘的臥室。

“他醒了！”航醫激的聲音，“準將,上尉醒了！”

急促的腳步聲，金軒沖了過來,他的手被他用力握住：“巫承赫！巫承赫你聽見我說話了嗎？你看看我,我是金軒！”

巫承赫努力轉眼珠，終于朦朦朧朧看到了金軒的廓，想要說話，但虛弱得連都無法蠕，只能通過意識通回應他【聽見了，我沒事，我還活著，沒有被收割】

“天！太好了！”金軒的聲音沙啞而抖，“你還在，你還活著……”說到最后氣息略帶上了一哽咽。

巫承赫心中也是慨萬千，小憩片刻，喝了口水，終于能說話了：“我發生了什麼事？我們怎麼回來的？”

金軒坐在床邊拉著他的手不放，好像一松手他就飛了似的，一邊反復挲他的手心，一邊告訴他這些天以來發生的事。

那天他們在貝塔陣線遭遇收割者，向導們建立思維屏障保護異能者，差點被徹底吞噬。后來巫承赫一個人沖進團攻擊對方，剛開始金軒還能到他的意識云，漸漸地卻覺不到了，他似乎進了一種類似“定”的狀態，對外界刺激有反應，但意識云沉浸在另外一個世界里，完全無法通。

在他“定”以后，收割者的攻擊慢慢減輕，最后徹底消失。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知道收割者是被他消滅了，還是只是暫時離開，安全起見便帶著他回到了阿爾法陣線。

他保持這種“定”狀態已經七天了，航醫不確定他是不是還活著，或者像遠航軍那些被收割的異能者一樣了活死人，只好用生命輔助系統維持他的代謝，并且建議金軒提早把孩子從他肚子里取出來。

這種狀態下做分娩手的話，無疑母會到嚴重的傷害，但航醫認為一旦巫承赫死亡，金軒也會隨之離去，不如先把孩子取出來，這樣起碼能保住一個。

聽到這個建議，一向冷靜的金軒頭一次發了瘋，差點把航醫一槍崩了，勒令他用盡一切辦法維持巫承赫的生命，不要考慮孩子的問題。金軒堅信他的向導還活著，只是意識力在某個看不見的空間中和收割者戰斗，等戰勝了，就會回來。

所有人都認為金軒只是無法接現實，為了防止他失去理智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來，副艦隊長把他的況上報了嚴令，嚴令又上報了金轍，現在，金轍已經在飛往初號堡壘的路上了。

“我就知道你會醒！”金軒著他的手指神經質地來去，“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

巫承赫沒想到自己和收割者那一場通居然持續了七天，想想金軒七天都對著他這個毫無意識的植人，心的痛苦可想而知，攢足力氣輕輕回握了一下他，道：“多虧了小豌豆。”

“哈？”金軒詫異，“他？他怎麼了？”

巫承赫將自己在收割者意識世界中的所見所聞詳詳細細告訴金軒，道：“它們不會收手的，它們會一直收割下去，直到所有異能者和向導的意識云都被收它們的神世界。要不是有小豌豆，我這次也肯定被它們收割掉了。”

“謝天謝地，小三兒真是個福星，我以后一定不打他屁。”金軒嘆得不行，想了半天，忽然問他：“那些被收走的異能者，他們的意識云還活著嗎？”

巫承赫思忖了一下，道：“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活著，我在收割者的神世界中能覺到他們的意識云在輕微波，但似乎又沒有自主意識……唔，或許收割者用了什麼特殊的方法來為他們‘保鮮’吧，它們說過會把這些種子帶回去，提取，融合，估計死掉了就不能用了吧。”

“如果我們打敗收割者，那些意識云會被釋放嗎？”金軒接著問，“釋放后還能回到他們的嗎？”

巫承赫完全沒考慮過這個問題，遲疑道：“或許吧……不過我們怎麼打敗收割者？”說實話他當初覺得能保住剩下的人就不錯了。

“總會想出辦法的。”金軒眉頭蹙，但眼神中并沒有絕的神，頓了一下又問：“來我們這個宇宙的收割者有多個？”

“十個。”巫承赫回答，收割者是沒有和欺騙的，他在收割者的神世界中知到了很多關于母宇宙的信息，“幾萬年前母宇宙的領袖發了一半的族人在各個平行宇宙中播種，但因為范圍很廣，所以每組人數量并不多，這一組算是比較大的了，也只有十個而已，襲擊貝塔陣線的是其中之一，還有九個在星系其他地區。”

“是的，我們這兩天陸續收到其他星域的一些消息，別的地方也出現了收割者，只是因為異能者沒有那麼集中，所以傷亡沒有貝塔陣線那麼大。”金軒道：“如果收割者只有十個的話那還有轉圜的余地，全人類幾十億人，異能者就有幾億，按他們之前的收割速度算，全部收完要花很久。”

“呃，這倒是。”巫承赫想想也對，之前之所以覺得驚悚，是因為貝塔陣線兩天之就沒了幾萬人，如果把全部異能者和向導都算在一起，也夠收割者收一陣子的，不過……這又有什麼意義，沒有徹底打敗收割者的辦法，晚死早死不都得死嗎？

“有了這段時間作緩沖，我們能策劃很多的事。”金軒察覺了他的疑問，解釋道，“收割者雖然強大，但數量這麼，既然向導可以和它們對抗，那我們盡快集結全人類的向導一起想辦法，說不定能打敗他們。”

巫承赫回憶起與收割者對抗時那種的恐懼，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和母宇宙的“祖先”們相比，他們這些“種子”簡直就像是螻蟻一般，本無力撼參天的大樹。全聯邦在冊的向導加起來雖然也有近兩萬人，但即使這兩萬人都集結在一起，恐怕也無法殺死那十名收割者。

而且收割者并非只有這十名，一旦它們發現人類無法戰勝，難道不會求救母宇宙？到時候數不清的收割者通過“通道”來到這個宇宙，人類又該如何面對？

巫承赫心沉重，沉默不語。金軒道：“金轍正在從敦克爾首都趕來，他帶來了軍部的武研究專家。還記得‘切斷’裝置嗎？它的前就是高維度武，現在不管有用沒用，只有先拿它試一試了。”

“‘切斷’裝置？”巫承赫眼睛一亮，僅憑人力無法戰勝收割者，但有武的話就不同了，如果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干掉那十個收割者，令它們沒有機會向母宇宙求救，那人類起碼還能保持若干年的安寧。即使母宇宙某天發現這一批收割者失蹤了，再派其他人來，人類也可以如法炮制，逐個殲滅。

“對，‘切斷’裝置。不過金轍這次帶來的不是它，而是它的前，軍部試制的維度武樣機。”金軒道，“金轍收到第一撥消息就開始行了，幾天之他就能趕到這里，還有沐院長，他聽說你和收割者近距離接，失去意識，非常著急，跟金轍一起過來看你了。”

“哦哦。”巫承赫覺得總統這種時候跑到前線似乎有點危險，但人類存亡已經到了關鍵時刻，作為總統先士卒能讓公民安心一些，便道，“那正好，我也想跟院長請教一些思維攻擊方面的問題，他比我強得多。”

“話說以后不好再他院長了吧。”金軒說，“他已經辭職，現在是聯邦第一伴。你以后要麼他大嫂，要麼他大舅。”

巫承赫瞪著眼睛看了他半天，說：“還是院長吧，習慣了。”大嫂太惡心，大舅……輩分太了。

金軒想了一下，也意識到了同樣的問題，擺擺手道：“那就繼續院長吧……那現在小豌豆怎麼辦？取出來還是繼續留著？”

這確實是個問題，巫承赫也有些猶豫，留著小豌豆在肚子里，就是留了個護符，但胎兒已經太大了，再懷下去他的恐怕吃不消……想了半天，道：“留著吧，我還能撐一段時間，收割者作這麼快，我們跟它們的決戰不會太遠，有了這個孩子，我面對它們的時候就多一分勝算。”

“可是你的……”

“我沒事。”巫承赫安金軒，“男-懷孕最高記錄是二百四十八天，小豌豆才一百六十五天，而且我可以用一點抑制發育的藥，讓他盡量長慢一點。”當然，那個二百四十八天的病例最后結果是永久失去生育能力，多個臟到影響，但這種事他這個作醫生的知道就可以了，不必告訴金軒。

金軒對醫學并不悉，見他說得篤定，就相信了他，道：“那好吧，留著他，不過你得跟航醫商量好，怎麼用藥才能保證你們兩個人的安全。”

“放心，我心里有數。”巫承赫淡定道，這種時候作為軍人，作為對抗收割者的主力向導，他第一考慮的應該是戰斗力，而不是自己和孩子。不打敗收割者，別說他和他肚子里的小豌豆，就是金轍、沐、壯壯、塔塔……全部都得死。

幾天后，總統艦隊悄然抵達初號堡壘，而巫承赫，也在航醫的調理下恢復了健康。因為伊卡魯幻蛺出的自我修復和升級能力，他非但沒有落下什麼后癥，意識力反而更上一層樓，比原先又強了不。

“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金轍十分憔悴，顯然因為收割者的事力很大，“沐聽說你失去意識，急得差點想上翅膀飛過來。”

沐默默扶額，表示對他俗的形容無法茍同，對巫承赫道：“你放心吧，孩子們我們已經送去了賽亞娜那里，和其他自由向導會照顧好他們的。”